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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巽離噗地笑出來:“我說大畫家,你這句話說得可真曖昧。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啊,情人眼裡才能出西施呢?”果然,蔣芃又不說話了。姜巽離嘆了口氣,道:“幫我把床頭放下去吧,我好累,睡會兒。”蔣芃聞言立刻起身幫姜巽離調整好床鋪,又坐回病床邊的椅子上。姜巽離知道他是想幫自己盯著吊瓶,便沒趕他回家,閉上眼睛準備趁著麻藥的勁兒還沒過,趕緊睡一會兒。沒想到這一閉眼,再醒來時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姜巽離是被疼痛生生從睡夢裡拉扯出來的。他手背上的針頭早已拔了,肩膀處的傷口傳來一陣一陣鑽心的疼,這疼痛咬咬牙還能忍,不至於呻丨吟出聲,但也實在讓他頗為煩躁,坐臥不安。他能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在冒汗,病號服黏在身上,十分難受。他扭頭看向一旁,見蔣芃正閉目養神,便沒有開口打擾。忽然,病房外的走廊裡傳來一陣擔架車被推動的聲音,緊接著病房的門被開啟,幾名護士七手八腳地把一個幾乎被包成木乃伊的人抬到了姜巽離旁邊的病床上。蔣芃睜開眼睛,和姜巽離一起轉頭看過去。那傷者躺了不到一分鐘,病房門外就衝進來一對哭天喊地的中年夫妻。胖太太進門就扯開嗓子嚎哭道:“我的兒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嗚嗚嗚——你要是不快點好起來,媽可怎麼辦——”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剋制很多,卻也眼眶通紅。見病房裡還有一個人,立刻扯了扯嘴角,用他現在能做出來的、最友好的微笑表示抱歉。“對不住,打擾你休息了。”姜巽離疼得有些虛弱,但還是強撐道:“沒關係。”等那邊的胖太太哭完了,夫妻倆恢復平靜,姜巽離這才問:“這是……怎麼了?”中年男人低聲道:“車禍。”“我也是車禍。”姜巽離指揮蔣芃把他的床頭搖起來,斜靠在床上,“是在柳寺路上出的事兒嗎?”“不知道,我們接到電話,直接就來醫院了。”中年男人道,“聽說那個滴客司機當場死亡,比起來……唉,還活著就好……”說完,又紅了眼眶。姜巽離倏地攥緊身邊的被單,閉了閉眼睛。那隻小鬼地縛靈,終究還是害了人命。這件事等不了了,他必須儘快出院去處理它,否則再等下去,誰知道會不會有 猜鬼車(五)“昨晚在文輝路中段,計程車因不明原因突然向內併線,與內側車道一輛正在超車的重卡相撞。滴客計程車司機林文強當場死亡,乘客郭某重傷。”張川照著從交管部門要來的檔案唸完,皺眉道:“文輝路,雖然和柳寺路交叉,但距離你當時的事發地點足有三公里。”“之前那些事故呢?被標記為事故高發路段,不會只有這兩起事故。”姜巽離道。“這條路限速只有六十,因為沒有攝像頭,夜間超速的車挺多,但大部分人也不會開得特別快,所以幾起小事故也沒人重視。多數都是車主自己撞了護欄,走保險就辦了。”張川道:“昨天那個小劉交警一直負責這片兒,他倒是提起過,需要他們到場處理的事故中,肇事者都說在路中間看到了一個小孩子。”張川說完,將檔案和一份紙質地圖遞到姜巽離手裡,又從早上他自己帶來的一兜子洗好的水果中翻出一顆蘋果,咔嚓咬了一口。姜巽離接過地圖,見上面標註了幾起事故的發生點,都分佈在以柳寺路中段為軸心的區域內。“所以,林文強是第一個死者?”姜巽離問。張川點了點頭。姜巽離回想了一下,當時他出事的時候,那根鋼筋其實是衝著他的心口來的,偏左,避開了胸骨,很可能會從肋骨的縫隙中直接刺進他的心臟。如果不是他身負異能,對生命危險有所預感,提前做了規避,說不定他自己才是這地縛靈手裡的第一條命。“那小孩兒的事查了麼?”“查了,兩週前柳寺路的確出過事兒。那孩子叫祁笑天,七歲半。”張川回答:“據說是被一隻狗追,嚇得跑到路中間去的。肇事的是一輛貨車,沒超速,只是載貨太重,剎不住車。”姜巽離皺眉:“都七歲多了,就算被一隻狗嚇到,也不會往馬路中間跑吧?這不合理啊。而且,這個歲數的小孩子,一般沒有什麼特別深的執念,除非是虐殺或有人刻意製造,否則很難成鬼。他的屍體或者骨灰還在麼?”張川道:“還沒去查。之前這些訊息都是從交管那邊找來的,要查那小孩子,交警可不管這事兒。”這時,旁邊病床的家人從外面買早餐回來,姜巽離和張川默契地結束了對話。那邊的胖太太見兒子還沒甦醒,又嗚嗚哭了起來。一直默不作聲的蔣芃把一隻碗遞到姜巽離手裡,碗裡是切成整齊方塊兒的……桃子。姜巽離接過碗:……“蔣先生,你守一晚上了,回家好好休息吧。”他感到有些抱歉。蔣芃與他的關係,說近點勉強算是朋友,說得遠些,其實是他的僱主。昨天蔣芃跟著他出去玩了一天,晚上還要開車送他回市區,出事了還管陪夜,沒怎麼睡好不說,早上起來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