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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闆盤算半天,權衡利弊,最後一咬牙,終於在民警的見證下將這部分裝修單轉給周揚。這一晚弄得吳老闆和女兒顏面盡失,他不想再握這燙手山芋,回去連夜翻出裝修合同,算好賬,壓了些許裝修工的工錢,把餘下的錢結清了。周揚後半夜才回到家,一覺睡到天亮,醒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他給趙姮打去電話。趙姮收到他的電話前,正在同李雨珊聊微信。李雨珊的表姐在市委工作,和周餘偉是同事,她總能得到各種訊息。李雨珊在語音裡咬牙切齒:“那王八羔子今天晚上就有場相親,還是我表姐領導介紹的,據說是她領導親戚家的女兒,一個富二代。”趙姮還沒回復,周揚電話就來了。“喂?”她說。“……你明天有沒有時間?”趙姮手邊剛好是一根皮筋,不是年初一晚上綁頭髮那根,她捻過來,說:“有,怎麼了?”“明天初六,溼地公園的探梅節最後一天,想不想去玩玩?”“看梅花?”“嗯,怎麼樣?”趙姮指尖戳著皮筋,說:“好啊。”“……那明天我來接你。”“你要開車?”“嗯。”“坐公車吧。”趙姮道,“那附近估計不好停車。”周揚一想也是:“那行,明天我們坐公車。” 周餘偉聽著手機裡的忙音,呆了一呆。他重新看一遍通話記錄裡的號碼,不確定地又往下翻找,找到他付修車錢那天的日期,比照時間,他應該沒有打錯電話。他疲憊地抹了抹臉。昨天晚上他去相親,對方是父親朋友家的女兒,剛好和他領導家也是親戚。那人名叫鄭曲悠,與他同齡,雙方家事葉門當戶對。交談中得知對方的高中是師大附中,他一下就想到趙姮,她也是師大附中畢業的。他心臟像被針刺了刺。他和趙姮在一起的最後半年,是在爭吵和各種壓力之下度過的。他在最煩躁疲憊的時候說出了“分手”二字,最初也許只是氣話,想釋放壓力,可說完那一刻,他心底卻真的鬆了一口氣。於是順理成章,他們分手了,趙姮在十天後將他的那份首付錢還給了他。他逃避了一陣,那一陣耳根清淨,他在適應著沒有趙姮的日子,輕鬆、沒壓力。可他開始想她……那天在紅綠燈路口,是他在正式分手後第一次看見她,他失控了。直到昨晚相親,聽見對方說出“師大附中”,他再也壓抑不住。可他已經全無趙姮的訊息,他找不到她。他躺了一晚,就在剛才,他忽然想起那麵包車主人,於是立刻翻找出上個月的通話記錄,撥通了那串號碼。周餘偉手撐著臉,又抹了兩下,然後深呼吸,再次去撥那人的電話。公交車內已經擠滿人,周揚貼著趙姮的椅子站,他口袋裡的手機一響,趙姮馬上聽見了,“電話。”她提醒。“唔。”周揚掏出手機,看見那串陌生號碼,他直接摁斷。沒兩秒,鈴聲鍥而不捨地又響,他索性調成靜音,不再理會。趙姮見他沒接,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周揚低頭跟她說:“那種騷擾電話。”“哦。”趙姮道。公交司機開車猛,到達溼地公園附近的時間遠比他們預估的早。兩人下車,走到公園售票處買了兩張票。大年初一到初六這幾天舉辦探梅節,門票打折,價格異常便宜。不過工作日期間本地市民是可免費入內的。趙姮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座城市,卻從沒進過這裡,她看了看溼地公園的地圖,跟周揚商量著線路,從哪到哪最近,沿途有什麼風景,從哪個路口出去最便利。她要做個簡單規劃,利用最短的時間、最省力的路程,獲得最大的休閒娛樂收益。周揚聽明白了,他搓了把頭頂,然後笑了聲,說:“走吧。”趙姮問:“往哪條路?”周揚看了看兩條分叉口,對趙姮說:“來,我們石頭剪刀布,你東我西。”趙姮不解:“什麼?”周揚已經舉拳:“來,石頭剪刀——”趙姮從初中畢業就沒再做過這動作,她莫名其妙地伸出手,比周揚慢一拍,她是拳頭,對方是剪刀。周揚說:“聽你的,往東走。”趙姮回過神來,她仰頭看他,忍不住笑了笑。周揚的視線在她臉上待了一會,然後拉起她手腕,朝東走去。沿路盡是梅花。趙姮認得出綠萼梅,這種梅花瓣白,花萼綠,很好辨認,也似乎很常見。剩下的梅花她就叫不出名字了,周揚沒比她強,他指著所有紅色的梅花說:“這些都是紅梅。”趙姮笑了笑:“哦。”她還是開啟手機中的一個識花app,掃一掃各種各樣的梅花。也不知道準不準,但軟體還是教會了她幾種梅花的名詞。“硃砂梅、宮粉梅都叫紅梅,我怎麼覺得分不出來。”趙姮仔細研究了一下。又看龍游梅和玉蝶梅,都是白的。兩人正研究梅花枝上的梅,忽然聽見有人叫了聲:“紅梅,這裡!”“哎,找你們半天了!”趙姮和周揚望過去,名叫紅梅的是個五六十歲的女人。似乎許多阿姨的名字都叫做“紅梅”。兩人對視,莫名其妙地笑起來。周揚問:“要不要坐船?”坐一趟船價格太貴,趙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