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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上的手忽然頓住不動了。喬喬屏住呼吸抬眸,然後她就看到原本還神色柔和的景琰忽然一點點收斂了臉上所有的笑容。見喬喬抬眸,他彎身湊近了一些,不復剛才的溫熱,他略涼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面頰上,她聽到他一字一句,咬字很輕的緩聲問她:“喬喬,你到底想說什麼。”喬喬要被他嚇瘋了!“我、我就是隨口說說的。”喬喬知道景琰敏感,但沒想到他會敏感到這麼可怕。她趕緊對自己剛才的話進行補救。“我是在擔心哥哥,我在想這藥你都喝了這麼久了都不見成效,不如、不如咱們再換種別的藥試試?”“這藥方是二哥找了許多名醫才求來的,他說積少成多,只要堅持喝,總有一天能幫我把身體調好。”喬喬此時什麼也不敢說了,她只能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敷衍的說著:“二哥對你真好。”“是啊,的確不錯。”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景琰低聲的笑了笑。喬喬猜測,景琰此時一定是想起了兒時景睿曾救過他一命的事情。書中寫過,就是因為有這麼一樁事情,所以景琰對景睿向來謙恭,只要是景睿想要的,他統統不爭不搶任由他索取。喬喬算了下時間,按照景琰現在的黑化程度,他對自己的親人還沒生出喪心病狂的心思。想清楚這點後喬喬也便放棄了讓他察覺景睿真面目的想法,畢竟書中景琰在發現自己哥哥一直在給他下毒時,模樣有些瘋狂。喬喬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中晚期黑化的景琰她如今還承受不起,歲月靜好,她想她現在還是穩住一步一步慢慢來吧。在日暮西垂的時候,喬喬準備隨著景琰一起出花房。等到景琰站起來時,喬喬才發現他身後有盆特殊的花。她腳步一頓朝著花盆走近了一些,有些好奇的向景琰詢問道:“哥哥,這是什麼花呀?”喬喬之所有好奇,是因為這花像極了血鶯花,但血鶯花只有一種顏色,那就是嗜血豔紅。而這盆花的顏色卻是接近透明的純白,小小的花兒還沒完全綻放,卻已呈現出純淨空靈的美感。“這是雪鳶。”聽到這名字後的喬喬微微一愣。書中有提過雪鳶花,這種花是血鶯花的變異品種,上千萬株的血紅中才會出現一朵純白。而書中寫道:每當雪鳶花現世,景帝國乃至全世界必將出現一場浩劫。它的花語意為不詳與災難,只要是個景國人都會懼怕看到這種花,而景琰偏偏與眾不同,他和他母親雁容王后一樣,都偏愛這雪鳶花。“喜歡它嗎?”景琰走近的聲音打斷喬喬的回憶,等到回過神來時,她發現自己的指尖馬上就要觸碰到雪鳶花的花瓣了,這時忽然橫出的一隻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指尖,喬喬抬眸,恰好對上景琰看著她的視線。“在雪鳶花沒有徹底盛開時,一旦有人觸碰到它,它會立刻破碎。”喬喬睜了睜眼睛,“它這麼脆弱嗎?”景琰低笑著搖了搖頭,見喬喬不敢再碰了,他便將她的手指鬆開。見她蹲在雪鳶花的身邊還興致勃勃的看著,景琰忍不住也蹲在了她的身側。“喜歡它嗎?”喬喬點了點頭,“喜歡。”這花是她見過最漂亮的花了,純粹到沒有一絲雜質,空靈到不像世間的存在物。景琰看著喬喬的側臉睫毛顫了顫,他黝黑的眸子背對著陽光黑的很是透徹,他一字一句說道:“喬喬你知道嗎?這花在景帝國視為不詳。”可那又怎麼樣呢?你不是同樣喜歡?喬喬知道自己刷好感度的機會來了,她扭頭對著景琰笑了笑,嘟著小嘴說道:“事在人為嘛,雪鳶花本身是無辜的。我認為這麼純淨的顏色,應該有個美好的象徵才對。”雖然是為了贏得景琰的好感,但這話她說的是真心的。果然,好感刷到點子上了,景琰在聽到這話時眸子又深邃了一分。他用指腹將喬喬的碎髮撩回耳朵後,薄紅的唇瓣上揚。“嗯,我也覺得它應該有個美好的象徵。”其實這朵雪鳶花是在景琰出生那天出現的。最先發現它的不是別人,正是雁容王后。於是雁容王后將它小心翼翼的養在自己花房中,儘管她也不相信雪鳶花的古老傳說,但自從她抱著花兒去見過蓮聽夫人後,她望向景琰時,眼眸中時常流露出哀傷。“我的阿琰一定要做個好孩子,你要學會善良。”“阿琰聽過雪鳶花的傳說嗎?”“你看這花兒的顏色如此純粹,這麼美好的顏色不該被視為不詳,所以阿琰你也要去試著喜歡它,學會它的純粹,讓自己變得乾淨無暇。”後來雁容王后不在了,她留給自己兒子的東西也只有這盆花。還未盛開的花兒在空中顫抖著,景琰小心的呵護,日日精心照料,幾乎它乾淨的靈魂學入了自己的骨髓中。只是……阿琰這真的是你原本的樣子嗎?從花房回來後,喬喬入夢時又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場景是書中沒有提到過的情節,在這裡喬喬沒有身體,她像是一團空氣,距離看花的少年景琰很近時,她都能數清他眼眸上的長睫。她看到他面無表情的澆灌著這朵花兒,看到他的神情從冷漠逐漸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