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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人此刻並不在這兒,sarek正揹著手在庭院裡看雨。下雨天他總愛這樣,若有所思地盯著密密連綴的雨幕下落,消失在土壤和灌木叢裡,好像雨聲比薰香更能夠幫助冥想。她有想過把屋子的走廊裝修得更東方一些,更古老一些,比如小橋流水,樓閣亭榭,但後來她意識到這樣太夏天了點兒,而這裡總是冬天更漫長。她開始朗讀出來。她最近喜歡看童話,精靈圍著篝火唱啊跳啊,小人魚悄悄浮出海面,花苞裡拇指姑娘正酣睡,秋天的毛茸茸小生物打著滾兒,巨人守著他的花園,鳥兒銜走金箔和藍寶石,雪孩子化成了雲朵,送子鳥在屋頂上歇腳。“他們想,這家人的爐火是如此溫暖,果醬和牛奶是如此美味,心腸是如此善良,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恰到好處、完美無比。也許在這兒呆上一陣子、直到冬天過去,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不知不覺雨點也減弱了,屋子裡只剩她的柔聲細語。篤篤篤。篤篤。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她仔細聽了聽,不是錯覺,敲門聲並沒有停止。她皺皺眉,放下還蒸騰著熱氣的加了椴蜜的無花果茶,把一片初秋裡風乾的嫩黃色銀杏葉當作書籤,夾在剛才讀的位置那兒,合上書頁,掩掩裙角站起來。sarek聽到動靜也走進屋子,作為獵人,他的聽覺比常人更靈敏。他雙手背在身後,在門廳頓了頓,向玄關走去,而她只需要他一個眼神便能明白丈夫心中所想,跟了上去。這麼晚了會是誰呢?一年四季門可羅雀的湖邊屋可沒什麼訪客。最為熱鬧的圍獵期結束後,他們幾乎算是擁有了一整片森林。腳步聲消失在地毯裡,sarek一手護著妻子,屏息開啟門,她從他略帶僵硬的動作猜測得到丈夫的防禦術已經蓄勢待發然後——他們的視線驀地低下去:門外果然有人,還不止一個。一個不到他們胸膛高的男孩負責打著傘,而更小一些的那個負責牽著他的手。“上帝啊……”aanda倒吸一口氣。他倆站在黑暗和雨夜裡,顯得那麼小,身後輪廓模糊的山巒綿延起伏,黑黢黢的詭影彷彿隨時就會張開大口吞掉孤零零的小孩子。sarek瞥了一眼妻子,垂下視線:“請告知姓名及來意。”大一點兒的男孩頭髮是黑色,光滑柔軟,劉海被雨沾溼貼在額角。他有一雙溫暖的深棕色眼睛,還有一對精緻的、精靈似的尖耳朵。他緊緊抱著傘柄,仰起臉:“我是spock,而他是ji。”他繃著臉一本正經,語調抑揚頓挫,像個真正的小紳士:“你們好,sa-kh,ko-kh。”他話音剛落,身旁那個小一些的撒開他的手哇的一聲撲到aanda懷裡。他的頭髮是金色,小太陽似的燃燒掉婦人的常識和認知。aanda被這猝不及防的擁抱衝擊地往後趔趄兩步,又急忙穩住自己,摸摸他的頭髮:“……?”男孩從埋在她腹部柔軟布料的姿勢抬起頭,他的眼睛是明亮通透的藍色。他咯咯笑起來,聲音歡快得像只小鳥兒:“——媽媽!”————縱使自詡見過大風大浪的sarek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怪事兒也忍不住皺眉,事實上他的確在動眉毛:挑起左邊的,高聳到髮際線裡。他這樣疑惑不解地挑著眉,望著房間另一端名叫ji的男孩一蹦一跳跟著aanda進了廚房裡。等到他再回過神來,發現站在自己身邊的spock正在模仿自己的挑眉並且——比起不差毫釐,這可以算是更甚一籌了。sarek放下自己的眉毛,清清嗓子:“你二人為何於此時出現在我家門口?”spock也放下眉毛:“我已說明來意,sa-kh。”sarek還是迷惑:“我並未聽到。”這時候aanda端著一碗熱騰騰的奶油松茸湯走出來,甜蜜的味道溢滿大半個房間,而ji則圍著她身邊打轉,顯然早就被這香氣勾得食指大動。婦人比她的丈夫對這一切接受得更快,畢竟,有誰能拒絕一個飢腸轆轆的、童音裡委屈撒嬌半參的藍眼睛小男孩呢?aanda把湯碗擱在有燙金印花的桌布上:“什麼是sa——saok……?”ji急急地踮起腳趴著桌沿,aanda一邊問,一邊用湯匙攪拌:“別急。”“是sa-kh,吾愛。”sarek見spock歪著頭望著自己,篤定這孩子一定知道自己是明白含義的,“古老的一種語言,意為……父親。”“那另一個就是母親,對不對?”她把碗推到ji的方向,銀色的小勺子也遞過去,“吹一吹再喝,燙。”“正是如此。”sarek答,揹著手看著爬到椅子上的男孩。“在我搞清楚你們兩個小東西怎麼在這兒迷路之前,s——spo——”“spock。”“好的,spock。你也想來一碗嗎?”“我對此表示感激,ko-kh,但我此刻並不感到飢餓。”ji從碗裡抬起頭,嘴唇一圈白,像只偷喝牛奶的小貓咪。他饜足地舔舔嘴唇:“來嚐嚐嘛sp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