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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律師思忖片刻,問:“周揚跟你聯絡過嗎?”“沒。”趙姮道。範律師不再多說了。周揚在法院判決結果下達之後,將自己在房中關了一晚,次日上午,他找出自建房業主兒子的那張名片,按照上面的電話,撥打過去。這老闆姓梁,公司開在外省,國外也有業務,因打算與合夥人拆夥單幹,他現在急缺人手。周揚緩刑期間離開居住地需要申請,因此與對方談完,他立刻著手辦理申請手續。這一忙就忙足整整一週,一切都塵埃落定後,當晚他躺在床上,雙眼在黑暗中始終睜著,許久他才坐起,支著一條腿,在夜色下又待片刻,他才下地。慢行至公寓樓下,他在大門外點著一支菸,抽完後走到垃圾桶前,把菸蒂碾滅扔進去,然後走進大樓內。三分鐘後,他站在趙姮門口,按響門鈴,沒等開門的意思,按完等鈴聲停止,他開口:“我申請了去外省。”過了會,裡面門開啟。屋中似乎只開了餐廳小燈,光線昏暗,她靜靜站在光影中,除了嘴唇變得乾燥,似乎沒什麼變化,一同數月前他們最後一次相見。那天早晨,趙姮先起床,穿戴整齊後出門上班,他則先去附近銀行取了兩千塊現金,然後回來這裡慢慢收拾行李。很久沒見了,周揚盯著她的臉,雙眼不知不覺發熱,他微垂眼眸。趙姮讓到一邊。周揚頓了下,抬步走進屋內。“去外省?”趙姮輕聲問。“嗯。”周揚說。“去多久?”“不知道。”“哦。”趙姮淡淡地說。她轉身問:“喝水嗎?”“……不了。”趙姮坐到沙發上,滑動電腦滑鼠,繼續看著之前的工作內容,螢幕光影投在她臉上,朦朧得不真實。“什麼時候走?”她問。“……明天。”“嗯。”趙姮點頭。周揚慢慢地說:“我去外省還是幹裝修,賺到多少我就還你多少,我會盡快。”“嗯。”周揚視線始終沒離她的臉,他很久才講一句話,然後趙姮回一個簡單的字,最後沒話講了,他又盯著她看了一會。雙腳是不想調轉方向的,可他還是調轉了。“我先走了。”他說。等了幾秒,沒得到回應,他轉過身,慢慢走到門口。“你愛過我嗎?”這聲問幽幽地從背後傳來。周揚張了張嘴,但沒發出聲音。他想回答,讓她等他,但他說不出口。那就當做“沒有”吧。光始終晦暗不明,趙姮坐在原位,替他回答。她心裡是沉重的一鬆。這樣最好,她會按部就班的結婚生子,擁有一個她從小就渴望的溫馨家庭。開啟門,周揚走了出去。他輕輕把門闔上,站了幾秒,他靠住牆,從口袋裡掏出煙。還剩三支,他點著一支。感應燈過了一會就滅了,走廊陷入濃重的黑暗,菸頭紅星閃爍,思思嫋嫋的煙像濃霧,遮住這世界,吹不散,叫人看不清。立春那晚,她跟他回家,睡在他床上,勾著他脖子吻他,其實他知道——那時的她就是一條被拋上岸的魚,把他當成了氧氣瓶。而他願意耗盡自己所有的氧氣供養她,但,不敢讓她知道。如今更不能了,他想。不能讓她知道,周揚告訴自己。不能……他心底說。法地發洩在他臉上身上。直到她手疼地力氣漸弱,周揚忽然狠狠抱住她。她被壓在他胸口,巴掌扇在他頸側。周揚手臂收得越來越緊,緊到要將她腰勒斷。他感受到衣領下的溼潤了,他扣住她後腦勺,死死抱著她,任由她時不時扇下一記毫無力度的巴掌。過了會,他細細吻她,一路往上………………趙姮後仰著摟住他脖子,眼淚滑落,她不要命地回應,被逼得不斷後退,最後撞到沙發,周揚護住她後背倒下。……趙姮被拉進深淵,一次又一次,她近乎聲嘶力竭。屋內已一片狼藉。光一點一點滲入深藍色的窗簾內,趙姮睡得很沉,呼吸微重,周揚伏在上方,在她頸間輕嗅,然後小心下地。浴室洗漱用品一成未變,周揚刷牙洗臉,出來後穿衣服,然後走到趙姮睡覺的那頭,蹲下來看她。看了會,他抬頭找了找,包在桌子上。他走到桌前,從她包裡翻出唇膏,再次蹲回去,擰出唇膏,輕輕抹上她嘴唇。闔上蓋子,把唇膏放回她包裡,他又走回來,靠牆站著,低頭看床上的睡顏。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還剩一個小時了。又過了十分鐘,床上的人眼皮輕顫,周揚近前,蹲下來。趙姮醒來, 十一個小時之後,他和她的距離延長至兩千多公里。“我到了。”他發給她三個字。周揚拖著行李箱,暫時住進賓館。賓館身處小巷,總共只有三樓,無論關窗還是開窗,都能聽到樓下的喧囂聲。窗對面的廣告牌閃爍著七彩燈光,人眼望過去的夜色變得光怪陸離起來,周揚把窗簾拉攏,躺在硬邦邦的床墊上,直到後半夜也沒閤眼。這屋裡有一股怪味,陳舊的、佈滿灰塵似的那種味道,還帶著一點點臭,應該是長久無人清潔導致的。周揚睡不著,他偶爾點開手機,看趙恆回覆給他的話,就一個“好”字。他拇指指腹輕輕揉過這個字,好像揉在她嘴唇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