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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勾了勾唇,又同他細細地論了起來。不過接下來就沒有再發生過像孫向勁那樣的事了,不過是該敲打的敲打,該撤職的撤職,該整改的整改。及至沈瑜發話散去時,早已過了正午,眾人飢腸轆轆,如蒙大赦地出了門,相對苦笑。趙讓謙一直等候在一旁,可沈瑜自始至終都沒理會他,掌櫃們都散去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如夫人,我這……”沈瑜晾了他這麼久,也夠了:“成了,你回去吧。從前的事我不跟你計較,可今後若有半點疏漏,我必要跟你新賬舊賬一起算。”趙讓謙長出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踏實落地,高高興興地應了聲:“多謝夫人。”眾人都散去,沈瑜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催青溪道:“拿些點心來,總算能吃東西了。” 對現在的沈瑜而言,生意是頭等大事,料理完之後,才算是得了些喘息的餘地。“這七家鋪子,孫向勁管著的綢緞莊暫時擱置,等查清了賬目再做打算。而後又關掉了兩家鋪子,賬目不清,掌櫃無能,去年也沒多少進賬的銀子,留著他們沒什麼用處。”沈瑜耐心地向宋予璇講解道,“至於眼下留下的鋪子裡,三家是新制的賬本還算能看,去年一年進賬的銀子也說得過去。”宋予璇看著沈瑜圈出的鋪子,疑惑道:“那還有一家呢?”“這一家較為有趣,是個胭脂水粉的鋪子,掌櫃姓李。賬目做得不怎麼樣,收入的銀錢也少,但在我問今年的規劃之時,卻答得不錯。該做什麼生意,怎麼才能賺更多銀子,說得頭頭是道。”沈瑜想了想白日裡李掌櫃說的路子,笑道,“想來他也不會突然開竅,應當是背後有人指點。故而我便留著了,且看看再說。”雪白的箋紙上,寫了七家鋪子的名字,如今兩家已經被劃掉,綢緞莊則是批註了“待細查”三字,保留下來的四家,則都以簪花小楷做了詳細的批註。沈瑜的字寫得不算太好,但勝在工整秀氣,看起來賞心悅目的。宋予璇沒親眼見著沈瑜處置這些事,可見了她這些日子補的“功課”,不由得讚歎了句:“阿瑜,你辦事也太妥帖了……若我能有你這樣的本事,那就好了。”這東府之中,只有雲氏這麼一個長輩,她對這些後宅之事不上心,自然也不會去教女兒。以至於宋予璇這些年都沒認真學過管家事宜,直到如今沈瑜到來,才算是開始接觸起來。宋予璇並不笨,再加上虛心受教,所以沈瑜也樂得教她。“這些事情並非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得慢慢來。”沈瑜將東西都收了起來,慢悠悠地說,“先前我在宮中,也是看了聽了數年,又有姑姑教了我數年,如今才算是過得去。”宋予璇抿了抿唇:“娘從沒教過我這些。”她雖不提,但也知道西府那邊的堂姊妹是怎麼個情形,明白自己這年紀該學些管家事宜了。可自打她記事起,雲氏就始終是這麼個袖手旁觀的模樣,她也沒什麼旁的法子。沈瑜收拾賬冊的手一頓,而後若無其事道:“夫人這麼做,應當也是有緣由的。”“她素來身體不好。”宋予璇輕聲道。這話輕飄飄的一句,像是為雲氏開脫,又像是安慰自己。沈瑜將案上的書冊理好,批註的箋紙也都收了起來,事情都做完了,仍舊沒想好要怎麼說。她對將軍府的陳年舊事是半點都不知情,縱然隱約有兩三分揣測,那也是不能說出口的,更何況還是在宋予璇面前。所以到最後,她也只能轉而問道:“夫人的病情如何了?”前兩日宋予璇陪著雲氏到慈恩寺看診,那位南邊來的聖手為雲氏號了脈,開了個方子。說是先吃著這藥將養著,等這兩日他琢磨琢磨,再來將軍府好好地看一看。宋予璇道:“已經按著大夫的醫囑煎藥服了,只不過這藥也不是仙丹妙藥,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什麼成效來。”頓了頓,她又道,“不過我看著,娘自打應下去慈恩寺看診後,倒不似先前那般消沉了。”沈瑜點點頭:“那就好。”看來雲氏的確是把她那日的話聽了進去的,就算平素裡不聞不問,可宋予璇到底是她女兒。這幾日來,沈瑜一直在忙生意上的事情,旁的事情都向後推了。還是經宋予璇提醒了一句,方才想起來津西院之事,她還欠著沒去料理。“我真是忙昏了頭。”沈瑜又抽了張箋紙來,提筆蘸了墨,記了一筆。“你整日裡有那麼多事情要料理,有所疏漏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宋予璇掰著指頭算了算,“說起來,會試也要考完了。”一見她這模樣,沈瑜便知道她是惦記著寧謹,無奈道:“是啊。寧公子此次會試,也不知運氣如何。”宋予璇提到時還是遮遮掩掩的,沒料到沈瑜竟然直接指名道姓了,臉頰微紅,低聲道:“寧公子飽讀詩書,文采風流,想來應當不成問題。”她壓根就不是個會遮掩的人,這神情模樣,任是誰看了,都能覺出些不對勁來。沈瑜想了想,到底還是沒直接戳穿,而是旁敲側擊道:“若他真能高中,那自然是好的。只可惜他出身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