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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抵在書房的架子前,從他背後進入,他的聲音很動聽,是詩又是歌。嗚咽幾聲,叫我停下,我低頭吻他後頸,輕輕咬合,抬起頭,瞥到架子上的書,往前頂入,他叫了一聲,我拿下那本書。單手翻開書頁,李皖看不到我的動作,想要扭頭,我另一隻手掰過他的臉,側頭吻他:“別回頭。”“老師,你在做什麼?”我笑了,低聲道:“我在準備和你表白。”那是一本情詩書籍,冰涼的硬封面擱在他的背上,我低頭,一寸寸侵入時,翻過幾頁,目光落下,找了一段,輕聲念出,“if i were to fall love,it would have to be with you your eyes, your sile”他嗚咽著,喊著我的名字,我吸了一口氣,抽出又進入,繼續道:“the way you ugh,the thgs you say and dotake to the pces,y heart never knew”他開始哭,我捏著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書“哐當”落地。他與我對視,一滴滴眼淚順著眼眶落下,我對他說:“, if i were to fall love,it would have to be with you”在情詩中,他身體顫抖,緊緊包圍住了我。回舊金山之前,我說服李皖一起與李念章吃一頓飯。李念章看著很開心,我同李皖過去時,他已經做了一桌的菜。他給李皖倒椰奶,李皖抿著嘴,小聲對李念章道了聲謝謝,在我的注視下,又輕輕喊了聲爸爸。李念章愣了好久,才似乎找回了自己,哽著聲音應了一聲。後來他喝了酒,一喝就醉,醉了便又是笑又是哭,我看著他,剛要起身,李皖便站了起來,他朝我看了一眼,我頓住。李皖拽著李念章的手,把他父親扶起,他對我說:“老師,我送他回房間。”我點頭說好。我站在門口,看著李皖把李念章放在床上,替他脫去鞋子。他開啟搖扇,發出嗡嗡聲音,李念章翻了個身,李皖站在床邊,片刻後,他轉過身,走到我跟前,我聽他說:“老師,我現在不恨我爸爸了,他也是為了我好,只不過他不理解我罷了。”他這麼說著,朝我笑了笑。我心裡酸澀,越過他最後看了李念章一眼,而後把門緩緩合上。李念章不理解李皖,可誰又理解過李念章。我心裡發堵,拉著李皖下樓,去廚房把碗筷洗了,李皖站在我身邊幫我一塊清洗。水流聲在廚房裡迴盪,隔了會兒,我對他說:“李皖,你爸爸他不容易。”李皖不作聲,我從口袋裡拿出那張相紙,他抬頭看我,我說:“還回去。”“老師……”“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小皖。”他把手上的水漬擦乾,接過那張照片,捏著那張照片抵在我的心口,低聲道:“老師,真的過去了嗎?”“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回到舊金山,李皖開始研究生的學業。半年後,我所在的研究專案得到重大進展,我升了職稱,薪資也比之前漲了幾倍,我換了一輛車,載著他去海邊度假。我們沉在水裡,海浪聲似乎就在耳邊,在私人泳池裡,我把他抵在巖壁上。一六年,他研究生畢業,在我的建議下選擇了留校。我介紹他去給另外一個教授做助手,工作不算麻煩,還能學到很多課上學不到的東西。一七年,李念章聯絡我,他說他得了病,骨血瘤晚期,醫生說要截肢,但手術成功只有百分之三十,就算鋸掉了腿,後期活下來的機率也不大,所以他放棄了治療,還剩下三個月。死對我來說並非陌生,父母與我在同一輛車裡遭遇車禍,強行要把我挾入戒斷學校的母親,卻在車子翻滾時,把我摟在懷裡,牢牢護著我。我看到她朝我露出虛弱的笑,鮮血一滴滴跌在我的臉上我的眼睛裡。我曾以為這就是極致的痛,可卻未曾想過,原來還有一種痛,它無聲無息,等我慢慢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都似空了一半。那日與李念章透過電話後,我便立即買了機票,把還在學校的李皖召回,帶著他回國。整整三個月,我們都守在他身邊,他日漸消瘦,也因疼痛而脾氣暴躁,李皖有時會哭,可卻從未厭煩生氣。李念章走的那天是在一個下午,陽光不算明媚,風潦潦草草吹著,他早上還說下午想吃小餛飩,吃了中飯,李皖在病房裡照看著他,我則去外頭買了兩碗小餛飩。回來時,還未進去,便聽到李皖的哭聲。我站在門口,突然就不敢走進去了,敞開的大門裡卻能看到圍成一團的護士和醫生,我側頭看著那被推來的心電圖,起伏著一晃一晃,而後趨於直線。他走了……我突然很想抽菸,背靠著牆,手裡的餛飩丟進了垃圾桶裡,我不敢去看,緩緩走了一段路,最後撐著牆壁跪在地上哭。高中時,他很喜歡泰戈爾的飛鳥集,那句“let life be be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