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碧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好在上門來道賀的不知凡幾,一日下來賓客都看得眼花繚亂,想來老夫人是沒那個功夫跟她計較什麼的。畢竟關起門來怎麼說都是自家的事情,可若是將這不和攤在眾人面前,丟的就是侯府的臉面了。所以沈瑜還是換了衣裳,梳妝打扮了一番,隨著宋予奪過去西府。這些日子宋予奪忙得厲害,早出晚歸,沈瑜還沒起的時候他就已經走了,歇下之後方才回來,若認真說起來,這還是兩人隔了這麼久之後,頭一遭在白日裡見上一面。今日宋予奪穿得是寬袍廣袖的儒衫,腰背直挺,器宇軒昂,因著天生一副好相貌,所以這般打扮又格外風流倜儻些。他不像是那些初出茅廬計程車人那般生澀,也沒有混跡官場多年的圓滑,氣質渾然天成,剛剛好。但沈瑜也沒什麼心思去欣賞,斂眉垂眼,與宋予奪並肩而行,誰也沒開口說話。眼見著都要到西府了,宋予奪方才說了句:“過會兒見過老夫人後,你若是不耐煩留著,就尋個藉口回來罷。”沈瑜這才側過頭去看向他,有些驚訝。雖然宋予奪先前未曾明白地提過,可她卻也知道,宋予奪心底必然是希望她能討得老夫人的歡心的。像如今這般的囑咐,彷彿還是頭一遭。像是看出沈瑜的心思,宋予奪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都隨你。”沈瑜眨了眨眼,緩緩地點了點頭,心中卻又覺著蹊蹺。宋予奪這話像是在說眼前這件事,可若細想起來,卻又好似是在暗示什麼事情一樣。沈瑜隨著宋予奪到了西府,拜見了老夫人。如今時候尚早,賓客還沒來得及上門,可家中的晚輩卻早就到了這邊,來恭賀老夫人壽辰。滿廳盡是家人,老夫人果然沒對沈瑜發作,見著她時也只是皺了皺眉,半句話都沒多說。宋家的兒孫們齊聚一堂,沈瑜在這裡幾乎沒落腳的地,以她的身份留著也的確不大合適,便向宋予奪使了個眼色算是知會一聲,準備悄無聲息地走人。可誰知她剛到門口,卻又被老夫人給叫住了。老夫人手中還捏著串佛珠,眼皮耷拉著,平靜地開口道:“後面佛堂恰好缺個抄經書的,你既然無事,那就去幫著抄經好了。”侯府夫人壽辰,自然是不能敷衍的,除卻抄經,還有撿佛豆,差人到街上散財等一應佈置。這抄經之事,有丫鬟做的,也有家中晚輩做的,但沈瑜覺著老夫人純粹就是消遣她,真抄了經書,也未必會用。可老夫人既然開了口,那她就沒法回絕,只好含笑應了下來。宋予奪的手微微攥起,又緩緩鬆開。他倒也不是不能開口攔下,可權衡之後,最終卻到底沒說什麼,只由著沈瑜去了。老夫人的吩咐並不算過分,任是誰都挑不出這個錯處,他若貿然開口替沈瑜找個藉口推了,那才是多此一舉。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先前為了告密之事重罰了翠寧,可如今卻不能在這大壽之際再跟祖母過不去。可就算再怎麼有道理,但宋予奪心中卻還是有些梗,因為他心知肚明,這的確是一種變相的為難。只不過並沒到越線的地步,所以為了顧全大局,沈瑜只能認了。宋予奪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一時恨不得將沈瑜帶回東府去,再不讓她受半點委屈,一時又覺著,或許沈瑜離開才是好的選擇。他進退維谷,可沈瑜卻是平靜得很,到佛堂中去後,問一旁的侍女要份筆墨紙硯,便自顧自地提筆抄起佛經來。前面熱鬧得很,佛堂就顯得很是冷清,沈瑜神色自若地自己磨了墨,繼續抄著。她的字算不上有筋骨,但勝在規矩,抄的佛經也是整整齊齊。哪怕是一直抄到正午,那字跡卻還是十分規矩,沒有半點浮躁的走勢。老夫人並沒放話來讓沈瑜離開,侍女也像是得了吩咐一樣,絕口不提什麼飯食,就任由她在這裡餓著肚子抄佛經。甚至連侍女都換班吃飯去了,她卻還是沒得半塊糕點。沈瑜揉了揉手上的關節,停了一小會兒,繼續抄著。這點所謂的為難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不說在宮中時如何,往近了說,先前每日需得灌那所謂的補藥之時,可是比現在要痛苦百倍。不過她也沒準備就這麼老老實實地留著,等到將最後一字抄完之後,她將筆放下,紙向前一推,起身就要走。一旁的侍女有些慌了,連忙上前道:“如夫人這是要離開?”“怎麼,”沈瑜似笑非笑地回過頭來,“莫非誰吩咐了,說我不能離開?”那侍女面露難色,她先前是得了吩咐,說不許給沈瑜任何吃食茶水,卻不想沈瑜竟然甩手就要走人,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攔。沈瑜挑了眉:“今日可是老夫人大壽,你莫非是要在這裡跟我鬧事?”她並沒動怒,只是似笑非笑地問了句,可侍女卻莫名被嚇到了,愣是沒敢上前去攔,只得任由她離開了佛堂。沈瑜並沒準備再在西府多留,出了佛堂之後,直接就離了老夫人的院子,準備回東府去歇息。但大抵是流年不利,今日不宜出門,她走了沒多久,就碰上了位貴人。侯夫人是一品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