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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鑄不妨她有此氣勢,竟後退了一步,駭然失色。師雨提起寶劍,起身就走。門外竟然燈火通明,若羌侍衛個個繃著身子,眼睛望著前方。師雨抬眼望去,一排高舉火把的豫國禁軍列隊站在前方,領頭的傢伙正疏懶地倚著馬車看天,不是即墨無白是誰。師雨眼珠一轉,笑著上前,親暱道:“賢侄來得有些晚啊。”即墨無白直起身,溫聲致歉:“想給姑姑安排好一些,你也住得舒適些。”他瞥一眼那邊房間,齊鑄自然知道他已來了,哪裡敢現身。“還是你想得周到。”師雨抬腳要登車,即墨無白便立即殷勤地扶住她手臂,她藉機湊近低語:“邢越所言不假,你這段時間最好與我形影不離,免得受人挑撥,也好讓他們看看墨城毫無破綻。”即墨無白皺眉:“這不行吧,侄兒在都城熟人那麼多,總要走動,終日與姑姑在一起,傳出去我很難做人啊。”師雨斜睨他:“你再裝。”即墨無白立時笑了:“好的姑姑,全聽您吩咐。”☆、師雨第二日起身時,人已經在即墨無白的府邸。她自然有別處可住,但為了做給齊鑄看,現在必須住在“親人”家裡,並且一定要姑侄和睦,營造出一派和諧氣象。與城主府相比,少卿府只能算是別緻。但在長安這樣的國都裡,能找到這樣一處環境清幽又靠近皇宮的位置可不容易,就是單看院落中的各種名貴花草,也足見即墨無白受皇帝重視程度。這麼看來,他當初辭官歸隱的確沒有道理。師雨忽然覺得當時喬月齡說的話可能是真的。即墨無白不在府上,下人說他一早就去太常寺處理事務了。師雨百無聊賴,便給霍擎和刺史分別寫了封信,叮囑他們多留意若羌動靜,叫夙鳶送了出去。夙鳶離開沒多久,即墨無白便回來了,叫人來請師雨,說嘉熙帝已經從焦別那裡得知了他們歸都的事,要招二人入宮去見。師雨回房,開啟箱子,盯著壓在裡面的服飾看了許久。那是完全按照即墨彥的城主服飾所做的一套女裝,原本打算正式繼任時穿的,至今仍未派上用場。她的手本已伸了進去,終究還是改了主意,挑了件月白大袖襦裙,既素淡也不至於毫無顏色,又將長髮全束在腦後,淡施脂粉,最後對著銅鏡左思右想,還是沒有戴面紗。此地不比墨城,不是由她說了算的。剛過辰時,即墨無白沒有進府,直接在車邊等著師雨。長安已是初秋天氣,天高氣朗,微風徐徐。他立在當下,一襲緋色官服,英挺俊朗。轉頭見到師雨正從府門出來,清清爽爽,面無遮蔽,略施顏色便又是一番精緻光景,一眼便將人的視線粘到了她臉上去。“走吧。”師雨在她跟前站定,即墨無白才回神,一邊請她上車一邊懊惱,自己還從未這般失態過。因這緣故,他一路都沒怎麼開口,倒讓師雨莫名其妙,還以為他是在朝中遇到什麼煩心事了,也不好多問。到了宮門口,即墨無白當前引路,正要入宮門,正巧撞見一位出宮門的年輕官員,其身後還跟著個服飾華麗的少婦。應當是這位達官貴人帶著妻子一同入宮覲見的。師雨跟在後面,以為同僚之間至少要相互見個禮才是,哪知即墨無白目不斜視就這麼過去了。那位官員卻停了步,轉頭一直盯著即墨無白,最後終於忍不住叫住了他。“聽聞子玄已經歸都,今日才得以一見,怎麼見到了我當做看不見呢?”即墨無白轉頭,神情是剛剛發現他的模樣,頗為驚喜地拱了一下手:“原來是文若兄,多年不見了,竟沒有認出來。”年輕官員笑了,瞥了一眼身旁的嬌妻,對他道:“就運算元玄不認識我,也該認識內子,何必如此生分。”即墨無白臉色略僵,沒有言語。對方忽然問道:“不知子玄如今擔任何官職啊?”即墨無白道:“愚弟仍在太常寺供職。”對方一臉浮誇的驚訝:“什麼?竟還未升官麼?愚兄不才,今日剛剛升任殿中監,忝高一品,以後定當在陛下跟前替子玄你多多美言,也盼你早日高升啊。”即墨無白笑笑,施了一禮:“那以後愚弟就該以下官自稱了,方大人有禮。”“哪裡哪裡……”方文若看向妻子,像是順口一問:“夫人與子玄久別重逢,沒什麼要說的麼?”容貌嬌豔的美婦人從方才起就一直用帕子遮著頭頂陽光,神情早就不耐煩了,此時聞言只瞥了一眼即墨無白,撅了撅嘴道:“有什麼好說的,還好我沒嫁給他,至今一事無成,見了就心煩。”她聲音不高,應當只是對丈夫的一句嬌嗔,但彼此站的很近,根本逃不過別人的耳朵。師雨不禁多看了她幾眼,再去看即墨無白,他神情如常,很平靜地對二位拱手說陛下召見耽誤不得,便舉步走了。若是官場禮節,至少該問一下師雨身份,彼此見禮。如今這位方大人從頭到尾就沒搭理過她,看言辭行止,倒像是專門為了羞辱即墨無白而來。師雨不緊不慢地跟上去問即墨無白:“那個方大人是什麼人?”即墨無白頭也不回道:“方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