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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回來複命的叛軍已經告訴他城外的情形,司馬瑨大軍已至,這還真是叫他頭疼。還以為借了遺詔做旗號,身為先帝之子他會作壁上觀,誰知道他還是來攙和了一腳。“本侯還真沒想到堂堂文才居然會與自己的學生亂。倫。”庾世道眼中全是不屑:“可是你若真不在意你父親,何必孤身犯險走這一趟呢?”白檀抽出腰間的白羽扇來,慢條斯理地理著上面的羽毛:“我走這一趟無外乎是看穿了義城侯的目的,想要保全白家的名聲罷了。義城侯之所以要與白家聯姻,無非是想讓白家歸附,藉以招降各大世家罷了,其實又何必這麼麻煩。”庾世道挑了挑眉,她還真是說對了,眼下他大軍還在江北沒有渡江過來,他在都中的叛軍雖然看起來佔了先機,但難以抵擋太久,若是有世家的支援,就穩贏了。否則這種關頭,他何必來扯什麼兒女親事。他收劍回鞘,笑了笑:“那麼,文才有何高見?”白檀搖著扇子道:“王家才是世家之首,義城侯該招攬的是王家,而不是白家。”“這本侯倒也想過,但本侯會有如今這步田地也有王敷作對的功勞。既成死敵,豈能招攬?倒不如令尊,有太傅之名,在士族和百姓中都很有人望和名聲,招攬之後必能帶動其他世家歸附。”白檀笑了一聲:“王敷是不可以,但王家又不只是王敷,是義城侯招攬錯了人罷了。”庾世道將信將疑地看著她:“那本侯該招攬誰?”“你去試試就知道了。”此時的宮城下方早已遍佈了叛軍,卻沒有發起進攻。城頭上擺了座椅,司馬玹披著鎧甲坐在那裡,一手扶著劍立在腳邊,兩頰微陷,神色沉靜。“陛下……”高平從城下走來,貼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司馬玹眉眼一動:“白檀竟然隻身來了?”“是,聽聞庾世道有意讓她嫁給自己的兒子。”司馬玹扶著寶劍的手緊了一緊:“他這是在痴人說夢。”他霍然站起了身,走到城頭邊往下看了一眼,“下令備戰。”高平大驚,援軍未至,僅憑宮城裡這些禁軍,陛下竟然就要率先動手?烏衣巷裡的王家宅院深深,安靜出奇。王敷的子女們都被迫跪在了廳前,妻妾掩著面被押在廳後。庾世道領著白檀進門時就見王丞相跌坐在地上,髮髻都散亂了,怒容滿面地瞪了過來,看到白檀時臉色一凜:“你……你居然跟叛軍混在一起!”“王丞相可別這麼說,我就是不願意與叛軍混在一起,所以才被帶了過來,因為叛軍更想跟王家混在一起。”白檀搖著扇子,瞥一眼坐在牆角的王煥之,他竟然臉頰微紅,雙目迷離,一副飲醉了酒的模樣。二人視線對視了一下,王煥之忽然發酒瘋撲了過來,一手搭在她肩頭:“喲,哪裡來的美人兒?”白檀惱羞成怒,連忙伸手推他,廳中的人已是目瞪口呆,就連庾世道都愣了愣。拉扯之間,白檀被推到了角落,王煥之還在絮絮叨叨地調戲她,聲音很大,剛好可以遮掩,她藉機低語了兩句,一把將他推開,憤怒難當地用羽扇拍了拍身上。王煥之愣了一下,拍拍額頭,坐回去不動了。王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都這種關頭了,他還能做出這種事來!庾世道已經抽了腰間的劍出來,只這一點聲響,跪著的王家子女中竟有人哭了出來。“本侯不計前嫌前來招攬王丞相,若是不肯歸附,那就只能將你這些子女一個個殺了。”王敷怒道:“你敢!”庾世道嘖嘖兩聲,劍尖落在了王敷么子的肩頭,那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是王敷嫡妻為他生的第三個兒子,向來最受他寵愛。王敷當即亂了陣腳,么子已經小聲啜泣起來,聳動著肩頭又強憋著,更惹得他心疼。“唉……”忽來的一聲嘆息,廳中的人都怔了怔。庾世道抬眼看去,才發現是剛才發過酒瘋的王煥之,看臉色像是已清醒了。“義城侯這是何必呢,我這小弟年紀太小了,你殺了他頂多叫我父親心疼個一年兩年,過後他有了新兒子便又忘了。倒是我,是父親的長子,又在朝中為官,怎麼著也算王家的一根樑柱吧,你殺了我,倒是會叫我父親可惜跳腳。”“嗯,有道理。”庾世道當下便提了劍朝王煥之走去。王敷鬍鬚抖了抖:“住手!”王煥之眼睛都閉起來了,聽到他喊又睜了隻眼,他挺詫異的,難為他父親還肯為他喊這麼一句。庾世道劍沒伸出去,哈哈笑了兩聲:“也是,當著父親的面殺兒子的確不大好,還是拖出去再殺吧。”他朝左右看了一眼,立即有兩個叛軍上前拖起王煥之出了門。白檀掃了一圈廳中,跟出門去,王煥之已經在與庾世道交談了。“你當真願意依附本侯?”“為何不願,反正王家本就不涉足皇權之爭,只要能保全王家即可。”庾世道看向大門邊的白檀:“沒想到還真讓文才料準了。”白檀搖著羽扇:“那麼在下是否可以功成身退了?”庾世道冷笑一聲:“沒那麼簡單,既然你來了,婚事還是要定下來,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