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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世君!”那人狼狽倒地,嘔出一口血來,“你這是做什麼?!”其餘幾名門主紛紛拋下馬車趕來,只見謝流光倒在地上,賀世君一身戾氣,紛紛大驚失色,“賀世君?謝門主?”謝流光高聲怒道,“你讓我們天機門做擋箭牌,自己卻為虎作倀!”賀世君眉頭一跳,意識到事情不對。“流火境的秘密……你以為真能瞞天過海嗎?!”聽到流火境三個字,賀世君總算明白這人此行的目的,禁不住勃然大怒,上前便揪住這人的衣領將其提起,怎料他才剛抓到他,他的手下竟猛然躥起滔天火焰,頃刻之間將謝流光吞沒其中!賀世君亦是大駭,下意識丟下謝流光,後退三步。其餘幾名門主顧不得殿前失儀,連忙運起輕功趕來。“賀……賀世君……!!!”謝流光一邊慘叫一邊在地上徒勞地打滾,可那火愈燒愈烈,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雲禪法師火速召來一片烏雲,暴雨傾盆而下,然而那火焰如跗骨之蛆將謝流光籠在其中。陸衍用遍了各色法器,春草堂之主陳靈亦是絞盡腦汁,但俱是徒勞無功,火中的謝流光漸漸停止了掙扎。“賀世君?!”陸衍驚道,“煩請施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賀世君滿臉震驚,“沒用的……”在場只有他知道,這是無人問津的鳳棲宮秘術《涅槃訣》。涅槃之火,真正的鳳凰之火。除了鳳凰及其後裔,無人能召出,亦無人能使之熄滅。他訝異地向謝流光走去,卻見其他幾名門主同時倒退了一步。正當他怒目而視之時,忽然一個人影破空飛來,他連忙閃躲,掠身而起。來人頭戴黑紗斗笠,劍如青芒,一聲暴喝,“大膽!竟在九霄殿外殺人?!”“祁大人?”賀世君恍然大悟,赫然笑道,“原來如此!真是一場好戲啊!”其餘門主還未反應過來,仍在用各種法子救治火海之中的謝流光。蕭溯衣角不慎被火舌一捲,發現這火根本無法熄滅,趕緊將袖管撕下丟到一邊,便看著那布料頃刻之間化作飛灰,一時冷汗爬滿全身。這廂賀世君與祁道已經飛快地纏鬥了一起。只飛快一眼便能看出,祁道修為其實遜於賀世君,然而眼下賀世君被繳了仙器,又不能高飛,而祁道手中出劍如電,又不受皇宮空禁影響,一時竟然打了個不分上下。“你不是鴻帝。你太弱。”賀世君毫無懼意,拉近距離,“他在哪裡?”祁道嘴角一勾,賀世君本以為他會出劍,怎料他卻高舉左手狠狠向他頭頂拍下!這是什麼招數?祁道修的掌法?賀世君不敢大意,閃電般格擋,突然頸間傳來一陣微乎其微的刺痛,他整個人卻驟然間一麻,祁道瞳孔一縮,一張大手便直直地拍了下來!賀世君生生挨下他一擊,被他一巴掌拍倒在地。他此生鮮少有如此狼狽的時候,然而更讓他驚愕不已的是,有如寒冬之時一盆冰水兜頭罩下,這平平無奇的一掌竟讓他頓時如墜冰窖,而待祁道抬起手掌時,彷彿魂魄被連根拔起,幾近離體!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上一次與玉歧子交手時他用的“傷魂術”!賀世君腦中頓時閃過無數疑問,然而現實中僅僅過了短短一瞬,他猛地擋開祁道的手臂,一腳將人踹開數百尺。剎那間他彷彿聽到極輕的一聲嗤笑,“學藝不精。”他指著背後宮殿的拐角處喊道,“追!有人!”幾位門主驚疑不定地望著他,地上的謝流光已化作了一堆黑灰。“是局!”賀世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那種魂魄強行離體之痛痛入骨髓,他眼前模糊一片,“這人不是謝流光!”蕭溯和陸衍暫且信了,飛身去查探。賀世君一摸後頸,拔下兩根銀針。祁道從地上爬起來,惱羞成怒,正要提劍上來,賀世君卻一個閃身落在了謝流光的骨灰旁,冷笑道,“人不是我殺的。祁大人,一計不成再死纏爛打未免太過刻意了吧?若謝流光死於我手下,為何祁大人你迫不及待要封我的口?”他一落地,玉容子、雲禪法師、殷秋河、陳靈俱是一退,地上的謝流光死無全屍,慘絕人寰,他們不由得滿目警惕地望著他。賀世君頭暈目眩的症狀漸漸下去,忍不住嗤道,“還看不出這一場甕中捉鱉嗎?即便我真有殺心,為何非在殿前、在各大門主俱在的時候公然動手?若我真有殺心,何必勞心勞力聚集八大門派制定今日之行?”祁道罵道,“你們進京果然沒安好心!天子面前,豈容你放肆!難不成是要造反嗎?!”這麼一輪大鬧下來,京城守衛如潮水一般湧來,將他們團團圍住。賀世君頭疼不已。這群肉體凡胎在他們眼中自是不堪一擊。然而修仙之人不能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下手,否則要遭天打雷劈,嚴重則將墮入魔道。“‘甕中捉鱉’?究竟賀世君是‘鱉’還是‘捉鱉’之人,我……不敢妄下定論。”陳靈又退了一步。她是醫師,若真打起來根本扛不了多久,可以想見,將她化為一堆黑灰也不過轉眼之間的工夫而已。這時蕭溯和陸衍回來了,賀世君吊著眉毛沒好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