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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怡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埋在泥沙裡的腳丫子，紅色的指甲油從沙子裡冒了些頭出來。“是啊，這不是有你幫忙拎鞋嘛。”“所以你是故意的？”“談不上吧。”“……”礁石上坐了蠻多人的，拉了一個很高的鐵絲網，海水可以躍進來，但人卻不可以下海里，比較安全，陳怡拿著手機，對劉素雲說，“阿姨，你跟叔叔還有邢烈坐那，我給你拍張照。”“好啊。”劉素雲在丈夫的攙扶下慢慢地走過去，然後坐在那塊剛好夠著屁股的礁石上，邢烈看了眼陳怡，才慢慢地走過去，靠著他父母，陳怡從手機中抬頭喊道，“邢大哥，麻煩你把我的鞋子放下來。”“……”邢烈無奈，把鞋子放到身後的礁石上，他母親笑得很燦爛，不知道在跟他說什麼。“茄子走一個！”陳怡說道。“咔嚓。”相片定格，三個人定格在手機裡，陳怡一連拍了好幾張，不過姿勢都差不多，看得出邢烈不習慣，他父親也不習慣，唯獨他母親連帶幾個不同的poss以及表情。“陳怡，你把手機給你身後的那位女孩，你也過來拍個照。”劉素雲朝陳怡揮手。陳怡扭頭，看到身後那女孩抱著個單反，正在拍照，鏡頭聚焦的正好是邢烈的位置，陳怡走過去，把手機給那女孩，那女孩神色有點冷冷的，低頭看了一眼問道，“幫你們拍？”“是啊，能嗎？”“我用單反幫你們拍吧，拍完了你加我微信，到時我發給你們。”“這……”陳怡有些遲疑。“發給你們以後我會刪除的。”“那好吧。”☆、陳怡拿著手機朝邢烈那頭走去，邢烈看了眼那個女孩，問道，“她用單反幫我們拍？”“是啊，說到時發給我們。”陳怡突然也覺得自己答應得有點爽快，自己的相片在別人的相機裡貌似有點不太自在。“阿姨……”“哎沒事，來，你站邢烈身邊，對，讓那女孩給我們多照幾張到時我們挑挑。”劉素雲拉了下陳怡，把她拉到邢烈左手邊，陳怡跟邢烈對視了一眼，邢烈笑了一下說道，“媽你還是站中間吧，讓陳怡站中間跟你一起，我跟爸就站旁邊吧。”經過邢烈這重新排位，陳怡跟劉素雲兩站在中間，邢烈站陳怡的左手邊，邢煒站劉素雲的右手邊，陳怡很少這麼正經地拍過照片，她自己也蠻愛自拍的，尤其喜歡美顏自拍，雖然她真人跟美顏差不了多少，站得這麼挺直，身邊靠著一個男人，還有這個男人的父母，感覺就像在拍全家福。想到這點，她唇角的笑容更僵了。全程那女孩拍了多少照，陳怡也沒有去數，反正暈乎乎地就拍完了，陳怡跑過去，跟那女孩互加了微信，那女孩清清冷冷地看了眼陳怡，“等相片好了，我發給你。”“好的謝謝。”陳怡帶著笑容說道。“不客氣。”扔下這句清清淡淡的話以後，那女孩就往礁石的邊緣走去，她穿著一身牛仔裝，加上她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沒什麼變化，所以看起來很是冷酷。就連邢烈都多看了兩眼。邢烈的母親笑道，“這女孩是攝影師嗎？感覺蠻有攝影師的味道。”“應該是吧。”礁石上崎嶇不平，有些地方不是陳怡這種穿著的人能爬得上去的，所以在幾個礁石上走動了一下，看看填海的風景，就往下走了，礁石上來容易下去難，樓梯很陡，陳怡腳上沒鞋子，都踩在石頭上，邢烈不得先走一步，在下臺階的時候轉身拉著她。“還是把高跟鞋給我吧，你這樣多辛苦啊。”“你穿高跟鞋能走這麼陡的路？”“試試不就知道了。”“還是算了吧，我感覺你要我揹你呢。”“看來你是很不樂意揹我了。”陳怡輕笑了一聲，邢烈掌心寬厚，她的手被他包裹在掌心裡，一片溫熱，從掌心到手臂。總算回到地面上了，陳怡鬆一口氣，彎腰摸了摸被石頭磨到的腳皮，她細皮嫩肉的，腳一直都穿好鞋，平日裡很注意保養，很少有赤腳走這麼難走的路，腳的兩邊有些發紅，腳趾頭扭在一起，看起來格外可愛。“怎麼樣？”邢烈低頭問道。“沒事。”陳怡站直身子。“都紅了。”“等下就白了。”邢烈看著她，似笑非笑，很快就扶著她的肩膀，往前走，他父母倒是走得快，兩個人恩愛地依偎到一起，指著海邊不知道在聊什麼。“你爸媽感情真好。”“嗯，一直都好，一起吃過苦的。”“一起吃過苦，所以才有這種感情嗎？”“不知道，以前那個年代嘛，淳樸，我爸媽也不是因為愛情而結婚的，也是家裡人指婚，結了婚以後就因為一些變故移民，在新加坡就呆到現在。”“那個時候被迫移民應該很苦吧。”“所以才叫吃過苦啊。”邢烈語氣裡帶著笑意，順勢瞥了陳怡一眼，陳怡被看得有些發愣，後她笑了笑。現在的時代，吃了苦在一起發財了以後還能再在一起的基本都很少，生活變了感情也就變了，就她的幾個客戶，所謂糟糠之妻，那只是適合他們對外展示自己吃苦過來的見證，但在外面，哪個不是彩旗飄飄。“哎，你們走得真慢，陳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