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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軒轉頭看了看我,然後重重地點頭,“當然可以了,我哥哥說男孩子要讓女孩子,要當個紳士的男孩,我會的,阿姨。”我走上前,拉住媽媽的手,將她的手從張軒的頭上拉下來,說道,“媽媽,我可以照顧好自己,不需要別人照顧,你快幫我去收拾,糖糖老師還在等著呢。”媽媽哎了一聲,急忙上樓去給我拿衣服,留下我跟張軒大眼瞪小眼的,張軒笑眯眯地在我家沙發上坐下,“李優,你那幅畫我在雜誌上看過,我看懂了,你想要奚落誰?”那一刻我真想啪啪扇他兩巴掌,這個口無遮攔的破小孩,偏偏他能把隱藏起來的奚落兩個字看出來,還能明確地看出我那畫的意思,我瞪了他一眼,從書架上撿了一個蘋果,丟到他手裡,“吃吧!”這樣就能塞住他的大嘴巴了,他嘿嘿了一下說道,“沒洗呢,怎麼吃,你去幫我洗洗吧。”我怒道,“愛吃不吃!”不一會,媽媽就拎著個小行李袋下來,裡面只有兩套衣服,還有媽媽塞的兩百塊錢,“錢你要放好,也不能亂花,聽到嗎?”我接過袋子,嗯了一聲,然後把書包給媽媽,媽媽開啟書包,從書包裡抽了語數英三本,拉開小行李袋,將三本書放進去,“就算是去上畫畫的課,也別落下學習,有空看一看也好。”我瞪著那三本厚重的書就像看著仇人一樣,本來想說去揚小調了可以暫時逃開學校的生活,偏偏還要面對這三本該死的書,在媽媽的注視下我居然不敢把它們拿出來,只能一臉陰鬱地拎著袋子出門,張軒伸手想幫我拿袋子,我瞪著他比我矮了快半個頭的身高,一臉嫌棄,他咬著蘋果,嘆口氣,“那你自己拿啦,嫌棄我比你矮是不是!”媽媽跟糖糖老師聊了一下,便拉著我上車,不停地囑咐我要注意安全,不要太累等等,說到最後她都想跟著擠上車,張軒伸著脖子說道,“阿姨,我會照顧好她的,你放心。”媽媽這才停了嘰嘰喳喳的一堆囑咐,她退出了車外,糖糖老師朝她揮手,隨後啟動車子,車子呼嘯一聲滑過,我安靜地靠在車窗上,心裡一半放鬆一半緊繃著。從我來到常青鎮以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離開這裡,離開父母,可是那嘰嘰喳喳地囑咐聲一停,我居然有種失落的感覺。想著想著我眼皮很重,車窗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我漸漸地墮入了夢鄉。再次醒來,車子還在走著,我的頭靠在張軒的肩膀上,我眨了眨眼睛,又一瞬間沒反應過來,隨後我唰地一下朝車窗邊靠,一手去推睡得跟死豬似的張軒,張軒砸吧了下嘴巴,帶出了幾絲銀絲。我嫌惡地捏了下他的肉,他哀嚎一聲猛地坐起來,茫然地看著我,接著擦了擦嘴角,說道,“你掐我幹嘛?”我鬆開手,瞪著他。他擦乾淨嘴角,又往後靠了過去,閉上眼睛繼續睡。再過了一會,天全然黑了,糖糖老師的車停了,他抹了把臉,疲憊地說,“到了,我先帶你們去住的地方,再帶你們去吃魚。”張軒一個激靈,歡喜地說,“好耶好耶。”隨後他率先開啟車門,我也揹著小行李袋跟著下車,張軒繞到後車箱子,拉出一個小揹包,背在身上,然後走到我面前,跟我一起看著眼前龐大的建築。“揚小調”三個大字襄在灰色的牌匾上,整棟樓都是白色的瓷磚,門口種了兩排很漂亮的綠色植物,門口兩邊各掛著兩幅油畫,我全都不認識,張軒指著其中一副說,“我認識,這副叫畫沙。”畫裡滿是黃金色,一地的沙塵,沙塵的中間有一輪太陽缺了半邊,落畫人:鞏。糖糖老師笑著摸摸張軒的頭,“沒錯,這副叫畫沙,鞏老爺子是揚小調的創始人,現享年76歲。”張軒嘿嘿兩聲,得意地朝我掃來,我撇撇嘴,懶得理他,隨即看起了另外一副畫,那副是翠綠色的,中間有個女人的,在一片綠色中抬起手,手裡落了一隻鷹,她的下半身隱在一片綠色中,卻能看到立體中有她的尾巴,那是尾巴,不是腿。糖糖老師走過來說,“這是綠中人,這個女人是鞏老爺子夢裡的女人,在鞏老爺子的夢呆了十五年。”糖糖老師說這話的時候,溫潤的眼眸裡帶著幾絲沉迷,我仰頭看著,想著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存在一個人的夢裡十五年,而且,她還不是人,只是一個有著翠綠色尾巴的半身女人。那時我對畫,有了些新的感觸,那感觸在我心裡翻滾著,卻不知道是何感觸,那是一種說不明白的感覺。很多年後,我都是靠這種感觸開始一幅畫的。此時是晚上八點半,揚小調裡燈光通明,卻安靜無比,除了前臺有個服務員以外,別的地方都很安靜,彷彿毫無人煙,我們住的地方在揚小調的二樓,剛一上樓梯,立刻就聽到不少的說話聲,瞬間掃去一樓那極其的安靜,我們剛走上走廊,就見不少的跟我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走廊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一見到我們上來,停頓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接著又繼續嘰嘰喳喳地說道,糖糖老師左邊拉著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