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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澤爾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了。發情期前的一個月,米迦已經把各種應對知識教給他了,他閉上眼,按米迦教的做,恍然間意識的迷霧中像是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砸亂那片迷霧,褪盡後,他看到裡面是……蘭斯洛特。獸族的發情期簡直是個巨大的折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西澤爾只有一半獸族的血脈,況且獸人經過無數代的繁衍,基因不斷進化,骨子內的獸性也漸漸被人性磨平中和,不至於真的像個野獸發情一般,徹底喪失理智。西澤爾不知道自己陷入那種狂亂的境地幾次了,厭煩地鑽進前面的水潭中,讓冰涼的水沖刷他混亂的意識,帶回一點清明。在這件事上,米迦實在愛莫能助,只能偷偷摸摸地翻出自己存的小電影,大義凜然地分享出來,被清醒過來的西澤爾一把摁進水裡,果斷使用許可權刪除。米迦冤得哇哇大叫:“我這不是為了你才找的嗎!”西澤爾實在不想和它說話,再次痛苦地鑽進水中。他屏住呼吸,深深地鑽入潭底,茫然地想,既然被發現了,那他確實得離開魯斯星了。德蘭星不能回去,流放之地太過遙遠,他還能……去哪呢?蘭斯洛特會發出通緝令嗎?在水底沉了不知多久,西澤爾恍惚回神。按米迦的脾氣早該叫他上去透透氣了,怎麼這次沒反應?生氣了?他閉著眼往上浮,破出水面,眼睛微微睜開,驚覺前方籠來一團陰影,蹲著個人。西澤爾:“……”蘭斯洛特一笑:“喲,出來了啊。” 西澤爾沒怕過什麼。有點怕見血, 閉上眼不看就行了。但是怕見到蘭斯洛特, 就不是閉上眼可以辦到的事了。發情期的潮熱已經過去, 他的腦子也清醒過來,看著前面笑得溫和的蘭斯洛特, 面無表情地抱了抱手。直覺告訴他, 蘭斯洛特笑得雖然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但是意味卻很不同。比如這個笑容,可以歸納為不懷好意。笑得他雞皮疙瘩都出來了。蘭斯洛特伸手摸了摸他溼漉漉的頭髮, 瞥了眼這冒著寒氣的水潭, 在心裡又記了一筆, 雖然依舊微笑著,眼神卻更可怕了:“跑什麼, 話都還沒說清楚。”西澤爾想,他果然知道了。他往後一退, 警惕地看著蘭斯洛特,還沒開口說話,蘭斯洛特突然一伸手, 直接把他從水潭裡提出來。這個星球沒有分明的四季,氣溫不算冷, 西澤爾的身體依舊發著熱,從潭水中出來也沒覺得多冷,可是衣服溼漉漉的貼在身上, 看得蘭斯洛特心頭火氣更大, 脫下外衣把他一把裹住, 面對面的抱在懷裡。西澤爾打了個顫:“你……”蘭斯洛特冷下臉,一巴掌扇他屁股上:“小小年紀不學好!跳星船誰教你的?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斷胳膊斷腿了疼不死你?鑽進這麼冷的水潭,生病了就好受?”西澤爾被他劈頭蓋臉的一頓教訓弄得有點懵,含著水霧的眼愣愣地看著他。腦子裡依舊很懵:“米迦,他這是發現了,還是沒發現?”米迦也有點懵:“不知道,不過我感覺他說得很對。”西澤爾:“……”“刀是給你防身用的!不是給你自殘用的!一刀利落地下去知不知道我……”蘭斯洛特頓了頓,又拍了他一巴掌,聲音突然放輕來,帶著讓西澤爾不知所措的嘆息,“知不知道,我都要心疼死了。”西澤爾微微一顫。發情期的情熱在慢慢褪去,身體才剛感受到寒意,又被裹得緊了緊,蘭斯洛特的體溫似乎隔著衣服也能清晰感受到,帶來的是讓人安心的暖意。蘭斯洛特抱著他安靜地穿梭在樹林中,西澤爾朦朧地看去,才發現他似乎已經掙扎了一天,明亮的月光從樹林的縫隙間射到地上,塊塊光斑將地上層層的枯枝落葉映出冷感的銀色,四周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踩在地上輕微的咯吱聲——以及蘭斯洛特的心跳聲。好像就在這一瞬間,什麼醜惡的,可怕的事情都遠離了。西澤爾閉上眼,靠在他懷裡,低低開口:“蘭斯洛特,你知道……”你知道了。蘭斯洛特伸手在他背上輕輕撫著,打斷他的話:“知道我們西澤爾少尉熱愛作死,脾氣臭,生氣時近不得身,不好好教訓教訓,遲早吃大虧。”西澤爾:“你……”蘭斯洛特:“祖宗,我都要給你氣死了,不親我兩口消消氣就算了,還頂嘴?”西澤爾的嘴唇動了動,還是沉默下來,靜靜地看著他。蘭斯洛特卻沒瞅他,他的輪廓分明而深邃,下頷線緊繃,菸灰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隱約帶著點點溫柔,看得出是真的生氣了,卻又不捨得多生氣。聯盟元帥平時看著不正經,關鍵時刻卻比誰都靠譜。蘭斯洛特慢慢地走到樹林盡頭,星船在哪兒等候著兩人,西澤爾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直到上了星船,才敢吸了口氣。蘭斯洛特揉了把溼漉漉的他:“去換身衣服。”西澤爾仰頭看他:“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想問你的?多了。”蘭斯洛特瞪他一眼,“少廢話。”西澤爾懵懵地回了艙,聽話地洗澡換了身衣服,心情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