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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君毅在黑龍潭底學會了重陽真人遺留的九招劍法,在劍招上,他本可發揮奇奧的變化,但在五道劍氣,此去彼來,互相交織,互相沖擊,每一縷劍氣,幾乎都重逾山嶽,“飛龍九劍”全是凌空飛騰刺擊,但在重重劍氣壓迫之下,使他飛不起來!
為首的紅衣老僧說得沒錯,只要你能飛出他們的圈子,就算他們輸了。凌君毅空有奇招變化,卻難施展,但身外的壓力,卻愈來愈重,五道劍氣,在他頭頂盤旋衝擊,直如泰山壓頂,不僅招架不住,幾乎已經無法凝立。
他雖是一言不發,全力抗拒,但心中卻暗暗嘆息一聲:“看來今天我是非毀在這五道劍氣之下不可了!”一個人縱然自知絕望,但總歸會有求生存的希望,這座劍陣之外,還有母親,自己不能死!就在這一瞬之間,他突然想起了重陽真人遺留在壁間的十二式劍勢中的最後三式!
腦際靈光突現,五個紅衣喇嘛,盤膝跌坐,長劍豎胸,以劍氣圍攻自己;自己何不也坐下來一試?一念及此,立即屏除雜念,本來上下揮舞的巨闕劍突然一收。直豎當胸,精、氣、神同時一斂,集中在劍身之上,依照第一個坐式,緩緩盤膝坐下。說來奇怪,本來他全力揮劍愈來愈覺沉重的五道劍氣,這一依式坐下之後,壓力頓然減輕!那五個紅衣老僧正在盡力催動劍氣,眼看就要得手,忽然間,只覺凌君毅護身劍氣,突然增強,自己等人發出的劍氣,逼到他身前三尺光景,便即停住,再也攻不進去。要知他們每一個人全力催動劍氣,目光只是注視在“嘎章嘎”的尖錐之上,不能稍有分心,是以並未看到凌君毅已在中間盤膝坐下。
凌君毅本來已把重陽真人遺留的前面九個劍式,練得極為純熟,這十二式劍式最後三式雖是坐式,但自有貫通之處,只是他並未領悟而已!此時按照第一個坐式,才一坐下,頓覺心有所悟,身外壓力,也驟然減輕,便知道三個坐式,實是劍術中的無上法門。一時更是手捧短劍,澄心一志,照著第二個坐式做去,這一剎那,但覺身心空明,豁然貫通,不知不覺間,神與劍合,劍與心通,一下已經做到了第三個坐式,呼吸之間,氣彌六合,身外五道劍氣,忽然消失無形!
耳中只聽方如蘋的聲音“咦”一聲道:“這五個紅衣喇嘛怎麼啦?”
凌君毅心中覺得奇怪,緩緩吸了口氣,睜開眼來,但見五個紅衣老僧竟然無聲無息地倒臥地上已經氣絕多時!
唐文卿、牡丹、溫婉君三位姑娘,一臉俱是驚詫神色,不約而同地飛擦過來,關切而焦急地問道:“你沒事吧?”
凌君毅一躍而起,收起寶劍,說道:“謝謝你們,我總算託天之幸,逃過了一劫,這五個紅衣喇嘛使的竟是五行劍罡!”
方如蘋跟著一下竄出車廂,問道:“大哥,什麼叫五行劍罡?”
凌君毅還未開口,忽然回頭東望,臉色微微一變,說道:“有人來了!”
方如蘋跟著回過頭去,問道:“在哪裡?”話聲未落,一陣急驟的馬蹄聲、自遠而近,一會工夫已到眾人面前。
馬上騎士,騎術相當高明,一下勒住馬頭,翻身下馬,從懷中取出—個信封,神色恭敬,走到凌君毅面前,躬身道:“小人奉博公子之命,特地送書信來的,請公子收拆。”說完,雙手遞上書信。
凌君毅接過書信,只覺得這漢子好像哪裡見過,十分面善,那漢子沒待凌君毅問話,迅快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凌君毅望著他後影,突然想起他就是昨晚二更守在及第坊給自己送信的人。急忙低頭看去,信封上寫著一筆娟秀的字跡:
“面呈凌公子親啟”
撕開封口,抽了同張信箋,鼻中隱隱聞到一股幽香,只見上面寫道:
“書奉凌公子君毅閣下:
妹系出天青,藝承雪山,風以孤芳自傲,天下男子無當意者,乃在黑龍潭畔,邂逅遇君,龍飛(飛龍劍法)鳳舞(飛鳳劍法),受挫劍下,始知芸芸眾生中,果有祥麟,使妾止水之心,頓生微波!惟妾與君,勢成敵對,嗒然而退,綿綿此心,能不怏怏?及知君有熱河之行,乃以傅格非之名,締交逆旅,杯酒聯歡,足慰平生。兩投字柬,聊報知音,亦妾唯一能為君效勞者,然此舉實有背宗族,有愧中心,此函入君之目,妾已遁跡西山,長與青燈紅魚為伴矣,諸惟珍攝。水輕盈襝衽再拜。”
凌君毅雙手拿著筆箋,不禁為之出神!
是水輕盈!她就是傅格非,也就是福邸的格格——那晚在行宮中替自己引開追兵的白衣書生!她是一個奇女子,也是一個痴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