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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木望著面前臭燻燻的人,見他一臉苦澀,他越發疑惑。“這個……辦不到。傷口在小几分鐘之內同時造成,很難憑藉傷口的情況判斷先後順序。如果時間稍長,還能憑藉傷口凝結的情況判斷,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適用。”任青笠低聲道。他入職這麼多年來,辦不到這話他 化身屠夫李子木見眾人依舊不解,臉上的疑惑越加的明顯,“被害人被捅第一次的時候是站著的,所以刀捅進去的角度應該是這樣……”李子木把任青笠拉起來站著然後舉起手刀,再做了次手勢,捅人雖然看似簡單其實卻是個力氣活,畢竟那麼厚的脂肪和肉,如果不費些力氣是很難一捅到底的。兇手要殺人,這一刀下去必定是要用全力。而要用力氣,手臂就必定要曲起,手肘曲起動作,刀子平行捅入的可能性就非常低。若是兩人站著,刀子插進對方身體時必定會有上下的傾斜,而這個高度和傾斜度都是以肩膀和手肘作為支點,憑藉這個還能逆向推算出兇手大概的身高。就像人站在牆壁面前推牆壁,每個人因為身高的原因著力點都會有所不同。這個雖然可以刻意營造,但是如果在盡全力的情況下,是很難改變的。被害人受了兩次攻擊,第一次時應該是站著,第二次較為特殊,因為那時候被害人已經倒下。而這時候因為高度的原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由下至上的捅刀子,只能從正上方或者側面傷害,這樣一來造成的角度和第一次站著時是截然不同的。不同角度和不同受力點的傷口,再加上當時由血跡判斷出的兩次受傷時被害人的姿勢,是完全能夠推斷出先後順序的。雖然無法精確到每一刀,但至少能夠分辨出兩次受傷的不同傷口。如果能證明兇手第一刀就準確的刺中了致命傷,讓被害人失去了行動能力,就能間接的證明兇手擁有一定的醫學知識。而韓夢,是不具備這個能力的。其餘幾人還是一臉茫然,任青笠卻在看到李子木重新做了一遍動作之後,立刻醒悟過來。任青笠有些激動,他沒想到李子木居然連這都能想到。但他很快又冷靜下來,因為屍體現在並不在他手上。他們需要屍體,需要一份完整的屍檢報告。他們可以偷偷去見韓夢,卻沒辦法把屍體偷偷帶出來。“現在怎麼辦?”幾人都望向任青笠。“怎麼?”李子木驚訝的發現任青笠臉上居然帶著幾分尷尬。旁邊幾人忍不住咳嗽起來,“你不知道他為什麼被調到咱們小組嗎?”李子木茫然地搖了搖頭。“他差不多把咱們整個市局所有的法醫和大隊長都得罪光了。”蘇嶽銘不介意揭任青笠的醜。任青笠眉毛一挑,不以為然,“那是他們太蠢!”“沒錯,所以你就把他們全部都得罪光了,還被勒令在家反省。”蘇嶽銘聳肩。任青笠的大名他們都曾經聽過,也算是個名人。各種檢測報告他都要做到完美,無法容忍任何差漏,因此和不少合作法醫起了矛盾,一開始還好,鬧到後面甚至連個助手都沒有,連警察都怕和他合作。眾人都以為他能力雖然很強但情商基本等於零,直到接觸之後他們才發現任青笠情商不低,他純粹就是不屑和其他人來往。任青笠不以為然,一旁的丁怡心卻突然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那個孫海和任青笠很像?”“我和他?”任青笠不覺得,他絲毫看不出兩人的相似之處。“你別說,還真是。”幾人點頭,就連李子木都忍不住點頭。剛剛任青笠詢問時,李子木就一直安靜地站在旁邊打量著孫海。不光是他,連同他的辦公室李子木也一併打量了一番。孫海未必是個強迫症,但一定是個完美主義者。整齊劃一的書架,上面全都是些深奧難懂的專業書籍,有些與他的專業有關,有些卻是延伸出去的。他翻看的那份日曆上詳細的記載著他每天閱讀的計劃,精確到行。從他屋內的擺設來看他並沒有任青笠的強迫症,會如此,是因為他在不斷填充著自己。智商頗高再加上縝密的心思,這種人所有事都在他的計劃中,所有的一切他都會爭取做到完美。李子木看著任青笠,一本正經道:“自負、最求完美、待自己嚴厲、善於計劃。”“我——”“還臭屁。”丁怡心連忙補充。李子木贊同點頭,沒錯,還會開屏!“你們——”“行了,別鬧了,現在怎麼辦?”胡清嘴上嚴肅,眼中卻全是調侃。“現在兇手基本已經能確定就是他,可我們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刑警隊那邊我問了,後天就要提交定案。”胡清道。幾人安靜下來,就連任青笠也不得不安靜。他們現在手裡有著好幾條線,每條線都有線索,但每條線索都不足以指證。就算他們能證明監控錄影裡的人不是韓夢而是別人,就算他們能證明屍體的傷口問題,就算他們能證明dna的問題,也始終無法證明兇手是孫海。他們最多能夠證明韓夢可能不是唯一的嫌疑人,但這樣一來,案子又陷入了僵局。李子木卻在這時候看向了任青笠,他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