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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就狠狠地咬著嘴唇,舌尖鬆開一股子的血腥味。早上的太陽很美。可她無心欣賞,那散發出來的光芒如火焰似的,燙得她視線都是一片火紅。淚水一直從她眼角流出來,她想著父母,想著她的過去,想著她跟渾濁的認識以及那荒唐的永生。最終,賠上的是她父母的命。該死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她要怎麼原諒閻王,那個不講信用的地府的爺,那個把她當容器的男人,那個在人間還跟她糾纏不清總跟她曖昧不已卻隱瞞自己身份的男人。她原諒不了他。她恨地府藐視人命,用那樣一個人間的垃圾袋就將她父母的魂魄收納了進去,恨地府的高高在上。她思緒萬千,疼痛難耐,無比煎熬,慢慢地進入了沉睡。在這天地間,她宛如一隻螻蟻,靜靜地躺在山體旁。一個小時後,一名面帶枯老的男人手捧著一面鏡子,來到昏睡的女人身邊,入目的女人令他猛地倒退了兩步,隨後跪倒在地,顫著手去摸那女人的頭髮,已經被紅色血液浸泡的頭髮。他看到了她身子的骨頭,光是手臂的骨頭就斷成了六十多塊,而她的脖子只剩下皮肉在支撐,裡頭的骨頭碎得跟拇指一樣大小……她的腰……幾乎沒有完骨。“半離!半離!”年輕的聲音帶著無比恐懼的顫音。鏡子落地,男人伸手將碎成片的女人抱起,淚水從褶皺的眼角里狂流而出。男人抱著她呆坐了許久,才顫著手將鏡子挪了過來,鏡子發出淡淡的光芒,將女人的身子襯托而起。枯老的男人雙手攤開,撐著鏡子,一步一步地朝旁邊山體旁走去,緊貼在夾縫界跟人間之間的符落在男人的手上,夾縫界裡的生魂草迎風飄揚,翠綠一片,男人託著鏡子,鏡子託著女人,進入了那個夾縫界,符再次脫手,緩緩地關閉了兩個世界的門。而在不遠處,那棟老房子的側牆。一輛純黑色的路虎停在牆邊,楊簡坐在駕駛位上,淡淡地看著那個枯老的男人帶著那個女人進入夾縫界,消失在天地間。副駕駛上玩著手機的男人嘖了一聲,“不下去看看?在這坐著啊?”楊簡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位置沒有出聲。十分鐘後,他化成一團黑氣,消散,副駕駛上的男人將手機塞進口袋裡,轉頭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駕駛位,嘖道,“真是會給我找麻煩,早知道我就把陰陽眼給廢了,老子沒事跟地府來往這叫什麼事啊,我草。”地府。一個黑影掠風而來,白無常正啃著瓜子,差點被瓜子殼卡住喉嚨,急忙從生死臺上連滾帶爬地滾下來,黑無常跟在黑影的身後,哆哆嗦嗦地走了進來,雞毛撣垂在大腿兩邊,與滾下生死臺的白無常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心裡都有些忐忑。這個時間段,不是閻王回來的時間段。自從那隻魔抓到以後,閻王就讓他們把地府看好,表示想出去至少三個月以上。現在不過才一個半月。如果他們記憶沒記錯的話。“黑無常,白無常。”座上的黑影說話了。“在!”兩人異口同聲,低下頭,恭敬地應道。“蕭半離父母的亡魂,你們送到哪裡去了?”平靜的嗓音再次響起,白無常的肩膀猛地一顫,下一秒,他就被甩上半空,以極快的速度摔在地板上,整個大堂被這一摔,震動了好幾秒。黑無常砰地一聲跪倒在地,“爺!白無常是為您好啊!”“為我好?”低沉的嗓音比剛才更平靜,整個大堂降至冰點,“何時,我的事輪得到你們來指手劃腳?”白無常吃力地撐著身子,咬牙忍住唇角將要溢位來的黑血,吃力地仰頭,“爺,沒有及時通知你,是我的不對,但……也沒有必要為了她而費那些心思,她不過是區區一個人類而已。”“她是誰?”座上的黑影語氣依然平靜。“爺,長相思是長相思,蕭半離是蕭半離,現在死的人是蕭半離的父母而非長相思,爺你莫要糊塗了,她父母死了不是更好,她就沒有心思再活著,只要她求死了,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長相思取回來,爺,你費了26年的心思養出來的長相思啊!!”黑無常低著頭大喊。“兩條不在生死本上的魂魄,未經許可便直接帶到錘鍊廳,試圖瞞天過海躲過我的耳目,究竟誰給你們如此大的膽子?”黑影並沒有回覆黑無常的話,只是冷著嗓子說道。白無常臉色一白,死死地趴在地上,黑無常俯在地板上,肩膀微微發顫。許久。白無常顫著嗓音說道,“爺,是我的錯,你懲罰我罷。”黑無常刷地跪直了身子,抬眼看著黑影,“爺,這事是我的錯,是我讓白無常這麼做的,我看不慣你對那個蕭半離費的那些心思,爺,你別忘了,你當初養長相思的……你別拉我!”黑無常拽過被白無常拉住的袖子,繼續說道,“爺你別忘了……”“砰!”話還未完,黑無常的身子呈弧線飛出門口,狠狠地摔在地板上,落地的聲音大得四周一陣震動。周圍的陰差嚇得神色發白,肩膀抖得如葉子,全都往後退了好幾十步。白無常轉頭看了一眼,唇角的血噗地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