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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沈瑜一抬頭,恰對上寧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那雙眼生得很好,就算不笑,彷彿也含了三分笑意,如今這模樣,就顯得格外惹桃花。沈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神情冷了下來。寧謹這才移開了目光,向耿軻道:“起來,別讓夫人為難。” 耿軻並不是個擅言辭的人,給沈瑜磕了頭表了衷心後,就沒什麼話說了。他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還是少年模樣,臉上彷彿還帶著幾分稚嫩,心智不成熟又易衝動,也難怪先前會惹出那樣的事來。沈瑜囑咐了句:“今後做事三思,莫要再衝動惹事,不然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及至耿軻重重地點頭應了下來,沈瑜抬了抬手:“去。”耿軻離開了,但寧謹還在原處留著,但看起來也不像有什麼要事的模樣。沈瑜挑了挑眉,疑惑地看向他,正欲開口問,恰逢宋予璇也出了門到院中來了。“寧公子,”宋予璇走到跟前,才注意到方才被廊柱遮掩的沈瑜,小聲道,“阿瑜,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沈瑜坐在那裡沒動,笑了聲:“屋中有些悶,故而出來放放風。”宋予璇並沒注意到她的異樣,應了聲後,輕快地向寧謹道:“寧公子怎麼也出來了,孩子們方才還鬧著要找你呢。”說著,她又道,“說起來,我還未曾恭賀你蟾宮折桂……”兩人你來我往地客套了幾句,沈瑜並沒站起身,懶散地倚在那兒,垂眼擺弄著手中的團扇,漫不經心地聽著。寧謹的確是個很會說話的人,沈瑜自問已經算是能言善辯,可如今卻覺著及不上他。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宋予璇臉上的笑就愈發濃了。眼見著寧謹與宋予璇要一同進屋去,沈瑜開口攔了句:“予璇你先回去,我有幾句話要問一問寧公子。”宋予璇愣住了,雖多有不解,但也沒有在這種關頭追問下去,按著沈瑜的話照做了。她走後,沈瑜仍舊垂眼擺弄著團扇,並沒抬頭,也沒開口說什麼,彷彿還在猶豫著該怎麼問才好。“夫人有什麼話要問?”寧謹道。沈瑜繞著扇墜,漫不經心地開口:“這些日子,想必有不少上門議親的?”若深究起來,她這問題已是有些出格,畢竟以她跟寧謹的關係,怎麼都輪不著她來問。但寧謹也沒介意,淡淡地“嗯”了聲。“那對著這親事,寧公子意下如何?”沈瑜又問。寧謹道:“我家中並無父母長輩,也沒人催著,一時半會兒並不想思慮此事。”他如今年紀正好,若是家中有父母,必然是要張羅著親事。可他如今孑然一身,那究竟如何,自然是由他自己決定。蔥白似的手指上纏了幾圈翠色的流蘇,又緩緩鬆開,沈瑜捻著指尖,猶豫著下一句該怎麼問才合適。其實眼下這並不像是她會做的事情,原本,她也是想著去勸一勸宋予璇,好讓她自己想開,這事也算是了了。可如今見著宋予璇同寧謹交談時的模樣,她卻又有些遲疑,覺著這事並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或許她說一千道一萬,都未必及得上寧謹一句話。沈瑜是真有點怕寧謹會為了攀高門世家,而刻意誘導宋予璇。但這種沒來由的揣測摻雜了太多惡意,沈瑜說不出口,也做不到單憑揣測就給寧謹定罪,而後陰陽怪氣地譏諷。她眉頭微蹙,眼睫輕顫,寧謹低頭看著,忽而笑了:“夫人可是想說三姑娘之事?”沈瑜手頭的動作一頓,她的確是懷了這個心思,想要旁敲側擊幾句,卻沒料到寧謹竟然直接挑開來說了,這反倒讓她有些尷尬。然而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麼否認的必要,只是無奈地笑了笑:“恕我冒昧。只是這事關她的終身,我不能不上心。”“無妨,”寧謹斟酌著,並沒有再像方才那麼直白,只是說道:“夫人儘可放心。”他二人在言辭一道算是“同道中人”,有些事情本不必說得太明白了,寧謹這一句便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只是“放心”這個詞用得實在是微妙,倒顯得是沈瑜看不上他,故而他撇清關係無意高攀,才能讓沈瑜放下心來。沈瑜:“……”這話她是真沒法答了,怎麼說都不妥。她少有被別人噎得不知說什麼才好的時候,繞著扇墜,輕輕地磨了磨牙。寧謹又笑道:“夫人可還有別的事情要問?”“沒……”沈瑜頓了頓,忽而又想起先前的一樁事,索性一併問了,“先前我聽人提過,說你三年前進京趕考,只是因病耽擱了。可又聽人說,你此番才是初次參加會試,這又是為何?”她這話問得不明不白,寧謹反問道:“三年前因染了病,未曾赴考,故而此番算是初次,可有什麼問題?”“那你那時,想必是病得極嚴重了。”沈瑜道。添上這句後,寧謹總算是意識到沈瑜這話背後的意思了,低低地笑了聲。若是換了旁人,他或許就直接將錯就錯認下了,可對著沈瑜,他卻並沒有隱瞞,而是道:“那倒不是。只是那時染病,狀態不好,索性就沒去。”若是當年去了,或許他也能上榜,可卻必定不會有如今連中三元的耀眼成就。沈瑜雖早有料想,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