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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以前數次爆發過熱病,每次都很嚴重,有幾次甚至到了一病一空城的地步。時間久了,西域人探索出了這種病產生的源頭,除了氣候之外,最主要是還是缺水。所以對中原來說,根本沒可能爆發這種疫病,大夫們自然也就手忙腳亂。混亂之際,魏國和晉國的談判也僵滯不前。晉國現在又遇到了難關,就是傻子也知道有趁機鑽空子謀利的可能。好在應璟坐鎮在這裡,西北軍又已重新排布過,魏國還不至於傻到再挑起戰事。其實應璟此時對這些並不關心。在他的準則之中,有一條是最明確的,那就是性命最值錢。所有的東西,金錢、利益和權勢,失去了都能再拿回來,只有性命,沒了就再也沒有了。他沒日沒夜地守在荀紹榻前,聽她說那些含糊不清的囈語。有次她甚至忽然大聲喊殺,將打盹的應璟驚醒,安撫了她許久才又睡安穩,從此他睡得都很淺。持續好幾日都是這樣,荀紹偶爾清醒一次,但都很短暫,通常只是睜開眼睛看看就又睡了過去。大約是他到西北的第五日,傍晚時分,荀紹醒了過來。應璟仍舊守在床邊,一手撐著額頭似已睡著,聽見動靜卻立即就醒了,驚喜地握住她的手:“阿紹,你醒了?”荀紹眨了眨眼睛,腦子裡的記憶這才回籠,“你什麼時候到的?”“你忘了?”她揉揉額頭:“想起來了,那時候我還以為自己就快死了……”應璟的掌心覆住她唇:“別說這種話,我帶了個人過來,一定能治好你的。”正說著,曹敦那亞推門進來了。荀紹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實在乏力,只好放棄,努力朝門口看,一眼見到個裹著粟特白袍的西域人,驚訝道:“怎麼是他?”應璟有些意外:“怎麼,你認識他?”荀紹指著曹敦:“魏國使臣那案子,我就是從他那兒找到兇手線索的。”“哦?”應璟看看曹敦:“這麼說你還幫過我。”曹敦連連點頭:“那是,你不識好人心,還把我從洛陽一路擄到西北,簡直是恩將仇報。”應璟冷哼:“你進了洛陽就是到了我眼皮子底下,還想瞞過我?西域這種熱病在中原傳播我本來還真當做是偶然,你一出現,我就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陰謀了。”曹敦嘆氣:“這事真跟我無關,我去洛陽是為了別的事。”荀紹見這二人似是舊識,剛剛清醒的腦子又混亂了,忍不住打斷二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曹敦在床邊坐下,攤攤手道:“其實我是曹國官員,魏國使臣那案子,我和應璟是舊識,不能不幫忙,可我也不想讓曹國捲進魏國和晉國之間的紛爭,所以就隱瞞了身份。”荀紹這才明白,問應璟道:“你說帶了人給我醫治,就是他?”應璟點點頭:“他雖然不是大夫,但憑他的官印可以回西域去取藥方。”荀紹幾乎要從床上坐起來:“你的意思是,西域大夫可以治這疫病?”“當然了,”曹敦得意地挑眉:“好歹我們被折磨過這麼多次,如今好幾代人下來,可以說已經控制住這種病了。”他朝應璟努努嘴,“當初他病得死去活來的,不就是在曹國治好的麼。”“那真是太好了。”荀紹想到疫情可以控制住,心中大定,轉頭去看應璟,卻見他一臉若有所思之色。“你怎麼了?”應璟沒有回答,問曹敦道:“你剛才說你們已經控制住這種病了,也就是說如果在平安時期想讓這病發生,也能做到了?”曹敦臉色一沉:“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們曹國故意來你們中原傳播疫病?”“那倒不一定,如果你們真能控制這病,外人也可以加以收買,用來禍害我大晉。”曹敦臉色好看了一些:“原來你在懷疑魏國。”應璟的手指無意識地輕點著膝頭,段氏鮮卑內變,不經過朝廷反而投靠魏國,緊接著西北戰事,和談僵持,使臣被殺,腹地軍士出現疫病……此時看來,還真像是魏國在背後一路搗鬼。不過他還記著之前那很容易就破獲的使臣被殺案,始終覺得不會這麼簡單。荀紹畢竟還病著,剛才這樣已經算是好轉了不少了,此時又開始抑制不住疲乏。應璟想完一圈,轉頭看到她已經睡著,趕緊給她蓋上毯子。“怎麼樣,我們曹國的藥還是挺有效的吧?你看她剛才說了多少話,精神也好了不少。”曹敦有雙灰綠色的眼睛,笑起來很迷人,如果不是因為長得高大,簡直可以說有幾分風情。應璟道:“就當我欠你個人情,回頭還你。但你記著,若是瘟疫的事和曹國有關,那就另說了。”曹敦聳聳肩,看著他又體貼地給荀紹掖了掖毯子,忍不住道:“我看你這些天衣不解帶地守在這裡,這位荀將軍莫非是你的紅顏知己?”應璟看他一眼:“我還以為你夠聰明呢,原來到現在才看出來。”曹敦看看荀紹,忽然重重嘆息一聲:“真可惜,我還挺喜歡你們這位女將軍的呢。”“你說什麼?”應璟冷幽幽地看著他:“我不記得你們私下有什麼來往吧。”“你不明白,”曹敦深邃的眼睛眨了眨,笑得很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