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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相不好,不小心跌了下來?”大哥,你操心得可真多!“那你疼不疼,要不要我拿藥來擦一下?”“不用了,我衣衫不整,沒多大的事!”你怎麼還不走?“哦,那好吧,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大哥覺得,斜軫不適合你,你還是不要嫁給他為好……”他的腳步漸行漸遠。大哥,你怎麼每每把我陷於險地!此時,大郎雙目湧動著火焰,兩掌緊緊箍住我的雙臂,冷冷道,“你要嫁給斜軫?”他的力氣一如既往的大,疼得我直抽氣,又不敢大聲喊出來,微喘道,“誰要嫁他啦?”“那你怎麼是韓德讓的妹妹?”他一再逼問。“你到底怎麼回事?你不信我?”“希望你遵守你的諾言,不要洩漏一絲一毫,否則的話……”他薄唇緊抿。“你待如何?”“天涯海角,格殺勿論!”大郎你變了,以前的你,雖凌厲卻不失溫厚,如今的你,像一把飲血的劍,寒光逼人。還記得你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嗎,你說“不要怕”,可是如今的你,令人害怕。比起害怕,我更加氣憤,我們重逢不過片刻,你就一直在拒絕我,懷疑我,看著你的雙唇開合,吐出的言語,那麼的絕情傷人,簡直就想打回去,逼你吞回去。可是我的手掙不脫,只好用牙齒,狠狠地咬下去,那還沾有一絲溼潤的薄唇,馬上泛起了血腥的味道。大郎沒料到這麼一出,驚得雙手一鬆,我則完全落入了他的懷裡,唇舌相觸,肌膚相親。終於擦槍走火,一陣不可描述……大郎震撼地問,“你是認真的?”什麼真的假的,反正你就要死了,便宜不佔白不佔,我又不用對一個死人負責!“你不是說,我要嫁給斜軫嗎,我就用行動告訴你”,我故意刺激他道。他將我摟在懷裡,腰身一掀,將我翻在身下,衣衫漸褪,開始了瘋狂的探索。就在他橫衝直撞之際,把我疼得一狠心,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肩頭,卻觸碰到了那塊,年歲深遠的斜長傷疤。他也被我嚇到了,猛地頓住身子,吃驚道,“你怎麼會……”拜託,該停的時候不停,不該停的時候停啥呀?他十分懊惱和自責,就要退出去,卻被我的雙手,輕撫他的背脊,沿著傷疤的痕跡,從肩頭而下,直到腰側。我的安撫,終於令他不再猶豫,一氣呵成,完成了這個偉大的破瓜儀式。一番翻雲覆雨之後,他鬆鬆地摟著我,讓我枕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肩膀寬厚結實,比任何枕頭都要舒服,我睏倦又安心地睡去。他則一直摩挲著我的鬢髮,在我的耳邊,輕聲細語,“你不是說你嫁過人嗎……你又把我當什麼呢?”語氣似憂愁,似嘆息,可是我已無力回答。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爬起來,身邊什麼人也沒有,好似做了一場春夢。只有凌亂的被褥,和遲鈍的身體,提醒我這不是夢,我掙扎著起身,發現桌上有一張白紙留字。紙上小字剛毅遒勁,抬頭是“梅女”二字。額,美女還是黴女?仔細一看,“女”字較小,倉促間寫成,我猜本該是“姨”,究竟是寫不下去了。呵呵,也對,這稱呼如今不太合適。接下來寫道,“軍情緊急,不得不回去稟明。四郎腿傷頗重,不能遠行,望能悉心照顧,待時機成熟,自會有人持手書,前來接應。善自珍重,勿念!”唉,開弓沒有回頭箭,大郎,該珍重的人是你啊!☆、刁蠻小公舉四郎在我的寒梅苑,偷偷潛伏了一個月,等到傷勢漸好後,我找來一套小廝的衣服,給他換上,方便他出入韓府。大哥公務繁忙,一時也沒有注意。四郎本是一個跳脫的人,憋了那麼久實在氣悶,我於是帶他到上京附近的草原,騎馬閒逛。四郎一路上,跟我說了不少事。他說,自從當年我被遼軍擄去,大哥滿身是傷地被人抬回來,一家人都以為他活不了,沒想到他硬是挺了下來,傷還沒全好,就帶著士兵掃蕩雁門關,可是哪裡還有人在?他找到了遼人南下的山路,砍光了漫山的樹木,燒光了濃密的長草,在那裡修築了木寨堡壘,駐紮了好幾個月,幾次出關,搜尋你的蹤影,最後還是父親下了死令,才讓他回來。後來大哥每場大戰都奮不顧身,拼死殺敵,年紀輕輕就升任為代州防禦使。他們四個大的,都進入了忠武軍,在父親麾下效力。我聽來唏噓不已,要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大郎還是個破壞國家珍稀植被的縱火犯!這段時日我左思右想,總覺得那晚過於衝動,大郎年紀也不小了,合該娶了妻室,那我不是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於是我委婉地問道,“大郎的兒女怎麼樣了?”四郎毫無心機道,“哦,你說文廣啊,那孩子慣會搗蛋,皮實得很,比六郎小時候,尤有過之。”嗚嗚,孩紙都打醬油了……我又問了一個埋藏許久的疑問,“你們當初見我時,覺得我有多大?”“大概十七八吧,不過你的神情舉止呀,總是古里古怪,說沉穩吧又不像,怎麼說呢,就是有點拿大,所以說不準,也像是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