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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糕很好吃,他將裝打糕的紙袋也仔細地收了起來。下山的路走得也非常輕鬆,因為他腳下已經不再是深山裡潮溼粘膩的泥土,而是景區裡修葺得光滑堅固的階梯。難以想象是什麼樣的力量才能完成如此浩瀚的工程,但一路下來,他看到了更多難以置信的風景。人多到不可思議,放眼望去,卻皆是衣不蔽體。少數女人的衣著,甚至能少到露出半片胸部或是臀部。但他們又明顯是生活悠閒富足的,眉眼當中看不出窮困的痕跡。衛西從自己模糊的記憶和衛得道曾經的陳述中,根本找不出任何城池擁有如此放浪不羈的風氣。穿得嚴嚴實實的他,反倒變成了其中的異類。路上的人許多都拿著各式各樣的方片玩耍,有的抓在手裡觀賞,有的舉到耳畔自言自語,更多人把它們高高舉起,衛西錯身而過時看了一眼,方片內里居然顯現出了前方山水人群的影像!且分毫畢現,栩栩如生。衛西不知道這是什麼法術,幾次想搶一個來細究,可不確定這些擁有厲害法寶的人實力深淺,從前又聽過衛得道三令五申不能在俗世作惡,到底是沒有輕舉妄動。除此之外,還有那條彷彿通天徹地的纜繩。他難以想象,是什麼樣的力氣才能舉起繩上如此之多的囚籠,和囚籠裡如此之多的人類,並叫它們朝著上方逆向滑動。衛西暗自分析,倘若舉繩那人來跟自己打鬥,自己恐怕很難有十成勝算。因此山大王終於乖乖收斂了自己的本性,一路都走得十分乖巧,就連看到路邊樹上攀了松鼠,都忍住了沒有去捉。誰知他不去惹事,順著人流到達山腳的時候,卻被人主動攔下了。山腳處蓋著巨大且質地堅硬的頂棚,頂棚下又立著形狀奇怪的柵欄,那柵欄十分低矮,根本防不住人,他隨手一撐就能跳過去,可下山的行人卻都十分規矩地在柵欄缺口處排隊,然後有序地離開。所以衛西也排了,可輪到他的時候,柵欄卻忽然發出滴滴滴的銳響。衛西瞳孔一縮,下意識舉手要劈,誰知一旁忽然傳來懶洋洋的聲音:“唉,擠什麼擠!刷了票再過去。”衛西轉頭,就見一個帶著帽子的中年男人朝自己走來,同時看到旁邊幾個柵欄裡的人,手上都拿了張細長的紙張。他們把那張紙貼在柵欄兩旁的扶手上,然後前方的小閘門就會悄無聲息地開啟,放人透過。衛西想了想,他好像見過這個紙,在倒黴鬼被超度前供奉給自己的皮口袋夾層裡,被他翻看幾遍後丟掉了。中年男人已經走到了面前,目光將他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看到他奇怪而破爛的衣服時眉頭一皺,問:“你票呢?票拿出來。”衛西說:“丟了。”對方的態度顯得咄咄逼人,衛西思索著現在殺了他或者打倒他後離開的可能。然而這念頭剛剛冒出來,他彷彿就已經聽到了衛得道喋喋不休的嘮叨,於是一時還是沒有動作。中年男人卻似乎不肯輕易罷休,他按了按帽子,開始追問:“丟了?你哪兒來的?幹什麼的?身份證拿出來,叫什麼名字?”身……身份證……?是證明自己身份的憑證?衛西忽然記起來衛得道好像給過自己這樣的東西。四周那麼多人,他也不想在沒搞清楚對手深淺時貿然出手,於是還是配合地從揹簍裡掏了出來,又想起對方問他從哪兒來和幹什麼的問話。說實在的,這問題令他有些恍惚。於是片刻之後,鳳陽山景區遊客安保部的小隊長得到了一卷破舊枯黃的紙張。他莫名其妙地攤開紙,入目是無數大大小小簇擁在一起的文字,仔細一看還是繁體字。他費力辨認了幾個:“路……路引?”與此同時,眼前眉清目秀,打著耳洞還燙了卷頭,卻揹著揹簍,還穿了一身破衣服的年輕人,用一種奇異的厚重而縹緲的語氣,緩緩開口——“我乃,太倉宗 寡淡無味的野獸 這討飯的居然還是個神經病!保安隊長氣得火冒三丈,將那張紙揉成一團,直接丟開,伸手指著衛西:“媽的,敢耍老子。”衛西看著滾到自己腳邊微微晃動的那團紙,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耳後。又搞錯了?此時一旁站崗的一個小保安匆匆跑來,目光在衛西臉上狐疑地停留了一會兒,拉住自家領導:“吳隊吳隊,算了,我禮拜五的時候見過他,這人確實買了票的,放他過去吧。”保安隊長一把甩開下屬:“你他媽放屁,你禮拜五見他,今天都禮拜三了,他一上山上六天,上去幹嘛?自殺啊?”小保安這麼一聽,也被問得答不出話,更何況這年輕人雖然長得顯眼,可記憶裡對方那天似乎也沒穿成這樣。“行了你閉嘴。”隊長見下屬不說話了,便冷笑一聲。他最近家裡不順,卻還得照常上班,景區里人多事雜,本來就非常煩躁,正愁沒有可發洩的渠道。穿著光鮮的旅客他不敢惹,碰上個小要飯的還有什麼可怕的?小保安遲疑道:“還是讓他報身份證號查一查……”“滾開!”隊長一把推開他,抬手指著衛西,“出來!沒有票就交完三百塊錢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