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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是早就聽過這出的,所以並沒多新奇,只是漫不經心地聽著,心中卻始終惦記著方才宋予璇所提的事情。雖說這事與她並沒什麼干係,可若當真如此,卻也是個可大可小的麻煩。 宋予璇聽得很專注,及至故事講完,還兀自回味了會兒,方才向沈瑜道:“難怪近日來總是聽旁人誇你這茶樓的說書,今日一聽,的確是名不虛傳。”說著,她又極為惋惜地嘆了口氣,“聽聞這《遇妖》共有十二折,可惜我不能隨意離府,也不知何時才能再撈著個空子出來。”宋予璇嫁到齊家去,雖說齊家長輩待她格外寬厚,可也不意味著她能隨隨便便過來這茶樓聽說書。畢竟就算長輩不責備,她也得顧及旁人的看法——世家夫人,怎麼能頻繁出入這種茶樓,跟這些尋常百姓為伍呢?豈不是自降身份?這也是為何那些世家寧願出高價來請說書先生過府,也不願親自過來的緣由。宋予璇自己倒並不覺著如何,可既是嫁了人,就難免要為夫家著想了。沈瑜瞭然,安慰道:“等趕明兒,我讓人將那十二折話本都抄一份,給你送過去。雖不及聽著說書來得暢快,可卻也算個消遣。”“那就靜候了。”宋予璇半是無奈半是羨慕地看向沈瑜,“早知如此,還不如在閨中時更自在些。”沈瑜笑道:“到了年紀,總是要嫁人的,各有各的好處就是了。齊公子難道待你不好嗎?”宋予璇也知道齊羽是個難得佳婿,方才那話也是隨口感慨一句罷了,聽沈瑜如此說,便又笑道,“齊家是熱鬧,可要料理的事情也多,總是不及你的。”當年的宋家是個爛攤子,可早兩年一番整頓後,管家、掌事們各司其職,如今也就沒什麼大事,清閒多了。至於生意上,也有點青幫著分憂,用不著再像初到宋家那般勞心勞力的。可齊家卻是一大家子並在一起,姑嫂妯娌兩隻手都點不清,往來應酬自是少不了。所以相較之下,沈瑜的確能說得上是“清閒”了,不然她也沒這個功夫,又來倒騰什麼新茶樓。其實這事兒的根源還在於宋予奪的態度,他並不覺著聽音茶樓這邊如何上不得檯面,也縱著她隨心所欲地料理生意,所以她才能無所顧忌。再者,也是她身份特殊的緣故。並非正妻,所以不必時常到西府老夫人面前立規矩,世家往來的應酬更是不必出席。可等到將來扶了正,就未必能有今日這般自在了。沈瑜也未曾多說什麼,只抿唇笑了聲。宋予璇聽了說書,並沒急著離開,兩人也有月餘未曾見面,索性就留下來同沈瑜閒聊。說來也巧,隔壁桌竟又在議論著寧謹與錦成公主的事情。這些人高談闊論起來,壓根不會放低聲音,所以沈瑜不可避免地聽到了幾句。大意是嘲諷寧謹,說他娶錦成公主原是為了攀高枝,可如今卻仍舊是個翰林院的從五品修纂。他們談得興高采烈,指點江山,恨不得把寧謹這個人給貶到地上。沈瑜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頗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倒是宋予璇忍不住低聲感慨了句:“這些人也真是……”沈瑜為她續了杯茶,無聲地笑了笑,“聽聽也就算了,不必當真。”雖說沈瑜對寧謹素來沒有好感,但卻也難以認同這些人的言辭。她早前一直認為這樁婚事是摻雜了利益的聯姻,如今眼見了這許多事情,才算是意識到,錦成公主必定是十分喜歡寧謹這個人了。表面上看,皇上並沒有提拔寧謹的官職,像是不喜這個駙馬一樣。實際上,若真因尚了公主就去提拔寧謹高升,那才是真害了他。雖說官階高了,可名聲卻毀了,那些個翰林清流必定會看不上他。可如今他尚了公主,卻仍舊甘於在翰林院攢資歷,雖說暫時吃了虧,可想必卻是在同僚中刷了一波好名聲。至於官職,他縱然仍舊是從五品的俢撰,可想必翰林院也不會再敢輕視他,又有什麼妨礙?寧謹這個人,是不會做虧本生意的。倒是一向嬌生慣養的錦成,肯為寧謹去“受委屈”,想來是真心喜歡他了。沈瑜不提,宋予璇便也將話頭嚥了回去,只當什麼都沒聽到。她當年思慕過寧謹,雖說沒有幾人知曉,可如今既已嫁為人婦,的確也該避嫌。兩人正閒聊著,樓下卻忽地鬧開了,似是有位公子帶著人來找事了。沈瑜皺了眉,站起身向下看去。下面已經亂了起來,有人見情形不對便準備開溜,好事者則是讓開地方,聚在一旁興致勃勃地看戲。宋予璇並沒見過這聚眾鬧事的陣仗,連忙問道:“阿瑜,可要報官?”“先看看。”沈瑜倚在扶欄旁,並沒動彈。她那倚竹茶樓開了一年多,也沒遇上過這種事情。倒是聽音,方才開張月餘,就攤上這來鬧事的人。茶樓原本坐得滿滿當當,可如今卻是騰出了偌大個地方,那小公子囂張地坐在其中,身後站了好幾個打手。“這位公子,可是本店有什麼做得不妥的地方?”掌櫃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向他陪笑道,“有事好商量,何必動手呢?”那人趾高氣昂道:“小爺過來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