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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難得有機會,豈能放過:“阿姊得為孩子著想,不要大意,我看還是請郗清來吧,穩妥一些。”提到孩子白喚梅就慎重了,便點了點頭答應了。郗清來的太迅速了,迅速地就跟一直等在宮門口似的。外面天寒地凍,他卻穿得不多,寬大的竹青錦袍,若非揹著藥箱,真的是瀟灑飄逸的很,只不過進了殿就撲到炭盆邊烤了烤手,可見風度全然都是死撐出來的。殿中只留了白家安排的僕婦們,都是知根知底的,所以也不用忌諱什麼,白檀便直接叫郗清進內殿去了。白喚梅尚未起身,床帳嚴嚴實實地放了下來,只露出了手臂擱在床沿。郗清坐在一旁,一本正經地給她細細診斷了一下,抬頭道:“放心吧梅娘,沒什麼事,只是你不要思慮太多,有了身孕要注意休息。”“嗯。”帳內的白喚梅輕輕應了一聲,卻有些飄忽。郗清瞄一眼白檀,料想是因為她的緣故,可這種事他又不好開口安慰,去旁邊開了副寧神養胎的方子便要告辭了,一邊悄悄給白檀遞了個眼色。白喚梅喚了個宮人送郗清,白檀道:“我送他吧,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剛好走一走。”白喚梅答應了:“也好。”白檀隨郗清出了殿門,天上開始飄雪沫子,冷風四處倒灌而來。兩人默默走路很安分,專挑僻靜處走。經過一間宮殿外,四下不見宮人來往,郗清湊近小聲道:“你沒什麼事吧?”白檀搖頭:“我能有什麼事。”郗清道:“陛下應該是封了你的訊息,我費了好大的勁才遞了訊息給你,若陛下沒打壞主意,至於這樣麼?”一直停在一處會惹人懷疑,白檀示意他繼續朝前走,一邊道:“我沒什麼事,倒是你,得趕緊趕去豫州才是。”眼下除夕已過,很快便會入春,司馬瑨這次發病可能趕不及回來,沒有郗清在又會跟上次在吳郡一樣飽受折磨。郗清一臉無奈:“你可真是不夠朋友,為了殿下要累死我啊。去是肯定要去的,只是臨行前我得親自來看你一眼,確保無事才安心,否則去見了殿下還不是得倒黴。”前方就要出內宮大門,三三兩兩的宮人往來,二人閉了嘴一本正經地走路,直到再沒有旁人,白檀才道:“宮中我尚且可以應付,你放心就是了,趕緊去豫州才是正經。”郗清仔仔細細將她看了個遍,確認沒事這才點了點頭,攏手縮著脖子迎著瑟瑟寒風往前走,身後忽然傳來了齊整的腳步聲,他又停了下來。白檀轉身看去,後面走來了一隊內侍,個個都抄著手垂著頭,中間幾個人抬著步輦,在幾丈之外停了,司馬玹從上面走了下來。內侍躬著身子要扶他前行,被他擺手遣退,他朝白檀走了過來,一面解了身上的披風披在她身上,大概是剛從御書房裡出來的,還帶著炭火的溫熱。白檀不敢接受,連忙脫下來要還回去,司馬玹接過去又給她罩上,這次直接將領口的帶子給繫好了。“從何處來?”手指扯緊了繫帶,他含笑問了一句。白檀渾身不自在,悄悄朝郗清瞥了一眼,他還沒走。“阿姊今日身子不大好,請了郗清來診治,我來送他出宮。”司馬玹這才看向郗清,語氣倒是很關心:“梅娘怎麼了?”郗清趨近幾步見禮:“回陛下,貴妃並無大礙。”司馬玹笑了笑:“既然無大礙,又何須勞煩你這樣的神醫來醫治呢?”白檀連忙解釋:“為了穩妥些罷了,那可是陛下的皇嗣,馬虎不得。”司馬玹偏頭衝她笑道:“你這般為朕著想,又待貴妃如此用心,朕選你為後果然沒選錯人。”郗清原本垂著的頭倏然抬了起來。白檀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很惱恨,原本故意沒與郗清說什麼,這下卻瞞不過去了。她避開一些:“陛下選後是國之重事,豈是幾句口上之談便能定的了的?”言下之意就是叫郗清別當真。郗清倒是臉上沒表現出什麼,只是一直站著沒走。白檀連連朝他使眼色,他還是不動身,沒奈何,只好出言道:“你方才不是說還有病患急著去診治麼?怎麼還不走啊?”郗清這才終於向司馬玹見禮告辭。“去吧,有勞你了。”司馬玹如往常一般待人親和,招手喚了個內侍過來,吩咐隨後送賞賜去郗家。郗清謝了恩,眼神又在白檀身上掃了幾圈,白檀朝他瞪了一眼,他這才動腳,一步三回頭。雪下大了一些,司馬玹道:“回去吧,免得著涼。”說著抬手托起白檀的胳膊帶著她往前走了幾步。白檀謹慎地避開他的接觸,跟在後面緩行,他倒也沒惱,笑了笑率先往前走了。白檀邊往前走邊回頭看了一眼,郗清果然還在張望,看到她望過去才轉身走了。她暗覺不妙,司馬玹先前只在她面前提了立後的事,如今故意當著郗清的面說,只怕是有意傳出這訊息去了。帝王的披風以金線繡了龍踏祥雲的紋飾,就這麼披在白檀的身上,這一路上走來,她覺得自己都快被宮人們的視線戳成篩子了。實在忍不住,踏上回廊後她便將披風解了抱在手裡。司馬玹回頭看了一眼,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