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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兮的這聲嘆息驚動了前方的少年,他腳步頓住,接著慢慢抬起頭來,看向了安寧兮,下一刻又當即變了臉色,含著盈盈秋水的眸子裡一絲絲露出驚恐,接著幾乎是手忙腳亂的掩面朝遠處奔去。安寧兮看著眼前戲劇性的一幕,許久才回過神來,怎麼感覺自己在他眼裡像是個隨時會撲上去的惡狼一樣?武之銳見六公子已經走了,稍稍鬆懈了一些,移開了身子,轉身對安寧兮道:“君上,聽聞這個六公子看上去柔弱,實際上卻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如今他見到您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安寧兮揚了揚眉,“武太傅居然這麼瞭解六公子?”她並不是懷疑武之銳的話,因為她明白這世上的人的確是不能看外表而定的,不過對於這訊息的準確性,她還是要弄清楚。武之銳搖頭道:“這可不是屬下自己說的,這些話都是知玉公子跟屬下說的,他說正是這個原因他才要迴避,因為六公子自小被寵壞了,一點委屈也受不得,如今在我南昭那裡受了這般羞辱,肯定會想辦法討回來的。”安寧兮聽聞這話是知玉所說才完全相信。不管她如何懷疑知玉身份,後者一看就是心思沉穩之人,斷不會說出什麼沒有把握的話來。兩人正在討論著六公子的事,光政殿殿門吱呀的一聲輕響將安寧兮和武之銳的視線吸引了過去。之前進去稟報的小太監出來快步走到安寧兮身前,躬身行禮道:“王上請女侯進去敘話。”安寧兮的神情瞬間冰冷,什麼也沒說,直接大步走向了光政殿。一進門,安寧兮稍稍怔忪,光政殿外變化很大,沒想到這殿中卻絲毫未變,左邊靠牆處的軟榻,當中的黃梨木書桌,甚至是右邊牆上一幅萬里江山圖都同十年前一模一樣。看見那幅萬里江山圖,她有些失神,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猶記得當初那個眉目如畫,意氣風發的男子手點著江山圖,一臉興奮的對她說:“清兒,將來這天下會是你我的,你且等著,我定會實現給你看!”當時她咯咯的笑著,萬分開心,心裡天真歡樂的如同一個五六歲的孩童。那笑聲還在耳邊迴響,漸漸的安寧兮竟真的聽到了清晰的笑聲,她猛然驚醒過來,轉身看去,身後站著楚業祈和郭慧月兩人,郭慧月正看著她掩唇而笑。安寧兮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掃過,暗自揣測,沒想到郭慧月也在。回身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剛才自己竟已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江山圖的跟前,難怪都沒有注意到身後兩人的存在。“女侯也對這幅畫感興趣?”楚業祈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安寧兮精神稍稍一震,她琥珀色的眼珠微微轉了轉,接著便輕輕笑了起來,“這幅畫與本宮在南昭宮中的那副十分相似,剛才看到還以為是回到了自己宮中,一下子竟恍神了。”說到這兒,她嘆了口氣,“想必是本宮太過思念南昭了吧。”楚業祈聞言,原先凝聚在眉目間的懷疑稍稍釋然,看了一眼身邊的郭慧月,他轉臉對安寧兮拱了拱手道:“剛才王后忍不住笑出聲來並非是有意取笑,還望女侯不要介意。”安寧兮也朝他拱了拱手,淡淡一笑,“東越王哪裡的話,王后想必是見本宮看呆了,所以才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本也正常,無需道歉。”一邊的郭慧月趕緊朝安寧兮矮了矮身子,歉然的笑道:“女侯見諒,是本宮失禮了。”安寧兮搖了搖頭,不打算再在這件事上繞下去,於是直接看向楚業祈,對他道:“這些日子以來,承蒙東越王的招待,本宮萬分感激,但因國內還有諸事積壓,急等著處理,不得不盡早歸國,今日本宮便是特地來向東越王辭行的,不曾想王后也在,如此也好,倒省的本宮少跑一趟。”楚業祈聞言眼睛一亮,“女侯這麼快就要走?”那晚宴會被安寧兮攪了自己的計劃,楚業祈原本還有些不悅,但此時見她在眾人還沒離開之際就要先行離開,突然又覺得這是個機會。說不定少了她,他還能再去那些君主面前爭取一番,尤其是那個好哄騙又愛湊熱鬧的西華世子。安寧兮聽了楚業祈的問話,點了點頭,“南昭雖不大,但事務繁多,身為國君,豈能耽於玩樂?東越王宮的招待太過盛情,本宮怕再這樣下去,就再也沒有心思處理政事了。”這話雖然明顯的是在客套,但叫楚業祈夫婦二人很是受用。不過同時楚業祈也覺得奇怪,以前的女侯是出了名的喜愛玩樂,如今她卻說要勤於政事,當中的轉變實在太過巨大,這衝擊簡直比宴會當晚領略到她突然轉變的氣質時還要強烈。楚業祈自然不好明著懷疑,安寧兮既然以國事為由提出歸國,同時又對自己有利,他也沒理由拒絕,於是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寡人就不挽留了,女侯打算何時動身?”安寧兮的眼神在他們兩人身上流連了一陣,淡淡道:“本宮打算明日便啟程了。”說完又朝兩人行了一禮,“東越王和王后的周到款待讓本宮銘感五內,他日二位前去南昭,本宮一定也會盡心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