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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奪對此敬謝不敏,尋了個由頭將顧訣給趕了。 由春入秋,算來已是半載,可卻像是彈指之間。朝中變了天,攝政王大刀闊斧地改制,換掉了一大批朝臣。他與宋予奪私交甚好,也很清楚宋予奪的本事,自然不會像先帝那樣放著他賦閒在家,一股腦地將許多事情都交給他來料理。宋予奪再也沒法像當初那般閒適,幾乎撈不著什麼空閒。書房中擺著的遊記再也沒翻過,窗邊棋盤上還擺著一局殘棋,宋予奪吩咐了侍女不必收起,至今仍是沈瑜走時的模樣。而沈瑜慣用的那兩套茶具也沒人再碰,束之高閣,不知何時積了灰,提醒著他何謂時過境遷。“老夫人早些時候令人傳了話來,說是您若得了空,到她那裡去一趟。”趙管家盡職盡責地傳了話,半句都不敢多說,他是個慣會察言觀色的人,自然能看出,自從如夫人走後,將軍對待西府老夫人的態度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宋予奪自然不會為了沈瑜去忤逆自己的祖母,但若說心中毫無芥蒂,也斷然是不可能的。他換了常服,獨自一人用過飯後,才去了西府。老夫人一見他便皺起眉來,先是念叨了兩句,而後方才道:“你年紀也不小了……”這已經是老生常談,這半年來宋予奪不知聽了多少次,壓根眼都不抬,端過茶盞喝著茶。“平遠你,”老夫人氣得聲音都高了許多,“你現在是壓根不將我放在眼裡了!”宋予奪平靜道:“祖母何必動怒,我聽著。”當初知曉沈瑜離開之後,老夫人驚愕之後便是欣喜,本以為算是柳暗花明了,可卻沒料到宋予奪竟還不如先前!沈瑜在時,他雖是陽奉陰違,可至少不會去掃她的顏面。可如今卻像是半點顧忌都沒有了一樣,連“陽奉”都省了,若說得多他不耐煩了,甚至還會直接找個藉口起身離開。怎麼會這樣?老夫人想不明白,可她極其厭惡這種失態脫離控制的情形,恨不得將杯盞都給砸了,勉強剋制下來,而後怒道:“我看你真是瘋魔了!京中那麼多出身高貴的世家小姐,你連看都不看,就只惦記著那個低賤的貨色……”“祖母,”宋予奪冷聲打斷了她,“你既然沒什麼正經話要說,不如早些安歇,我還有旁的事情要料理,就不奉陪了。”宋予奪自問對沈瑜並沒什麼偏執,可看著那些個環肥燕瘦的姑娘,卻始終提不起什麼興致,更別說要成親生子共度一生了。他也不急,就只慢慢地耗著。老夫人見自己的話不管用,便又叫來了宋予璇,令她去勸說。宋予璇已經懷了身孕,憂心忡忡地來見了兄長,開門見山問道:“你可是還惦記著阿瑜?”見他不說話,宋予璇又道:“阿瑜是很好很好,可當初你既然同意她離開,就該知道你們之間再無可能。難道說你就準備一輩子這麼耗下去,不成親?”宋予奪沉默許久,開口道:“近來涼州有異動,我將奉皇上之命前去探看,便是有什麼事情,也等到我回來再說。”宋予璇愣了愣,而後眼前一亮:“你要去找阿瑜?”宋予奪未置可否,只是說道:“我只是到涼州,未必能遇著。”見他這模樣,宋予璇反倒笑了,撫著自己的小腹,向宋予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也不替祖母來當什麼說客。你快些將阿瑜尋回來,我這腹中的孩子生下來時,最好是能見著她舅母才好。”當初科舉舞弊案,皇上念在貴妃的份上,將涼州劃為三皇子的封地,若無詔令,此生不得擅離封地。後來太子倒後,他方才得以沉冤昭雪,皇上薨逝之後薄太后還曾召他回京來祭拜。可祭拜之後,仍舊是回了涼州。畢竟皇位已傳六皇子,他一個王爺,按例來說的確是該前往封地。涼州是古絲路的必經之地,早些日子傳來異動,宋予奪主動請纓接下了調查的任務,只帶了個兩個心腹,輕裝簡從地趕赴涼州。涼州臨近西域,駐紮的守軍統領還是宋予奪的舊部,配合著他查了此事,發現霖王倒沒什麼問題,只是涼州刺史動了手腳,在古絲路的往來生意中抽成,是一樁貪墨案。如此一來,這就不算是什麼大事了,宋予奪寫了奏摺,令人快馬加鞭送回京去交給攝政王,自己則在涼州留了下來。宋予奪的確難找到沈瑜,但卻不難找到傅昇。這大半年來傅昇將所有心力都投到了古絲路的生意,在涼州開了鋪子,充作往來的停歇之處,如今剛帶了商隊從西域返還,恰好也在涼州。聽聞宋予奪的來意後,傅昇道:“當初將軍你讓我留意著如夫人,若是她有什麼事,便幫上一把。我倒也見過她,還曾同行過幾日,但很快就又分道揚鑣,如今也是偶爾才會有她的訊息……若是想立時就找到她,只怕是難。”其實在來之前,宋予奪就料到會是如此,可以從傅昇口中聽到之後,卻還是難免有些失落。宋予奪在涼州逗留了幾日,到底也沒尋著沈瑜,他有官職在身,並沒法長久在外留著,所以也只能又回了京中。天高海闊,想找到一個人,無異是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