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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只能坐在櫃檯上,繼續看聰明的一休,看看聰明的一休,到底有多聰明。漫畫店裡看漫畫的女孩男孩來了一批,又一批。坐得地上不用打掃也一樣很乾淨。幾個男孩子走進來,敲著櫃檯,我抬眼,帶頭的男孩看見我,略顯訝異,隨後環顧了四周,問我,“楊天在哪裡?我找他要貨。”“要貨?要什麼貨?漫畫嗎?你說說,我幫你找找。”我合上書,站起來,很熱心地回答。我話音剛落,就聽見後面幾個男孩面面相視,隨後,一個一個開始笑起來,笑得不大聲,卻暗藏諷刺。帶頭的男孩更是怪異地看著我,“妹妹,我們可不是小孩子,你只要告訴我,楊天在哪裡就可以了。”他說“妹妹”的時候,尾音拉得好長,令人聽起來極其不舒服,我咬住下唇,似乎明白他們要的是什麼東西,我有些無力地告訴他,楊天在遊戲廳裡。浩浩蕩蕩地,他們就走出去了,最後一個男孩還轉過來看傻站在原地的我,唇邊掛著一抹不懷好意。我低下頭,躲避他的眼光。再坐下來,我翻開書,也看不下去,撐著頭開始發呆。卻不知怎麼的,腦海裡,忽然晃過那一身威武的軍裝,我突然感到渾身都是冷冷的。不一會,楊天就回來,身後跟著唐軍,楊天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被他晃得只能回神,“發什麼呆,等會我店裡的書被搬走了,你怎麼賠我?”說完他就拉了張凳子,坐下來。“楊天,不能不做那種事嗎?”忍不住地,我問了出來,剛才的軍裝,令我的手還是冰涼涼的。一瞬間,寂靜在我們中間蔓延。“妹妹,你管得有點多了!”唐君湊過來,拿著不知從哪裡拿來的筆,戳著我的手裡半開的書,正好戳在一休腦袋上,我把書從唐君筆下抽出來,抬眼瞪他,他咧嘴笑,笑得殘忍,笑得漫不經心。楊天拍開唐君的臉,朝我說道,臉上帶著笑,卻邪得嚇人,“妹妹,我們沒得選,你要是怕,就走,以後別過來了。”怕還是不怕,我內心不停地反問,得到的答案就是。“我不怕!”應了他一句後,我低下頭,翻開書繼續看,壞人不一定是真正的壞,好人也不一定是真正的好,楊天給我的冰糖葫蘆,他給我的信任,悄悄地藏在我12歲的心底,好不容易有個可以讓我安心的地方,難道就因為這樣的壞事,我要拋棄嗎?我只想好好抓住,這份溫暖。他們對我投來感激的一眼,很淡很淡,卻讓我看到了。隨後唐君倒在後面的椅子上,就睡著了。楊天翻了本書,靜靜地在我身邊看著。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家了。在走之前,我問楊天,如果一直對你不好的人,突然對你好了,要怎麼去回應?楊天笑眯眯,彷彿洞悉了一切,他看著我,認真地說道。“你也對他好啊,比如他笑,你就笑,他難過你就陪他難過。”接著,楊天又說了一句,“妹妹,恭喜你,過了個好年!”我似懂非懂,不過楊天說得這麼簡單,我似乎可以做到,我感激地朝楊天微笑,在踏出門口之前,我拿起一旁的筆,在熟睡的唐君臉上,畫了一片葉子,給他帶著深槽疤痕的臉添了點溫度。在楊天笑眯眯的眼神裡,我說,“這是我最喜歡的葉子,它從常青樹樹上掉下來的!”“老天,唐君一定不能理解。”楊天一副驚恐的表情,我帶著輕快的腳步,離開櫻花飛情。從此以後,我再也不叫楊天別幹那樣的事情,那是他的選擇,我只要在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幫忙就好了。☆、我試著用楊天說的方法去回應父母,比如,多給點微笑,多說點感謝。但是,漸漸的,我也發現,我這個被虧欠的孩子,跟父母怎麼也親近不起來。只要爸爸的表情一變,我帶著微笑的臉就能立刻僵硬。只要媽媽給我們買的東西,我還是會從當中看出她對李秀的偏心。我不再有病,卻仍是無法進入他們劃出的白色光圈。我自哀自憐地守在冬季,腳步怎麼也跨不入正要到來的春季。三天後,開學了,我暫時拋離家裡帶給我的無力感,回到四面都是冷風的學校,剛踏入校門,就看見常青樹搖曳著腰身,彷彿要告訴我,春天就要到來了,它要告別沉澱澱的冬季,李秀見我一進學校就跑到常青樹那裡,她跟著追上來,笑著陪我看著常青樹,“妹妹,你很喜歡常青樹對吧?你的本子上畫得滿滿都是常青樹,要不要考慮一下,去報名美術培訓?”我只是看著常青樹,沒有回答李秀的問題,我只是喜歡把我喜歡的東西畫下來而已。猛地,一個人從我身後衝過來,撲在我的背上,“李優,放假無聊死了無聊死了,我爸爸還逼我去上數學競技課,我都沒時間去找你玩!”我咬牙站穩身子,背上扁扁的書包咯得我的骨頭髮疼,我扯過郭晶,將她從我身後扯下來,她甩著馬尾,寒假一過,她的臉比放假前肥了許多,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跟她身上的衣服一個樣。我把書包提在手上,轉身就往班裡走,郭晶跑去跟李秀說話,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