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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沒走幾步,就遇著向她走來的彩月,彩月看了眼她身後的宋予奪,又看向她,疑惑道:“你在跟宋將軍聊什麼?”“沒什麼,”沈瑜抬手撣了撣衣襟,若無其事地笑道,“宋將軍不放心三姑娘,問了我幾句話。”彩月信以為真,倒也沒再追問,只是感慨了句:“沒想到宋將軍居然還挺細緻的。”沈瑜無聲地笑了笑。宋予奪想著退婚,或許是因為要出征,怕耽擱了錦成公主,他倒是一番好意,可這事卻沒那麼容易。且不說錦成或許不會同意,就算她也贊同,皇后也不會應允。如今這局面,根本就是騎虎難下。畢竟若同意了退婚,就算是宋予奪主動提出來的,難保別人會怎麼想。若有心之人想要搬弄是非,那就是皇后怕宋將軍一去不回耽擱了錦成公主,所以施壓逼迫他主動提出退婚。說得難聽點,宋予奪是要去邊關為百姓搏命的,可她們卻想著人家若是死了那該怎麼辦。這風聲一旦傳出去,保不準多少人都要寒心的。如今正值選妃立儲的關鍵時刻,皇后會冒這個風險嗎?沈瑜覺著,她不會。就算她再怎麼疼錦成,如今也得讓錦成給大皇子讓路。單看先前從太后宮中出來時,皇后與錦成公主的神色反應,就能猜個八九分了。送走了諸位閨秀,沈瑜帶著女史們折返興慶宮,去向太后覆命。太后並沒見她們,只是讓花嬤嬤賜下了些賞賜,讓她們帶走。先前賜給閨秀們的是宮花宮綢,賜給她們的就很直接了,是金銀。沈瑜收下了賞賜,將事情同花嬤嬤交接完畢。花嬤嬤在她走之前又專程叫住了她,令她帶些東西給古尚宮。在興慶宮這些日子,她受了花嬤嬤不少照拂,當即應了下來,又鄭重其事地道了謝,方才離開回宮去了。回到尚宮局之時,天已經暗下來了,旁的女史結伴回去休息,沈瑜卻還有旁的事情要去辦。她先見了古尚宮,將東西給了她,將這些日子的事情大略回了,而後又去見了晴雲。房中亮著燈,晴雲在燈下看著文書,聽到敲門聲後起身去開了門,一見沈瑜,愣了愣後笑道:“你們竟是今日回來的?我忙昏了頭,都算糊塗了。”“才回來不久,剛去見了古尚宮回了話,將幫花嬤嬤捎來的東西給了她。”沈瑜進了門,問道,“怎麼,事情還沒忙清嗎?”“入了冬,事情一件趕著一件,哪有忙完的時候?”晴雲嘆了口氣,而後道,“花嬤嬤令你捎了東西來?那想來是藥了,古尚宮入了冬身體總是不大好,難為她還惦記著。”沈瑜抬手嗅了嗅指尖,瞭然道:“怪不得我總覺著手上沾了什麼草藥味,原來是這個緣故。”晴雲復又坐下,示意她自己倒茶喝:“興慶宮那邊可還好?”“一切順遂,並沒什麼事。”沈瑜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花嬤嬤很照顧我。”晴雲頷首笑道:“她老人家一向是個護短的性情。”先前沈瑜為了尚宮局頂撞了陳貴妃,還頂撞得剛剛好,讓陳貴妃無計可施。晴雲就知道花嬤嬤會對沈瑜有好感的,這也算是有失有得。沈瑜將這幾日的事情又同晴雲講了一遭,又問:“點翠的身體可好些了?若是還未好,我今日就不去打擾她了,等明日再跟她交接事宜。”“明兒再說。”晴雲放下手中的筆,嘆了口氣,“你這模樣,看來是還不知道蘭采女的事了。”蘭采女?沈瑜愣住了,快速地在心中過了一遍,愣是沒想到有這號人。晴雲解釋了句:“是如蓮的姐姐。”沈瑜有些恍惚,她不過是出去幾日而已,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如蓮的姐姐不是染了病嗎,怎麼突然就成了蘭采女?“這是前幾日的事了。起初是皇上在御花園的假山石上見著了一方帕子,其上繡了個國色天香的美人,也不知怎的,竟起了興致,讓人去查這是誰落下的手帕。”晴雲當初一聽這訊息,就知道怕是有人故意為之,“如蓮站出來應了,說這手帕上繡的是她長姐。”晴雲說到這裡,沈瑜就已經明白過來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她竟然敢冒這麼大的風險。”如今這是運氣好,得償所願了。可若是運氣不好,皇上或許根本不會見如蘭,還會給這對姐妹扣個居心叵測的罪名,一道治罪。屆時,可就是連命都沒了。“富貴險中求,”晴雲未置可否,只是說道,“皇上封了她長姐正八品的采女,又一併將她提到蘭采女身旁去伺候,故而如今她也不在尚宮局了。”世事可真是變換無常,先前她離宮之時還是一個模樣,如今回來後,就又是另一個模樣了。沈瑜聽著如蓮鋌而走險辦的事,再想想當初她什麼都不懂,敢在永巷跟人爭吵的事,只覺著唏噓不已。“這丫頭也實在是大膽的很。好在事情是辦成了,若是沒辦成,只怕還要連累尚宮局的人擔個監管不嚴的罪名。點翠也因此又擔驚受怕一遭,病情反覆。”晴雲想到前幾日的情景,就覺得發愁,又嘆道,“好歹你回來了,那批宮女就還是交給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