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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得空時喜歡舞文弄墨,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這麼說他神智清醒時留下了書信?”眾人紛紛揣測著他寫了什麼。他搖頭道:“準確說是隻言片語。他喜歡練字,有時候就隨意寫在包茶葉的油紙上,他回來時,最上面的茶葉包底面寫著幾行字:心慕古蹟已久,當登山觀摩,夜晚可寄宿山寺。”一個人質疑道:“你們就憑這幾行字推測他是在廟裡出事的?”“也不全然是這樣,他有時候唸叨著什麼‘和尚’、‘娘娘’、‘血’什麼的,肯定是在廟裡遇到什麼了。”大家都是羈旅在外,聽完故事一個個都覺得有些後背發涼,有人說:“可惜不知他進的是哪座廟。”“蜀地多山,那一路上山巒無數,誰知道他上的哪座山頭,進的哪座破廟!”其中一人罵罵咧咧道:“我就知道禿驢沒什麼好東西!”一個年輕人聞言,含笑反駁道:“你這話就有失偏頗了,我就知道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他不但普渡眾生,還喜歡成人之美。”他身畔的少年笑著說,“我知道你說的是哪位了。多年前,江南有位採桑女戀慕一位出身高貴的公子,可惜她出身寒微,家境清貧,伶仃寸草之身,終究難叩玉戶金門。後來,正是得那位高僧成全,這對有情人才能結為眷屬。”“你們說的這對有情人是桑過雲桑大公子和其妻鍾覓吧?”一個少女充滿神往道,“他們少年結髮,恩愛非常,這段絕戀可謂是整個姑蘇的佳話。”夜色漸深,大家一一散去,都準備回房休憩。碧影裹緊身上的披風,在小二的帶領下踩著鬆動的木製樓梯回到了房中。☆、躺在床上,她一會兒想到荒山寺廟裡可怖的僧人,一會兒又想到那段驚豔世人的絕戀,一時也沒有辦法入睡。子時過後,連之前的一丁點朦朧睡意都沒有了,她索性掀了被子爬起來。“隆隆隆……”一陣急促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山林中傳來,打破了夜的寂靜,其中混雜著詭異的哭泣□□聲,在悄無聲息的夜晚格外令人心驚。又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陣陣腳步聲和喧鬧人聲,大家應該都被這聲音給驚醒了。“碧影!碧影!”是桑滌江在敲門,他的呼喚讓她極度心安。她急忙摸索著走到門邊,開啟門閥,急切地開了門,手輕輕向前一摸,就觸到了他的衣襟。“滌江?”桑滌江略有些尷尬,聲音也壓得很低,“我怕你會害怕。”她突然就說不出話來,覺得心裡暖暖的,過了好半天才說:“我以為你不會管我,今天一天你都沒搭理我。”他剛要說話,樓道里突然傳來罵聲:“見鬼了!大晚上的怎麼會有這種聲音!”“我們先下樓,大家都在樓下堂中,先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桑滌江柔聲道。“好,你能幫我拿一下冪籬嗎?我一時半會可能找不著。”碧影小聲請求著。他從她身畔步入房中,藉著門外走廊上照進來的微弱光亮,找到了被她端端正正擺在桌上的素紗冪籬。她接過冪籬後,倒騰了半天都沒辦法將它戴在凌亂的髮髻上,愈發手忙腳亂。他遲疑了半晌,終究是從她手中接過冪籬,扶了扶她鬆鬆垮垮的髮髻,輕輕將冪籬扣在她頭頂,然後替她拂順垂下來的素紗。她愣了一下,面上浮現一絲竊喜,得寸進尺道:“你能不能扶著我下樓啊,我看不見,怕跌倒。”她一邊說一邊將手伸出,露出的半截皓腕精緻如玉,只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桑滌江的手。他將手掌輕輕搭在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胳膊上,以環握狀包住了她的玉臂,施加著不重不淺的力道,淡淡說了一句,“下樓吧。”一樓的大堂裡燈火通明,嘈嘈雜雜,滿是人聲。客棧老闆似乎很是慌張,高聲道:“大家不要吵,不要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外面這聲音聽的人毛骨悚然的,還要不要人睡覺啊!”一個絡腮大漢怒氣衝衝地說,“快說清楚!”客棧老闆苦著臉,吞吞吐吐道:“這個……這個……是……”“還不快說!”那大漢怒喝一聲。老闆硬著頭皮說:“從幾天前就有了,這個……他們都說是……是走無常借道!”堂中一片死寂。“走無常”俗稱“活無常”,據說有的瀕死之人身邊陽氣過重,地府陰司沒有辦法,只好請活人的生魂擔任無常一職,他們白天一如常人,晚上則魂魄出竅擔任鬼司,由於“走無常”是生魂,他們經過某處,不但會留下聲音,還會留下腳印,平常人看見他們一定要退避三舍,否則性命難保。“一派胡言!”一個年輕書生憤然道,“這樣大的動靜,分明是人為,你卻要推諉給鬼神!我非得去山上看看!”說著他就要出門,卻被身旁的老人一把拉住,“你這是何苦,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就算不相信,熬過今夜也就算了,何必隻身犯險,誰的命不是爹媽給的?”其他人都附和道:“是啊是啊,老人家說的不錯,咱們就在這住一晚,管他是人是鬼呢。”那書生見眾人紛紛來勸他,也不再堅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