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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簡單地同靳尋講了這一段經歷,當日種種驚險全都一筆帶過。靳尋輕輕點頭,取出銀針為她治眼。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一切完畢後,靳尋關上藥箱,囑咐道:“每隔三日我會施一次針,外敷的藥方我等會兒交給桑兄,你放寬心就行。”“謝謝靳神醫。”她誠心誠意地道謝。靳尋挑眉一笑:“郡主娘娘客氣了,能為娘娘效勞,是下官的榮幸。”碧影笑笑,突然想到一樁事,好奇地問:“不知靳神醫何時開始供職於太醫院?我為何從來沒見過你?”靳尋搖頭道:“我其實並非太醫,不過說起來,多年前我就與你有些機緣。”“哦?”靳尋緩緩道:“七年前的那味藥,是我配的。後來也沒問過,不知那個少年最終是否活下來了。”碧影聽聞此言,面色有些蒼白,過了半天才說:“我不知道。”“是這樣啊,”靳尋淡淡道,“那姑娘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外面一直吵吵嚷嚷,碧影苦於無法視物,怕自己非但幫不上忙還給他們添麻煩,一直悶在帳篷裡。桑滌江和靳尋又忙活了一整天,到了掌燈時分,桑滌江才回來,碧影聽到他的腳步聲,朝他的方向迎過去,聲音柔婉:“還沒吃東西吧?案上還有淑娘剛剛送過來的粥,要喝一點嗎?”桑滌江掃了一眼案上缺口的瓷碗,嘆了口氣說:“不必,也真難為她了。”碧影笑著說:“我讓她不要再送了,這裡家家都是糠菜半年糧,她要再送,明天都該揭不開鍋了。”桑滌江點頭,與她在案前並肩坐下。碧影將頭耷拉在他肩上,感受著他身上的熱度。“滌江,下月初八是我的生辰,那天你陪我好嗎?我覺得那是個特別的日子,有好多事情想告訴你。”案上燭火在風中搖曳,她露出來的半邊側臉忽明忽暗,看不出她的表情是憂愁還是喜悅。“好。”桑滌江凝視她道,“下月初六正是我父親壽辰,到時候你也隨我一起回去,怎樣?”碧影微微昂起頭,笑著說:“好啊,原來你爹的生辰比我早兩天啊,可真巧。”她想想又突然補充道:“你爹孃不會為難我吧?他們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煙視媚行、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他們會不會覺得是我把他們慎獨自守的寶貝兒子給帶壞了?呀,他們要是把我趕出門,或者給我穿小鞋,那可怎麼辦?”桑滌江覺得好氣又好笑,揉了揉她頭頂上的髮髻道:“我聽你說這話,倒覺得你很得意。”碧影咯咯笑著:“我當然得意啊,那麼多人傾慕碧霄公子,卻只有我能倚在你懷中。”“不過我真的很擔心啊。”桑滌江淡淡道:“真到了那天,他們恐怕無暇計較這些。” 碧影有些納悶,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她本來想問,在察覺到他的倦意後,只是摟著他的脖子說:“滌江,今晚留下吧,這裡除了靳神醫,根本沒有人知道你我的身份來歷,既毀不了你清譽,也毀不了我的閨譽。”桑滌江仍不鬆口。“你若是守在外面,我肯定睡不著了。還有,你大可放心,我保證不會對你動手動腳。”雖然她有時候很豪放,可還是要點臉的,不會真的做出撲倒他的事,他幹嘛要這麼抗拒啊?桑滌江揉揉眉心,有些頭疼地看著她,是進是退?是妥協還是拒絕?碧影想了想,攤手道:“你看啊,這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摸也摸過了,全江南也都知道你我糾纏不清了,現在再來糾結男女有別,是不是太晚了?”桑滌江輕輕推開她,果斷起身。碧影有些慌張,抓住他的袖口問:“你做什麼啊?”桑滌江明知她看不見,還是回眸一笑:“為碧影姑娘疊被鋪床。”他將角落裡的乾草鋪陳開來,將新購置的被褥鋪在上面,動作利索,完全不像被人伺候慣了的貴公子。碧影捂著嘴偷笑,桑滌江已經走回到她身邊:“不知姑娘可願與滌江共寢?”碧影大吃一驚,臉都有些發紅,她只是留他在帳篷裡,可沒打算與他同榻而眠。桑滌江見她第二天,碧影早早就醒過來,她試著喚了一句桑滌江,卻沒有人應答。外面傳來陣陣哭泣聲,聽得人心驚。她將頭髮挽成一個簡單的髮髻,匆匆出了門,正好碰到淑娘。“姑娘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自從她知道碧影的身份後,對她的事情格外上心,畢竟這是她頭一回見到皇家子弟,還是個活的。碧影聽出了她的聲音,詢問道“淑娘,是你啊,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在哭泣?發生什麼事了?”淑娘恭恭敬敬道:“是金陵的一些富貴人家過來買些童僕丫鬟。”碧影一聽,只覺悲上心頭,這裡的流民,幾乎家家困窘,他們沒有辦法養活家中的孩子,不得不將他們賣給別人做下人。無論是對父母還是對孩子而言,這都是極其殘酷的事情,一朝骨肉離散,只怕今生難以尋得重聚的機會。淑娘也有些感傷:“這樣的事已經不是頭一回了,我雖然沒有孩子,卻也知道為人父母的心情,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孩子受這種苦啊。而那些孩子,有的才五六歲,什麼都不懂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