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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邊說,邊點了一下小腹右側的地方。“你以為你心疼的女朋友,看著乾乾淨淨的,就很清純了?我告訴你,你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她不讓你碰她,那是她不稀罕你,她未成年的時候,就沒不讓我碰她呀……”“滾,你給我滾!”陸本來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張牙舞爪的衝著眼前滿口胡話的男人撲了上去。男人似是真的被他嚇到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就嘀咕了句“滾就滾”,然後往後跑了兩步,又回頭笑呵呵的衝著陸本來丟了句:“喂,你別忘記我剛剛說的話,是真是假,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一個腹部,一個大腿內側……”陸本來一副要追上去剁了那個男人的架勢。男人倒是逃得快,丟完那些話,沒等他行動,人就不見了。 (1)…冷暖是困了,可她閉上眼睛,睡了沒多久,就開始做噩夢了。她夢見自己十五歲的那一年,一個夏季,她在補完課,已經很晚了,她等了好久,都沒等到父母來接自己,她想可能是他們工作忙耽誤了,她見天色越來越晚,便決定自己回家。那天的她,穿了一件很漂亮的裙子,是紅色的底,白色的波點,娃娃領子,就連給她補課的老師,都誇她那件衣服好看。從老師家到她的家,其實不遠的,步行也就二三十分鐘的樣子,可就是在那二三十分鐘裡,她的一生被徹底毀了。她永遠記得,在她穿過一條小衚衕時,她被一個男生攔住的場景。那個男生,她是認識的,雖然只有幾面之緣,那個男生是她補課老師的外甥,那幾面之緣也是在給她補課的老師家裡見的,連話都沒說過,平時看著也沒那麼恐怖。可那一晚的那個男生,恐怖的讓她覺得像是地獄來的惡魔,她怕極了,她哭著求他,還說她可以把她的零花錢都給她,她覺得他可能就是那種學校旁邊喜歡威脅學生要錢的那個男生,可她沒想到,她所有的退路,都無事於補,那個男生始終都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她那件很漂亮的裙子被撕破了,他在她身上留下了很多青青紫紫的痕跡……她怕極了,她從小到大從沒有那一刻那般害怕。就連此刻,她睡著,可她身體還是抖的,而且越抖越厲害,到了最後,她開始哭,從夢中哭著醒來。她看了一眼時間,剛不過十一點鐘。可她卻沒睏意了。她開了屋內的所有燈,抱著被子,縮在床上身體瑟瑟發抖了好一會兒,情緒才稍稍安定了下來。她知道,剛剛夢裡的那些畫面,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她已經有很多年不曾夢到那些恐怖的畫面了,許是今天在餐廳門口無意之間掃到了那個熟悉身影的緣故,她才會又做了這樣的噩夢。事發後的她,沒再去上學,那個男生已成年了,被判了刑,因為那件事在他們住的那個地方,鬧得沸沸揚揚的,父母就帶著她離開了,她的母親也是從那之後,辭職的,沒再工作,整天的陪著她,可是環境可以換,學校可以換,從前認識的人可以不相見,但發生的事情,卻永遠都改變不了。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她就越來越怕,怕所有的男人,包括她的父親,甚至有那麼一段時間,她連女生都怕。掌心手機裡的震動,拉回了冷暖的回憶。她看了一眼,是陸本來打來的電話。她吞嚥了好幾口唾沫,才按了接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完整的回憶起了那場噩夢的緣故,她莫名有些心虛:“你……你……忙完了?”“嗯……”陸本來的聲音很正常,冷暖這才暗鬆了一口氣。“你不是困了嗎?怎麼現在還沒睡?”聽到陸本來又開口的話,冷暖出聲說:“我睡到一半,給醒了……” 時光和你都很美(2)“怎麼突然醒了?不會是做噩夢了吧?”“嗯……”“還真是做噩夢了?”陸本來語調裡,明顯藏了關心:“……正好,我剛忙完,買了點宵夜,我過去看看你……”冷暖應了一聲“好”。結束通話電話後,冷暖又陷入了一個旋渦。最開始,她從沒想過要把這些事情告訴陸本來,因為那個時候,她就沒想著要跟他真的走一輩子的,後來她喜歡上了他,她就不敢告訴他了,因為她怕,怕被他嫌棄,怕他不要她了……她清楚,那是這些年來深入骨髓的自卑感在作祟。沒多久,陸本來就到了,他帶了她最喜歡吃的那家宵夜。吃宵夜的時候,冷暖看了陸本來好幾次,其中有一兩次,她都喊了他的名字,但是終究還是沒敢把從前的事告訴他。在 (1)時瑤愣了愣,才慢慢的想起,她醒來後,第一時間問有關他的情況,是江晚歸告訴她的一切,她聽完後,只說了一句話:“我想現在見見他,可以嗎?”她那句話說的很平靜,她當時的心情也很平靜,但最後的三個字“可以嗎”卻已是帶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