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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貴妃從不把她們這些人放在眼裡,此番算是陰溝裡翻了船。到了晴雲這裡,沈瑜才終於放鬆了些,藉著低頭喝茶的間隙,小聲說了句:“站在皇后這一方,總是要比站在貴妃那一方好的。”皇后與貴妃之爭,實際上就是大皇子與三皇子的立儲之爭,眾人心知肚明。雖然明面上誰都不敢提,可私下裡,必然是會議論一二的。沈瑜也沒準備高談闊論,只是隨口說了句,細聽之後,還能品出點抱怨的意味。晴雲難得見到她這模樣,忍不住笑道:“你這麼說,可是有什麼想法?”“想法是沒有的,畢竟這事又不是我說了算。”沈瑜雖與晴雲交好,可卻也不會將這些話拿出來說,倒不是怕晴雲傳出去,只是這樣禁忌的話,說了就是錯,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成了把柄,誰都討不了好。她揉了揉鼻尖,又道,“其實若依我看,咱們也不必說站在哪一方,就按著規矩來辦事,該是什麼就是什麼。”晴雲道:“是這個理。”“因著陳貴妃這是,近幾日我都沒好好去看過那批宮女,也不知有沒有什麼疏漏。”沈瑜回稟完事情,又交付了上次,就起身要走了,“等過兩日閒了,再來陪姑姑說話。”“去,”晴雲並沒送她,只吩咐了句,“若你見著點翠,讓她來我這裡一趟,有些事情要吩咐她去辦。”點翠掌管著司儀司,沈瑜跟她算不上熟,但也是認得的。沈瑜應了聲:“好。”如今正是晌午,日頭正盛,沈瑜還沒顧得上吃飯,飢腸轆轆的,便撿著陰涼處往飯堂走去。路上偶爾會遇著相熟的女史,沈瑜漫不經心地一一問候了,又想起方才在晴雲那裡提到的事情。雖說她並不會同旁人談論這種事情,可心裡多少也是想過的。大皇子是皇后所出,名正言順的嫡長子,雖算不上機敏過人,但朝中風評尚好。三皇子則是陳貴妃長子,只比大皇子小了一歲,相貌與皇上頗為相似,自打出生起,就備受皇上寵愛。前朝為了儲君之位吵來吵去,主要就是圍繞著這兩人,大皇子佔了個嫡長的名分,三皇子卻是更得聖心。再具體的事情沈瑜也不清楚,只聽人說,三皇子的能耐彷彿是更大些。故而雖非嫡長,但仍舊能跟大皇子分庭抗禮,這些年來有來有回地爭著。沈瑜對前朝的事情知之甚少,但對後宮卻是極了解的。依她來看,這兩位皇子就跟他們的生母相仿,皇后佔了個嫡妻的位分母儀天下,陳貴妃卻是深受皇上寵愛。若真是如此,那在這場儲君之爭裡,就是大皇子的贏面更大些了。因皇上這個人是極有分寸的,縱然是寵愛,也不會太過火,平時小打小鬧的事情上他會偏心貴妃,可真到了大事上,卻還是依著皇后。然而沈瑜還是覺著這位皇上有些糊塗,他在這種事情上遲遲不肯定下,那就相當於變相地給了陳貴妃與三皇子希望,讓他們更加蠢蠢欲動。長久拖下去,就成了現在這模樣,讓皇上更加為難。若是皇上從一開始就擺明了態度,他們母子也不至於生出這種妄想,少了不知多少爭端。沈瑜抬頭看了眼天色,無聲地嘆了口氣。就這情形,少不了還有一場大鬧,不過想來那時候她也已經出宮去了,礙不著她什麼事。匆匆吃過飯,沈瑜出去時恰遇著點翠,便將晴雲的吩咐轉告給她,而後去了宮女們的住處。按著她先前的安排,吃過午飯,除了當值的宮女,剩下的人是有半個時辰的修整時間。只不過這些宮女從掖庭過來,見識過尚宮局的各種待遇後,都是拼了命也想留下的,所以也沒有多少人敢去休息,生怕自己比別人學的少了,將來過不了考較被遣回掖庭。以至於沈瑜到了宮女們的住處,只有寥寥幾人,她們見了沈瑜後,立即規規矩矩地問安。沈瑜進門時就發現她們是聚在一處,不知在幹些什麼,此時散開來,才發現是有人在抹眼淚,眼都哭得快要紅腫了起來。“如蓮?”沈瑜認出她來,疑惑道,“這是怎麼了?起什麼爭執了?”宮女們連忙否認:“沒有的事,我們一直相處得很好,怎麼會起爭執。”沈瑜道:“那這是怎麼回事?”如蓮哭得有些止不住,拿帕子捂了半張臉,擦拭著眼淚。“是這樣……”有宮女見如蓮這模樣,大著膽子上前一步,替她解釋道,“早些時候如蓮得了訊息,說是她阿姐在掖庭生了病,又接連風寒發熱的,一直沒能好。那邊的嬤嬤正商量著,說若是這幾日仍不見好轉,就要把如蘭趕到辛者庫去,或者趕出宮。”聽她這麼說,沈瑜倒是想起來之前的事情,把這些事情串了起來。當初在掖庭之時,因著出紅疹發熱沒能來成尚宮局的,應該就是如蓮的姐姐如蘭。後來如蓮跟紅玉起爭執,也是因為這件事情。那時沈瑜罰了兩人,並沒有準備深究此事,過了也就忘了,卻沒想到今日竟然又有人提起。辛者庫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若是生著病去了那地方,大約也沒多久好活的了。沈瑜沉默了會兒,還是不知道這事能怎麼說。畢竟掖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