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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記得格外清楚。沈琰看著窗外,半晌沒有說話。突然眉頭皺著,他起身去扯他的領口,語氣著急:“你說舞臺劇叫什麼?”小實習生被他這一舉動嚇的連方向盤都握不穩了,哆哆嗦嗦的開口:“滅……滅亡。”沈琰心猛的一沉。他媽前幾天說過,林稚今天要去一個舞臺劇裡當舞蹈演員。名字就叫滅亡。聯想到宋衍剛才的神情,沈琰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開快點!”小實習生怕的急忙點頭:“哦哦,好。”平時的沈琰就是一個很沉穩的人,今天突然一反常態,劉副隊也覺得好奇,問他:“怎麼了?”他雙手捂著臉,幹搓了一下:“沒事。”“手都抖成這樣了會沒事?”沈琰低著頭,沉默了很久,才啞著聲音說:“林稚也在那裡。”劉副隊愣了一會,林稚這個名字還挺熟悉,剛準備問他是誰,又突然想起來,這姑娘不就是上次來警局做過筆錄的受害者嗎。那之後沈琰一得空了就給他們講林稚有多好多好,聽的耳朵都生繭子了。不過前段時間倒是沒說了,就是整個人明顯陰鬱了許多,幹啥都提不起勁。現場火已經滅了,警戒條擋著,旁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保安在一旁疏通人群。宋衍下了車過去,有警察攔住他。他拿出證件:“警察。”那個警察接過看了一眼,才放他進去。“受害者現在在……”話說到一半又停住,宋衍改口又問,“倖存者現在在哪?”他當法醫的這些年,第一次遇到不敢看的屍體。“在後面的大廳裡。”這次被燒的是後臺,其他地方並沒有受到波及。宋衍過去的時候,有幾個劫後餘生的倖存者已經控制不住情緒,大哭了起來。他就站在那裡,感覺到手抖的厲害。沒有。沒有林稚。坐在這裡的,沒有一個人是林稚。為什麼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是她?眼睛酸澀的要命,像是被嗆人的煙霧給侵蝕,生理性的眼淚打溼了眼睫。胸口因為劇烈而沉重的呼吸,而起伏的更加厲害。旁邊有警察接到電話:“死者一人,傷者五人,已經送到醫院了。”傷者……宋衍衝過去扯著他的衣領,語氣急切:“送到哪個醫院了?”那人愣了一會:“中……中央醫院。”宋衍鬆開手,匆忙跑過去。正巧和進來的沈琰撞上。“抱歉。”沈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垂放在身側的雙手逐漸握緊。--------宋衍開車到了醫院以後,一路跑上去的。因為這場火懷疑是人為原因造成的,所以留了幾個警察在醫院,等那些受害者醒了以後做筆錄。還有一群聞聲而來的記者扛著攝影機等在走廊。那個警察認識宋衍,看到宋衍了,過來和他打招呼:“宋師兄。”“受害者在哪裡?”“已經被法醫科的帶回去了。”從來沒有哪個時候比現在還要討厭聽到法醫科三個字。能被送到那裡的,只有屍體。宋衍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死者是男性還是女性?”“女性。”“年齡呢?”小警察面露難色:“目前只知道是女性,其他的還得等屍檢結果出了才能知道。”這些事身為法醫的宋衍應該比自己更加清楚,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一反常態。“宋師兄,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去二樓讓醫生看看?”宋衍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沒事,其他的傷者在哪?”“盡頭的病房裡。”謝過他以後,宋衍走過去。腳步有些發虛,像是踩在棉花上。這場火被發現的及時,傷者並不多。這麼受關注是因為這次的舞臺劇,兩位主演都是當下正火的流量明星。醫生從病房裡出來,邊走邊翻看著病例。宋衍走過去,聲音暗啞的不行。“請問這次火災的受害者在裡面嗎?”“你是病人的家屬?”“恩。”醫生看他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嘴唇發白,像是被嚇到了。笑了一下:“病人沒事,就是吸入了大量煙霧,嗆暈了而已。”他拍拍宋衍的肩膀,“病人需要靜養,記得小點聲。”他合上病例本離開,和身旁的小護士調侃道:“兩人長的還挺配。”----------聽到醫生的話後,宋衍頓時鬆了一口氣,只是胸口還是有什麼懸在那裡。在不確定裡面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之前,他沒辦法放心。推門進去,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嗆鼻,雪白的牆,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輸液袋裡,藥水緩慢的滴進輸液管。躺在病床上的人,睡顏安靜。緊繃著的神經,一瞬鬆開。宋衍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握著她沒有輸液的那隻手。貼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再沒進來之前他想了很多,萬一躺在病床上的是別人,被送進法醫科裡的那個人是她,他該怎麼辦。可是隻要想到,她可能會不在,可能會離開,他突然什麼也不想去假設了。像是周身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只剩下一幅軀殼,沒有思想,喪失行動力。手動了一下,林稚緩睜開眼,胸口還有些發悶,難受的皺了下眉。剛才她好像還在後臺,火實在太大,周圍全是叫喊的聲音,她被人推倒,嗆了一大口煙,就兩眼發黑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