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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楚就像是他的剋星,無論他再怎樣強大,只要對上褚楚,他馬上就會變成最軟弱無力的男人。褚晁閉上眼睛,盡力平穩自己的呼吸。但他的耳邊全是兒子的嗚咽聲,那兩滴淚水還在順著他的面板向下爬,一寸一厘,觸感明晰。他艱難地說:“小楚,你先放開……”褚楚一下子哭得更厲害,把淚水全部蹭到了他的衣服上。一隻毛茸茸的尾巴又滿帶乞求地捲了過來,捲住他垂著的手腕。褚晁的血液像是燃油,而褚楚的所有動作全是火星,這兒濺上一點,那兒濺上一點,四處點火,誓要讓他燃燒得失去理智。褚晁光是要剋制住自己身體的顫抖都費盡了所有心力了,他全身的面板都熱了起來,資訊素不知不覺地分泌,散入空氣。他每說一個字都要耗費極大的努力:“小楚,我沒有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錯。”褚楚啜泣著說:“爸爸……沒有錯……”褚晁疲憊地搖搖頭。褚楚抓緊他的衣服,抽泣著說:“爸爸抱抱我好嗎……”貓形混種少年的尾巴卷他手腕卷得更緊,拼命想將它提起來,讓它落到自己的背上,或者腰上,總之是必須抱一抱自己。但褚晁的手很是堅決,一動不動,任由尾巴再怎麼討好地磨蹭也不起作用。褚楚頓時難堪無比,連抬起臉來的勇氣都沒了。褚晁的呼吸都快要平成一條直線,像是絲毫不動情。褚楚把嘴唇咬破,沒有勇氣抬頭,只能夠伏在爸爸肩上啜泣,不放棄地請求:“爸爸抱一下我……”alpha對資訊素仍然渴求。一個沒有oga資訊素的環境,對他來說無異於沙漠,或是冰原。oga的撩撥更是讓他瘋狂,神經已然被拉扯到了極點,再添一把火,他可能就會約過那條邊界線,再次犯下不可饒恕的事情。他只能靠著控制自己不起反應來剋制,情緒狂躁得像是要被燒裂了,身體卻必須維持平靜。他用自己最後的理智,抬起了手,弓下身,將纏在自己身上的兒子抱下來。被這樣拒絕,褚楚的心涼了一大半。他放棄了,垂著頭,幾乎要將自己埋到被子裡。褚晁盡力顯得毫無異常:“小楚,你身體的情況,你不是不明白,不要再糟蹋自己。”他嗓音低啞,“這次的意外是我沒保護好你,你和我都需要好好冷靜……”褚楚哽咽:“冷靜之後呢?”“……”褚晁說,“另外找一個解決方法。我絕不會再傷害你了。”他揉了揉眉心,轉身向外走。褚楚並不是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解決方法,他精神恍惚,直到褚晁要關上門了,才忽然叫道:“爸爸不要走!”alpha回頭看他一眼,眼中佈滿了血絲。褚楚淚眼矇矓地望著他。“小楚,我現在沒法面對你。”他的爸爸搖了搖頭,眼神悲哀。褚楚並不是不能領會到他的意思,心裡像被一隻大手抓得死緊,難以呼吸。這讓他除了看著以外,什麼也做不到。門還是輕輕掩上,將那道他想要抓緊的身影關在了門外。褚楚的眼淚就像流不完,一滴滴地落在被子上。他想到那個另外的辦法,他又不敢想了。 科研院為褚晁留下了數支抑制素針劑。他的手環上配備有監控儀,可實時監測抑制素存量,為他提醒他的精神狀態。父子二人的房間只隔著一堵牆,隔音效果極好,但褚晁仍然覺得自己能夠隱隱聽見兒子的啜泣聲。他像是犯了罪的在逃犯人一般,無論看著什麼聽著什麼,都能夠聯想到扎自己心的事情。他甚至換到了客房中去居住,父子同居一個屋簷下,卻見不上面。他躲著褚楚,而褚楚身體尚需療養,不方便下床。小皿在兩個主人之間轉來轉去。褚晁關在房間之內,一天也不踏出一步,臉部肌肉像是麻痺了一樣,半點表情都做不出來。有時候小皿沒掌握好進門的時機,一開門,機身的溫度調控沒做好,險些被燒得系統短路。客房內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火爐。褚晁將自己關在其中,獨自忍耐,無異於自我折磨。小皿察言觀色地向他彙報褚楚的情況,有時候見他臉色難看,中斷了談話,又會被主人命令接著說下去。褚楚第一天哭到幾乎沒力氣,小皿端著粥碗圍著他轉,怎麼勸他也不吃,直接哭到暈厥,之後再被餓醒。他飢腸轆轆,但又食慾不振,情緒消沉,見到小皿時,一半的話都是在問爸爸究竟怎麼樣了。他前些日子都是靠著與alpha的親密接觸來支撐自己的,褚晁乍一離開,他完全無法適應,如同病症患者離開了自己的藥物,整個人都出現戒斷反應。褚晁勉強沒有說話,小皿離開後,他默不作聲地將半張桌子砸得粉碎,又自己收拾乾淨。抑制素能夠抑制他的生理反應,但精神上的焦躁還需他自己調節。他在深夜時才會走出房門。褚晁睡得很多,他就到褚楚房間去,為昏睡的小oga擦乾淨臉上的淚痕,靜坐許久,給予他一點兒屬於自己的資訊素。資訊素對他們雙方來說都是精神補品,小oga皺緊的眉頭漸漸鬆下來了,他才會抽身走開。父子之間僵持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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