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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能齊家方能治天下,便取名為齊吧。”話音剛落,周圍寂靜一片,齊簡卻忽然捂著臉痛哭起來,整個人都滑坐到了地上,手緊緊地捂著嘴不願失態,卻還是遏制不住,眼淚全都打在手背上,又落到了地面。他明白了,剛才安平那杯茶是以晚輩的身份敬他的,這孩子體內流的是他齊家的血脈啊。可憐他的兒子卻生死未卜,想到新生命在孕育之時有可能另一個生命在凋零甚至已經凋零,他老人家便越發止不住難受,最後甚至都白了臉,險些要厥過去。安平沒有回頭,身後的哭聲像是利刃一般凌遲著她,痛苦卻又讓她覺得不再壓抑了,彷彿他也把自己的眼淚流了。在她無數次看著他留下的詩詞,回想著他曾經的話語,撫著自己腹間時……她都不曾流過一滴淚,大概是這些年來已經忘了該怎麼流淚,又或者她覺得沒必要流淚。“朕相信他還活著,大學士不必傷懷。”語氣澀然地說完這句話,她便舉步朝外走去,長長的衣襬曳地而過,彷彿牽扯出許多不捨和纏綿,但是她再沒有回過頭,只是堅定地朝前走。同過往的每一次一樣,再大的風浪都向前看,再艱難的時刻都能忍受過去。無論是有他陪伴,還是一個人。春光正好的上午,馬車緩緩的駛過京城大街,駛向那座高不可攀的皇宮。城中的一切都沉穩地進行著,無人知曉有人離開,也無人在意有人未歸。日升月沉,花開花落,一切都照著既定的軌跡行下去,他們只知道此後天下太平,能安居樂業,便覺此生足矣。安平坐在馬車裡,一手撫著腹間,一手支窗託著腮,靜靜地計算著時間。從遙遠的西域到京城的確是要花時間的,他應該在不久後就會回來。即便不久後不回來也無大礙,人這一生有幾十年的時光,她都可以用來等待……車外響起禁軍行禮的聲音,宮門大敞,馬車即將回到其間。安平正襟危坐,目光冷靜,此時此刻,她又是那位威震海內的梁國皇帝了……穿過御花園時,目光無意間掃向那株松柏,恍惚間似乎看到那人坐在輪椅上的背影,轉過頭來,微微一笑,可是仔細去看,只是幻象。原來她對他竟已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步了……有的愛轟轟烈烈,至死不渝;有的愛黃泉碧落,誓死相隨;還有的只是涓涓長流,無風無浪……她與齊遜之大概是介於中間,在一起時寧願鬥嘴說些無聊的話,分開了方知其實每一句都是發自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