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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是的,反正我很快就能看到了。”桑滌江用左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右手兩指屈伸,如一柄充滿柔情的劍,指向她後頸的凹陷處的安眠穴。“啪!”他怎麼也沒想到,指尖還沒觸碰到她的肌膚,臉上已經捱了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他怔住了,任由她從自己身前跳開。“你……”他嘆了一口氣,眼中充滿了傷感與無奈。“我都快相信你了!”碧影充滿防備地站在一旁,情緒激動,語含怒氣,“你還是要丟下我!騙子!你根本不會同我在一處!” 桑滌江別開眼,沒有再看她,也沒有再給出一句解釋。也許是因為情緒波動太大,碧影甚至沒有留意到愈來愈近的腳步聲。等她發覺不對時,桑滌江已經在瞬間移動到她身前,如一堵牆般,想要憑一己之力,將她與所有危險隔開。這裡怎麼會有旁人進來!是桑家的人嗎?是桑滌江的父親抑或是兄長?進來的不止一個人,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甚至感覺到桑滌江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東宮郡主,這幾日是否安好?”這個聲音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這是屬於慧得禪師的聲音。所有的希望都被撲滅了,來者是敵非友!進來的人越來越多,這麼隱蔽的地方還是被他們找到了,她和他身陷羅網,再也無法掙脫。進來的一共有五個人,不用細思也知道,外面肯定已經被團團圍住。桑滌江看著最後進來的那個人,淡淡道了一句:“兄長。”如果不是他每一個字都咬的極其清晰,碧影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會是桑過雲?怎麼能是桑過雲?已經到了末路窮途,還不夠可悲嗎?為什麼出賣他的,偏偏是他最親近最信任的嫡親兄長!“不要叫我兄長!”桑過雲冷冷睨視著他,“全姑蘇都知道,你已經被逐出桑門,早就和我們桑家沒有半分干係!我們桑家教不出朝廷欽犯,也絕不會包庇大逆罪人!”“你怎麼可以這樣!”碧影嘶吼著,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他早就準備以自己的命換桑家真正平安了!我知道的,他根本就沒打算活下去!你怎麼能出賣他!你是他的哥哥啊!”“碧影,別這樣,別哭,”桑滌江回身握住她的手,“嚴先生也在這裡。”聽到他沒事人似的語氣,她哭得更加厲害。“郡主不該再和桑滌江糾纏不清,”杜景社的聲音傳來,“嚴大人,您還是請郡主站過來吧,刀劍無眼,若是不小心傷到郡主千金貴體可就不好了。”她皺眉:“這是什麼意思?”嚴郇道:“朝廷追究的欽犯只有桑滌江和靳尋二人。”聽到此言,桑滌江的臉上竟浮上了一抹笑意,如他所料,皇帝捨不得思恪太子膝下唯一的一絲血脈。他將她扯入了這場陰謀,卻終究沒有牽累她一輩子,這樣很好,再也沒有什麼可掛戀的了。他輕輕鬆開她的手,沒想到下一刻衣袖就被她緊緊抓住,她面上寫滿了執拗:“我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他柔聲勸道:“我答應過你,要為靳兄報仇,你抓著我的衣袖,我就沒辦法使劍了。”☆、碧影搖了搖頭,手從他袖口處無力地滑落,聲音也有些顫抖:“你要小心。”桑滌江沒再看她,只應了一句“好”,就抽劍刺向慧得禪師的方向。碧影只能聽見兵器相撞的聲音,卻不知到底誰佔上風,這時她感覺有一人輕輕踱步到她身畔。“先跟我回去吧。”是嚴郇的聲音,語意中的無奈讓她心頭一顫。她堅定地拒絕:“我不要。”“你還不明白嗎?”他聲音很輕,輕的像是在唸超度亡靈的經文,“從我們踏入這裡的那一刻起,桑滌江就已經是半個死人了。”“老師,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又如何?”她笑得有些淒厲,“我總是和他在一處的。”她理解他的苦衷,也知道要保留南園的力量,他絕不能在這裡折戟,所以他要站在朝廷的立場上,將桑滌江視為敵人。她不期待他施以援手,卻也無法再對他唯命是從。嚴郇沒再言語,只站在她身旁觀戰。慧得禪師此時顯然已落了下風,被桑滌江逼得左支右絀,招架無力,紅色的袈裟已經被挑破了好幾個口子,顯得十分狼狽。杜景社面色微沉,突然對嚴郇道:“下官早就聽聞大人身邊的無塵武功超絕,如今正是報效朝廷的時候,寶劍豈能藏在匣中?”碧影的心陡然一沉,原來站在這裡的第五個人是無塵,他是嚴郇的隨扈,同時也是京城鼎鼎有名的高手,若連他都上前助戰,桑滌江怎麼能以一敵二?嚴郇看了無塵一眼,淡淡道:“按杜大人說的去做吧。”無塵聞言,握著劍的手抖了一下,卻也知道沒有拒絕的餘地,只好拔劍迎戰。當他將劍指向桑滌江時,一種濃重的滑稽感襲來,他們同為南園黨人,為著共同的目標奮鬥,可是現在他不得不幫助敵人去翦除友人,實在是太難堪了。多了無塵,桑滌江的劍勢愈發凌厲,招招都透著殺機,甚至沒有如慧得禪師料想的那樣對無塵手下留情。碧影愈發緊張,手心直冒冷汗,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