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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珩坐於上首,太子妃在他下首端坐。

“查驗得怎麼樣,有結論了嗎。”

仵作在婢女端著的水盆裡淨了手,轉身恭敬回話,“臣已經有了答案,這宮女看似是溺水而亡,實在仔細檢視,便能看出脖頸處有深入肉中的勒痕,必然是在落水之前,就已經去世。”

沉默了片刻,秦司珩沉聲詢問,“能看出,勒死她的,可是什麼東西。”

仵作想了片刻,答道:“臣想,應當是布緞等東西,但.....”

秦司珩擺手,“你但說無妨。”

“臣想,能留下如此之深的痕跡,行兇之人必然力氣極大,恐怕是男子所為......不過,臣還發現,該女子的手指內,有幾縷絲線,臣粗步判定,大約是月影紗。”

男子?東宮內的男子除了太監就是太監。

旁的侍衛或者普通男子,根本無法進入東宮內,更遑論到後院了。

至於月影紗.....這是宮內的貢品,東宮內自然也有,只需要調查一番,就能知道到底誰有。

秦司珩當即下令,近日來,凡是去過井邊的太監們一個個挨個審問,務必要找出兇手來。

吩咐完下去後,秦司珩覺得有些疲倦,當晚就在太子妃的院子內住下了。

氣的白氏又在屋子裡發作了一番,她如今被害得胎象不穩,太子怎麼去了太子妃那個老女人的院子裡!

她那般死板能有什麼趣!

她越想越氣,發作了一番便沉沉睡去了。

.........................

書房內,整塊白玉製成的白玉香爐內飄出絲絲縷縷的煙霧來,秦司珩腦中想著事情,執筆的手一頓,一滴墨水“啪嗒”滴落在一張寫了一半的宣紙之上。

他看著那一滴墨跡眉頭緊蹙,若有所思。

“嘎吱。”門開了。

趙前躬身進來,十分恭敬道:“太子爺,您要奴才去查的事兒,已經查到了。”

“說。”秦司珩放下筆,銳利的眼神投向面前的趙前,或者是他手裡的那一張紙。

“奴才問過了,望月閣的那位這些天一直規規矩矩地在屋子裡,鮮少出門,出門也只是在自個兒的院子內走走,更沒有接觸東宮的下人。下人們都覺得她性子柔和,加之家世平庸.....也很少有人去到望月閣親近。”

趙前把得到的訊息一五一十地說完後,便垂首等待吩咐。

“混賬!她再有什麼不好,哪裡輪得到這些下人來指指點點。”秦司珩這幾日左思右想,到底是白氏懷著自己的孩子,便讓趙前調查了一番。

想到虞涼月跟白氏也有一些小衝突,便一塊兒調查了,結果得到的結論便是,虞涼月在東宮內十分老實,輕易不跟人接觸,反而是好幾次被下人刁難。

想著那一抹瘦弱膽怯的身影,聽到這些調查後,秦司珩莫名的心中有些惱怒,惱怒那些狗東西.....居然敢以下犯上。

“太子爺無須動怒,他們左右不過是些牆頭草罷了,虞昭訓性子軟和,少不得受些委屈....”

趙前說完看了秦司珩一眼,旋即低頭不語。

他說的也是實話,不管是東宮,亦或者別的地方,哪裡不是看人下菜碟,拜高踩低。

秦司珩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等他腳步快要邁出時喊道:“最近庫房內有新賞賜的布料,她穿粉色好看,給她挑幾匹顏色鮮嫩的送去。”

趙前笑著“誒”了一聲,出門時還不忘把門帶上。

這虞昭訓看來,是個有福氣的,估摸著要得寵一陣子了。

趙前一走,秦司珩開啟調查來的那一張紙,上面赫然寫著一個人的名字,邱雪晴,月影紗東宮內,只有她一人所有。

那一匹月影紗,還是她早前剛進東宮不久,得寵時賞賜的。

秦司珩眸光漸深,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到了第二日,早晨請安時,秦司珩赫然也在上首坐著,見虞氏和邱氏二人前來目光不變,顯然是今日有備而來。

兩人行了一個禮後便坐下來了,太子妃看了秦司珩一眼,旋即把仵作調查出來的訊息說了一遍。

邱承徽自然也得到了白氏懷孕差點孩子不保的訊息,這會兒也聽得專注,當聽到月影紗時,便心中“咯噔”一聲頓覺不妙。

看到秦司珩隨之投過來的目光,邱承徽再也坐不住,“撲通”一聲跪在了中央,滿臉都是茫然和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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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喜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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