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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孃的黑狗血 罵人的話衛西還是聽得懂的,他咬手指的力氣立刻重了些。朔宗沉著臉,視線陰鷙,又是一番對峙之後,他轉開眼說:“鬆口,我不動你的東西。”咬又咬不動,打起來又棘手,衛西衡量了一番,瞥到地上還在試圖讓自己打滾翻過身的鳳陽仙,最終也退讓了。當然,在那之前他抓緊多吸了幾口陽氣。朔宗抽回自己的手指,上頭還殘留著溼潤的涼意,他下意識捻了捻,指尖的觸感和舌尖迥然不同。他低頭,入眼是一路蔓延到中指第二指節的紋路,紋路當中嵌了幾枚新鮮的牙印,是小而整齊的半圓形。他突然皺起眉,倉促地在褲子上揩了揩,不再看了。衛西這一次吃得很快,原本還想著太久沒嚐到陰氣要好好品味的,誰知會突然來個不速之客,搞得他儲備糧都沒了。他心裡不滿,又警惕對方再出什麼么蛾子,索性將鳳陽仙疊了幾疊,再用吃剩下的胳膊捆了幾圈,便疊成一團結結實實厚包,幾口吞進了肚子。因為記恨對方傷了團結義的事,他疊的時候不忘多給了幾拳,最後囫圇嚥下的時候心裡還很是惋惜,這麼吃真是一點滋味都沒有。鳳陽仙倘若沒有魂飛魄散,此刻恐怕要爬起來燒香拜佛載歌載舞,終於他媽的能死個乾淨了!衛西再不死心地環顧一圈,終於確定屋裡真的不剩什麼了,只能陰鷙地掃一眼那囂張的男人,籌算著日後找機會吃掉對方。然而這一來又不免想到剛才咬不動對方這件事,精神很是鬱郁。他正要去開門,對方又忽然出聲:“等等。”衛西不爽回首,要打架他也不怕的。對方卻只是上下看了看他,然後抬手利落地脫下了上身的衣服,兜頭罩了過來:“穿上。”衛西看了眼自己,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本就破爛的袍子已經被鳳陽仙徹底撕壞了,從肩膀到腰腹一覽無遺。陸文清和李睿在房間外等候,時不時還聽到一門之隔傳出來的激烈打鬥。他倆被這一波波的響動弄得很是緊張,都認定這回遇到的鬼怪格外難纏,陸文清心中一直唸叨虧了虧了,這麼麻煩的單子自己居然只收了林家十萬。好在那嚇人的動靜最終還是消失了,緊閉的房門也在那之後緩緩開啟。他倆精神一震,立刻看去,就見剛才那個面目俊秀的年輕人陰著臉走了出來。他生的好看,穿得卻比剛才更奇怪了,原本破爛的長袍褪下半邊用袖子在腰上隨便束了一紮,上半身則換了件黑色長袖。這上衣穿在他身上略顯寬鬆,袖子蓋住了半邊手背,高領也在纖細的脖頸下癱軟堆疊,露出他精緻又清晰的喉結。兄弟倆看清之後當即瞪大了雙眼,卻並不是因為對方靠著出眾的氣質將這一奇葩混搭穿出了另類時尚的美感,而是因為——這衣服太他媽眼熟了好嗎!隨即房門開大了些,朔宗先生也跟著出來了,沒了上衣的他身上只剩一件黑背心,遍佈胳膊和肩背的紋身此時毫無遮掩地袒露在外。這樣已經很囂張了,再配上他肌肉線條分明的上臂和情緒捉摸不透的面孔,換個場面,活脫脫就是個即刻要拎槍搞事情的黑道老大。氣質跟平日裡簡直大相徑庭。陸文清平常就很怕他了,換成這樣,更是怵得頭皮發麻,朔宗只拿目光一掃,他雙腿就打了個抖:“先、先生。”朔宗說:“去把外面的人叫回來。”他們在這說話,衛西並不好奇,目不斜視地錯身就走。陸文清一直偷看他,擦肩而過那一瞬福至心靈地喊了句:“衛西?”衛西回頭。見到這個反應,陸文清反倒愣了愣,隨後才難以置信地說:“還真是你啊?!”衛西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叫的是誰,也終於想起現在用的這具身體並不是自己的了。不過那個被自己難得善心大發超度掉的小倒黴鬼不光跟自己長得很像,而且名字都一模一樣倒叫他難得有幾分驚訝。進了別人身體這種事情本來就一堆麻煩,更何況小倒黴鬼原本的面相明顯是個富家子弟。衛西出山的時候就做好了會遇到對方故人的準備,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早。他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也知道山外頭的凡人碰上了類似鬼上身的事情會是什麼樣的反應,甭管他是不是主動願意的,到時候都有得頭疼。他總不能將認得這張面孔的人全給吃了吧?真這麼幹,衛得道第一個得從地底下刨出來撒羊角瘋。因此面對陸文清的寒暄,他態度就很是平淡,輕易不多開口。陸文清畢竟跟原來的衛西也不熟,沒看出什麼,只暗自感嘆一段時間不見對方高冷了不少,想必是被先前的那波打擊刺激得大發了。但他也沒空細究,一則讓他提心吊膽的朔宗先生在旁邊,二則這會兒林家人跟那群神棍們都湧回來了。長鬚老道被攙扶著出來,看見衛西和朔宗雙腿就發抖,尤其在衛西面前,更是怕得連頭都不敢抬。朔宗好歹只是威脅了他幾句,衛西那可是當著他的面一口口活吃了個厲鬼啊!老道士現在一閉眼腦子裡全是對方扯下鳳陽仙長髮的英姿,這輩子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