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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青好奇道:“你是怎麼想著用竹杯的?就不怕那些書生不習慣?”“這京中的茶樓多了去,想要同他們區別開來,總是要有些特殊的東西才好。”沈瑜託著腮,濃密的眼睫垂下,看著杯中的茶水,“不過就是飲茶罷了,能有什麼不習慣的?將杯子做得精緻些,不怕他們會不滿。”“再者……”沈瑜拖長了聲音,撩起眼皮看向她,“用竹杯飲茶,還帶著這翠竹極其淡的清氣,豈不是更文雅些?”沈瑜這話說的一本正經,點青信以為真,低頭嗅了嗅這竹杯:“好像是有……”她話說了一半,對上沈瑜忍不住帶笑的目光,方才意識到自己這是被耍了,哭笑不得:“原來你是誆我的,我竟還信了。”“這有沒有清氣,不是我說了算,總是會有人信的,”沈瑜笑得狡黠,“信的人多了,也就成了真。你看,方才你不就被我誆得信以為真了嗎?”說到底,她還是想要利用客人們的從眾心,以及骨子裡那點在所難免的“附庸風雅”。為了吸引客人,沈瑜囑咐了紀掌櫃,在五月將所有茶水點心的價格打個對摺。再有就是施行“以詩換茶”,顧名思義,也就是說可以拿自己做的詩來抵茶錢。這就是針對讀書人,尤其是附近這國子監的學生了。開張首日,來的人寥寥無幾,這也完全在沈瑜的意料之中。畢竟那些國子監的學生每日裡做什麼早有定式,未必就知道附近新開了個茶樓,就算是知道,也沒那個閒心專程過來看一看。但這並沒什麼可擔心的,只要有人來,能將這“以詩換茶”的名頭給傳出去,就不愁他們不上門。退一步來說,就算運氣不好沒人去提,沈瑜也會安排人去將這訊息散出去。所以對於初時這情況,沈瑜並沒沮喪。她嚐了幾樣大廚做的點心,優哉遊哉地品著茶,漫不經心地向窗外看去,見著那熟悉的身影后,不由得一愣。先前宋予奪說,等到茶樓開張那日要過來給她捧場,沈瑜只當是隨口一提的客套話,卻不料他竟然還真來了。而且他竟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了兩三好友。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一樣,宋予奪抬起頭,精準地找到了她,目光悠遠而柔和。沈瑜搭在窗欞上的手指微微收緊,片刻後抿唇笑了。 宋予奪確確實實是來捧場的,他並沒去尋沈瑜,與朋友進了茶樓,要了個雅間點了茶點,便自去商議事情了。他如今再無軍務纏身,連早朝都不必再去,平素裡看的都不再是兵書,而是山水遊記。可就算如此,這朝中的事情卻多少是要了解的。更何況正值立儲,朝中風雲變幻,他就算是厭煩,也沒有閉目塞聽的道理。而沈瑜那邊,卻是在被點青打趣。點青也瞥見了宋予奪,隨即回過頭看向沈瑜,意味深長地“哦”了聲,尾音上揚,帶著些揶揄:“宋將軍竟親自帶人來了,他待你可真是上心啊。”沈瑜掩飾性地低頭飲了口茶,並沒答言。點青只當她是難為情,又感慨道:“當年眾人皆以為宋將軍戰死,太后一道懿旨將你指來了宋家,我那時還替你覺著可惜,如今看來卻是禍福相依了。”沈瑜輕聲道:“確實如此。”當年她出宮之時,誰也沒料到會是這般模樣,而如今這情形,與她先前的計劃已經越來越遠。“只不過……”一想起沈瑜現下的位分,點青又有些替她憂慮,原是想要提兩句,可又覺著這大好的時候提這種話實在是毀氣氛,便硬生生地止住了,繼續同她聊些生意上的事情。開張首日的狀況不容樂觀,最大進賬還是宋予奪那筆。沈瑜聽了紀掌櫃的回稟,並沒在意,只囑咐他按計劃行事,便施施然回了府中。等到第二日,又早早地過去茶樓,仍舊在先前那雅間歇著。點青還有手中的生意要忙,就沒再陪她過來,沈瑜帶了話本翻看著,青溪則是興致勃勃地在窗邊向外看著。“這大早上的,才不會有人過來喝茶,”沈瑜翻書的間隙,偏過頭去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就別趴那張望了。”青溪好奇道:“既然您都知道,又為何要這麼早過來。”沈瑜道:“左右我在府中也沒什麼事,倒不如來這裡。”如今宋家的生意已經漸入佳境,胭脂鋪子那邊有虞麗娘照看著,綢緞莊又有點青,並不需要她費太多心思,至於其他,也只是每月頭尾問個賬,確保沒出什麼疏漏就夠了。後宅之事也不用她管,所以便閒了下來。“也是,”青溪又向外看了眼,而後坐了回來,向她道,“說來,我昨日倒是聽了樁西府的事情。”沈瑜挑了挑眉:“什麼?”“三爺這次回京,帶了不少南邊的玩意回來送人,結果西府那邊的幾位姑娘挑綢緞的時候卻起了爭執,最後還驚動了老夫人,惹得二老爺將她們申飭了一通。”青溪話音裡帶了些幸災樂禍。宋三爺給自家侄子侄女東西回來,這事沈瑜是知道的。因著宋予璇前兩日得了一份頗為厚重的禮,有南邊的綾羅綢緞、精巧的首飾,與新奇的小玩意,專程帶了些過來,讓她看看可有什麼喜歡的,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