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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她這話,宋予奪原本冷淡的神色一緩,又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掌心,方才鬆開來了。“這顧將軍倒也是一番好意。”沈瑜撣了撣衣袖,隨他向前走去,又問道,“說來我也有些好奇,你為何不肯再回朝去?”以往,兩人是不談這些事情的,她此番也是藉著這個由頭問了出來。宋予奪並沒正面回答,而是開玩笑道:“許是耽於美色?”他一提這話,沈瑜就又想起來方才顧訣看過來的,頗含三分譴責的眼神,先是瞪了他一眼,又無奈道:“你若是不想說,不說就是,何必同我開這個玩笑。”顧訣是局外人,見宋予奪陪她去津山遊玩,如今又在街上閒逛,便自以為是地覺著宋予奪是為了她。可沈瑜自己卻是非常清楚,她在宋予奪心中,怕是還沒這個分量。更何況,宋予奪可不是個看重聲色犬馬的人。他不肯回朝為官,唯一的理由,就是他自己不想罷了。宋予奪又道:“我的腿傷……”“少拿腿傷來誆人了,”沈瑜將聲音壓得極低,話音竟難得有些兇,“連顧訣都能看出來的事情,難不成我是瞎子嗎?”顧訣能看出來,是因為當日遇劫匪之時,親眼見著了宋予奪的反應。他雖不是大夫,可卻也是久經沙場的將軍,自然清楚一個受了腿傷的人該是怎麼樣。至於沈瑜……她可是與宋予奪同床共枕的人,又豈會察覺不到?宋予奪一怔,而後笑道:“也是,你早該看出來了。”他雖什麼都沒說,可沈瑜仍舊是覺著這笑不懷好意,索性加快了腳步,想要把他甩在身後。可宋予奪三兩步就又趕了上來,他輕輕地扯了下沈瑜的衣袖,而後道:“我並非有意欺瞞,只是我需要這傷,來當個掩護。不然當初皇上想讓我來統領禁軍之時,該拿什麼由頭來回絕?”“再者,我這傷的確還沒好全,”宋予奪著意提醒道,“你若是走得再快些,我恐怕就跟不上了。”沈瑜雖明知他打的什麼主意,卻還是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你為何寧願如此,也不肯歸朝?”其實這話,原不適合在大街上談的。可沈瑜卻到底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當年你在西域,究竟發生了什麼?”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一個心懷家國天下的將軍,寧願自毀,也不肯再回朝去承擔半點責任?隨著她這句話,宋予奪的眼神一黯。神情明明沒什麼大的變化,可沈瑜看著,卻莫名覺著難過。“那些事早就過了,不提也罷。”宋予奪的目光在大街上來來往往的百姓身上掠過,沉聲道,“若邊關再起戰事,需要我,那我會披堅執銳,萬死不辭。可如今這勾心鬥角的朝局,我卻是半點不想沾手的。”沈瑜張了張嘴,觸及宋予奪的眼神後,將心中的話又咽了回去。但凡是人,總會有不想提的事情,她也應該諒解。她與宋予奪的關係,或許還未到能議論當年那事的地步,也沒必要非打破沙鍋問到底,讓彼此都為難。因著這橫生的枝節,沈瑜也沒了什麼興致,回去之後沒再跟宋予奪對弈打發時間,而是去了書房。道理她都明白,可或許是這些年習慣了他予取予求的態度,所以難免會有些在意。宋予奪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但也沒多說什麼,只由著她去了。沈瑜獨自在書房這邊,卻不意,晚間大皇子前來拜訪宋予奪,兩人來了正房這邊的會客廳來。她此時再想出去也已經晚了,鬼使神差地,將書推到了一旁,默不作聲地凝神聽著。書房與會客廳是通著的,門雖關了,可卻仍舊能隱隱約約地聽到談話聲。大皇子此次前來,說的是為了白日裡婁興在聽音茶樓鬧事,特地來賠禮道歉。可實際上,婁興也不過是他的妻弟罷了,縱然是賠禮道歉,又哪裡勞動得到他親自過來?宋予奪平日裡不常會客,偶爾出門,見得也必定是知交好友,對於皇子們一向敬而遠之,繞著走的。就算真遇到了,那也是不出三句話就要找個藉口走人。所以說白了,大皇子不過就是想要藉著這個機會,來親自見一見宋予奪罷了。 大皇子此次過來壓根是醉翁不在酒,這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但宋予奪卻愣是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情的模樣,一本正經的同他聊著婁興的事。“婁公子年紀不大,難免輕狂了些。”宋予奪坐定了,很是用心地向大皇子說道,“可若是不加以約束,難免會招惹來麻煩,殿下也不必來向我賠禮道歉,不如回去多費些心管教一二。”他這般模樣,大皇子也不好驟然去提旁的事情,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是自然。”“再有,先前在那茶樓時,婁公子被我壓著向那位掌櫃道了歉,”宋予奪搖頭道,“只是他心高氣傲慣了,怕是會記恨上……”聞琴音而知雅意,大皇子對自家妻弟的性情也有所瞭解,一聽宋予奪這話頭,就知道他在顧忌著什麼,沒等他說完,便主動開口道:“將軍不必擔憂,我回去必定會讓人加以管束,不使他生出什麼歪門邪道的心思。”沈瑜在書房聽著,無聲地笑了笑。若是旁人勸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