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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琪毫不怠慢,閃身人內,茶亭中空蕩蕩的並無一人。
當下解下包裹,就在青石凳上坐下。
外面已是風雨交織,這時如果是一個文人雅士,以悠閒心情,靜靜的去領略雨景,倒確是別有雅趣。
但方玉琪是趕路的人,中途遇雨,困阻荒亭,這心情就變成了寂寞和焦灼。
這場雨差不多下了一個多時辰,風勢漸停,雨也慢慢的小了下來!
方玉琪心中一喜,立即背上包裹,繼續趕路。
由臨安到於潛,雖然是條官道,但在天日山腳下,山嶺走伏,這條路就是繞山而行,所經差不多全是山區。
方玉琪正走之間,驀聽身後鸞鈴齊鳴,兩匹快馬,蹄聲急驟,飛馳而來!
馬上坐著兩個二十來歲的勁裝青年,背插長劍,一手控著韁繩,一手揚著馬鞭,神色倨傲,他們好似沒瞧到方玉琪似的,兩腿一夾,潑刺刺擦身而過!
要知適才一場大雨,滿地都是泥水。這兩匹快馬,四蹄翻騰,自然把泥漿向後踢起,濺灑得方玉琪一臉一身。
往前一望,那兩匹馬,早已馳出老遠。
方玉琪一陣憤怒,瞧馬上兩人這種飛揚跋扈的神氣,決非好人,心中想著,一面用手抹了抹臉,瞧著自己身上的一身泥漿,只好等於了再拍。
他灑開大步,繼續向於潛奔去!
這時差不多已是申酉之交,冬天的日子較短,此時早已昏黑下來。他一路急奔,眨眼工夫,走了二十餘里。
前面是一座山嶺,不算甚高,山上遍種毛竹,路是繞著斜坡上去的。
剛一走近,葛聽到嶺上有人喝了聲:“站住!”
方玉琪初入江湖,那知忌諱,抬頭一瞧,並沒有見到有人,敢情那聲大喝,並非對自己而發,心念轉動,腳下可就沒有停止!
“小子,你還不停步,要找死?”
聲到人到,憤然從竹林中閃出一人,攔住自己的去路。
目光一瞥,只見此人眉目清朗,但滿臉凌人傲色,橫劍作勢,意態兇兇!瞧他一身裝束,正是剛才兩匹馬上的勁裝青年之一。
方玉琪低著頭瞧了瞧自己身上的斑斑泥漿,暗想瞧他兩人,輕輕年紀,果然是剪徑之流,心中不由起了一陣鄙視,劍眉一豎,怒道:“你攔我去路,意欲何為?”
勁裝青年想不到眼前這個瞧不起眼的少年,敢對自己發橫!狂傲的臉色,突然一沉,不屑的道:“識相的,快滾開,少爺可沒有時間,和你羅嗦!”
方玉琪見他不讓自己過去,越發料定前面路上,可能正在殺人越貨!當下也厲聲喝道:“識相的,快滾開,少爺可沒有時間,和你羅嗦!”
他照著對方所說的口氣,原璧奉還!
勁裝青年臉色一變,哈哈笑道:“哈哈!原來是趕來的賊黨!”
方玉琪怒道:“你笑什麼?你才是賊黨!”
勁裝青年長劍一揚,冷笑道:“小子,你亮出劍來,只要贏得我銀劍於啟煌手中長劍,就讓你過去。”
方玉琪那肯示弱,道:“儘管施來!”
“嗆!”也隨手撤出松紋古劍,靜以待敵。
“小子,你當心了!”自稱銀劍於啟煌的勁裝青年,喝聲未畢,一道銀虹,宛若奔雷掣電,直奔方玉琪面門。
方玉琪見他出手奇快,而且狂妄也達到頂點,不由怒哼一聲,長劍猛的一圈,划起一朵劍花;封開對方來勢。手腕驟一沉,劍尖急若流星,已向勁裝青年右肩“肩井”穴上點到!
這一招,大出勁裝青年意料之外,等到察覺對方並非易與,一點寒星,差不多已快點上肩頭。心中一驚,要想抵擋,已嫌不及,只好拚命後仰,腳尖點處。向右後方躍開一步。
方玉琪身形不動,突然收住劍勢,冷冷的道:“什麼銀刀鏽劍?我當有多少斤兩?原來也不過如此,再去練上十年,才配到江湖上來賣狂!”
他方才濺了一身泥漿,這口惡氣,到此時才算出盡,心中感到一陣舒暢,回頭瞧了勁裝青年一眼,正要轉身。
“小子,我和你拚了!”
於啟煌突然厲吼一聲,跟蹤急撲,掄劍直上!
方玉琪急忙閃開身形,帶煞雙目,突然一瞪,怒聲喝道:“鼠輩,你真不自量力!
於啟煌這回拼命進招,連對方說些什麼都沒有聽到。
刷刷刷,劍光如輪,出手盡是殺著!
方玉琪經崆峒名宿蒼松子七年調教,劍法精純,但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