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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夫人自認為受了冷落,神色不愉。無論她的家世還是木哲霖的官職在這幾位夫人面前顯然是不起眼的。這也讓木婉雲的手也在袖子裡狠狠的攥成了拳。見有別的客人陸續要到了,沈夫人回頭引薦身後的幾個姑娘,定遠侯夫人笑道:“這木府的小姐是一個比一個漂亮,看得我都花了眼了。”幾位姑娘都大大方方的上前行禮,四個夫人毫不吝嗇的一頓猛誇,但每個人的目光裡卻帶著挑剔和審視,從行為舉止到衣著打扮,像刷子似的一遍遍從姑娘們身上刷過,最後目光停在木九久身上片刻。“快請進、快請進!”定遠侯夫人這麼說著,有管事婆子過來引著眾人向內走去,“大長公主在頤養堂呢,婢子先帶著各位見過大長公主,宴席就設在集粹園,今兒來的人多,那裡地方寬敞。又搭了戲臺子,方便看戲,今兒請了妙音閣唱全套摺子戲。”集粹園是大長公主府的後花園。端木夫人笑道:“妙音閣?那我們今日可有福氣了!”妙音閣是錦城有名的戲樓,也經常到達官貴人的府宅裡去唱堂會。一行人穿過一個又一個的月亮門,抄手遊廊曲曲折折,管事婆子一邊引路一邊指著府中的景緻說給她們聽。光看二門內的佈局,恐怕這大長公主府比大將軍府要大上幾倍,處處描金繪彩,門窗上都貼著金箔,顯得極為高調張揚。經過帶路的婆子介紹才知道當年大長公主下嫁老定遠侯,把公主府建在定遠侯府旁邊,後來就打通了,兩府合併。眾人說說笑笑到了頤養堂,進了正堂,屋內影影綽綽,一片喧譁,都是前來拜壽的人。進了門就有人道:“鎮國大將軍夫人和兵部侍郎夫人到了!”☆、 大長公主二位夫人立刻走上前,恭敬地在軟墊上跪了,一起磕頭說道:“恭賀大長公主千秋大喜!”“快起來!快起來!”大長公主看上去也就五十歲,滿頭烏髮,圓圓的臉盤,一身赭紅色壽紋撒花金團花領宮裝,長眉入鬢,滿面端素,一看就是個厲害的角色。見了只有木府二位夫人,大長公主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聚在一起熱鬧熱鬧,你家老夫人怎麼沒來?”大長公主和王太后姑嫂一直不合,是以也瞧不上王太后的妹妹王老夫人,壓根兒就沒給她下請帖,此時在人前問出這樣的話,不過是全了自己的臉面罷了。沈夫人瞭然,忙道:“母親只是偶感風寒,吃兩副藥就沒事了。不能親自來給您老人家祝壽,她老人家深感歉意,來時千叮萬囑一定要帶話給您,還讓我們帶了賀禮,請您千萬不要介意。”後面的兩個婆子上前把賀禮獻上,大長公主身邊的嬤嬤接過去。大長公主道:“王老夫人真是客氣了!”吩咐左右,“看座。”有丫鬟在下首擺了座,看上首的幾個位置空著,應該重要的人物還沒到。按照慣例,大人物都是壓軸出場的。沈夫人和端木夫人謝了座坐下。沈夫人叫了小姐們上前,給大長公主引薦:“都是弊府的丫頭們,今兒是您老人家大喜的日子,也帶出來見見世面。”四個女孩兒魚貫走上前,跪在錦墊上,恭恭敬敬的磕頭,齊聲道:“恭祝大長公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看著四個女孩個個穿綢裹緞、如花似玉,大長公主嚴肅的臉上也露出笑容,“免禮吧,還是你們家老夫人有福氣,這孫女都和花兒一樣,一個賽一個的漂亮。”把四個女孩子都打量一遍,最後目光落在面色略顯蒼白,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木九久身上,“你是九久?”木九久欠身說道:“九久拜見長公主。”原主時常生病,不經常出來走動,是 公孫十小姐不一會兒公孫家未出閣的姐妹也出來幫忙照應客人,看樣子只剩下三個還待字閨中,十小姐公孫慧、十一小姐公孫淺、十二小姐公孫茹,年齡都在十四五歲左右。十小姐年紀最大,其他兩位明顯以她馬首是瞻。穿的也尤為名貴,是其他姐妹所不及的。她上身穿一件海棠紅撒虞美人花亮緞鑲邊偏襟長衫,那衣料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看起來十分鮮亮,頭綰回鶻髻,雲鬢裡插著象牙白如意簪,一支碩大紅寶石雕琢出來的鳳頭釵,手腕上戴著一隻翡翠手釧,腰繫荔枝紅底閃綠雙環四合如意腰封,當真是富麗堂皇,將整個人襯得異常富貴風流。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和木九久等小輩們見禮的時候,見木家幾個姐妹得體但不奢華的裝扮,她眼中便毫不掩飾地露出鄙夷和挑釁的神色。木九久嘴角微翹,眼底閃過一絲不屑。連一向一個微笑表情的木婉穎都微微皺了皺眉毛。堂內的人似乎都對她另眼相看,木九久趁著人多混亂悄悄湊近木婉穎,壓低了聲音問:“這十小姐你可認識?”木婉穎似乎適應不了木九久如此親近,但還是沒躲開,也反身趴在她的身邊,用只有木九久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是定遠侯的嫡女,皇后娘娘的嫡親外甥女,淺薄張狂、不知所謂。”木九久笑笑,遞給她一個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表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