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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原想甩她一句“明知故問”,可對上沈瑜清明的目光後,又莫名有些說不出口,短暫地沉默了一瞬,而後道:“這個正妻的位置,你不能要。”沈瑜一笑,雙眼微彎,看起來很是好說話地應承道:“那好。等到將軍這次回來,我就告訴他,不必扶正我。”眼看著老夫人不要個承諾不罷休,沈瑜也只能不厚道地先推到宋予奪身上了,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她若是再在這裡耗下去,保不準會說出什麼得罪老夫人的話。老夫人先是微微頷首,可隨即又反應過來這話中的漏洞,質問道:“你就準備這麼輕描淡寫地向他說不成?若是他不同意呢?”“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沈瑜眼中也沒了笑意,淡淡地說,“您想讓我怎麼樣,我就照辦,至於將軍如何想,卻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他若是連您的話都不聽,又怎會聽我的?還是說……”她頓了頓,又道:“您想讓我一哭二鬧地威脅他,以免他扶正我?”說著,她自己彷彿是覺出些好笑,搖頭道:“您覺著這像樣子嗎?”老夫人一噎。這三年來,沈瑜在她面前總是恭恭敬敬的,從沒頂撞過她,以至於她都忘了沈瑜當年可是尚宮局出來的人。若真論起來,言辭交鋒時綿裡藏針的本事可是遠勝旁人。更何況這件事情上,本就是老夫人不佔理。管不了自己的孫子,就要趁機來拿捏沈瑜,如今真被不動聲色地懟了回來,也沒什麼可說的。若不是她佔了個長輩的名頭,只怕沈瑜壓根不會給她留情面。老夫人許久沒被人這麼頂撞過,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揚聲將嬤嬤給叫了進來。沈瑜並沒動彈,餘光掃過,發現進門的不只有老嬤嬤,還有個大夫模樣的中年人,看起來頗有幾分眼熟。她眉尖微挑,有些驚訝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瞥了她一眼,而後向那人道:“孟太醫,勞煩你來這一趟了。”聽到這稱呼,沈瑜怔了一瞬,隨即想起了這人的身份。他是宮中的太醫,說來也巧,當年她因著永巷之事昏迷不醒大病一場時,就是這位孟太醫為她診治的。難怪會覺著眼熟。宋家與孟家素有交情,若說起來,這位孟太醫還算是侯夫人的晚輩。他客客氣氣地向侯夫人問了安,而後道:“聽聞您舊疾復發,晚輩自當盡力。”說著,孟太醫上前為老夫人診了脈,又問了不少事宜,讓人取了筆墨來開了新的方子。沈瑜就那麼被晾在那裡,她一聲不響地在一旁站著,並沒多言。這情形看起來跟她並沒什麼干係,彷彿只是恰巧遇上太醫來為老夫人診治而已,可直覺卻告訴她,這件事情並沒那麼簡單。而且方才老夫人臉上一閃而過的狠戾,也像是昭示了什麼。果不其然,在孟太醫收拾了藥箱,準備離開的時候,老夫人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了他:“且等等。”說著,含笑指了指一旁的沈瑜,“既是來了,不妨幫她也診診脈。”這要求也很正常,往常到了旁人家,還有請他幫心腹嬤嬤診病的。孟太醫隨即應了,可及至看清沈瑜的相貌之後,卻不由得一愣。他的記性算不上多好,可當年沈瑜是藉著慎王的名義送來的,事出突然,又耗費了不少心力,所以給他留的印象很深。沈瑜已經隱約猜出老夫人的用意,雖未敢斷定,但目光卻已經隱隱發冷。老夫人挑了個話頭:“她當年在宮中時,曾大病過一場,身體也一直不好。”孟太醫還沒意識到這後宅中的彎彎繞,只是移開了目光,向老夫人道:“說來也巧,當年如夫人在宮中時,便是我為她診治的。”老夫人微微一笑:“的確是巧了。”若沈瑜先前能知情識趣些,她並沒準備用上這安排,如今,便也不準備給沈瑜留什麼臉面了。見著這情形,沈瑜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低聲笑道:“是巧了。”孟太醫:“……”他好歹也是在宮中混的人,就算先前沒能反應過來,如今也明白了,這對“婆媳”之間的關係絕沒多融洽。於是在接下來的診治中,他並沒多說旁的閒話,只是言簡意賅地講了沈瑜的身體狀況。沈瑜若無其事地聽著,與先前相比,甚至還要更為冷靜些。老夫人一一聽了,而後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既然說,她當年那場大病傷了元氣,虧了底子,那於子嗣上可有礙?”孟太醫原本只是看在兩家有交情的份上來看個病,萬萬沒想到還要摻和進侯府的後宅之事,繞來繞去還到了子嗣上,跟後宮那群妃嬪大同小異。好在這事牽扯不到什麼殺身之禍,他短暫地猶豫了一瞬,還是選擇瞭如實相告:“的確是有妨礙的,當年在宮中時,我就提醒過如夫人了。不過若是加以調理,倒也不是沒受孕的可能。”老夫人卻像是自動忽略了後一句似的,冷冷地看了沈瑜一眼,像是威懾,甚至還含了兩份得意,彷彿抓到了沈瑜的漏洞一樣。沈瑜面不改色地看了回去,並沒老夫人想象中的心虛。“有勞了。”老夫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讓人送了孟太醫。等外人離開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