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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就快到安城了,忽然一場狂風驟雨,積水成河, 前行的路就被阻了。是夜,一行眾人被迫停留在一處荒野小店。外頭夜黑雨驟, 屋內,推杯換盞, 嬉笑怒罵。忽而一陣風過,外頭又進來倆人, 雖都頭戴斗笠身穿蓑衣, 然一腳踏進來就跟從河裡撈出來一樣。店家的嘴都快裂到了耳根,這家夫妻店本就是個農舍,平時也沒啥生意, 今日倒好,一場雨來,擠得滿滿堂堂, “二位爺, 快裡面請!”二人不著痕跡的將官兵們一望, 衛隊長心有所感, 轉頭看來。高個的將矮個的一拉,面朝店家,說:“麻煩來點酒肉, 抄倆個菜,餓急了。”矮個的將高個的手臂一打,有些嫌棄的樣子,卻說:“店家,先開兩間房,再燒一盆熱水給我送來。”她身上溼噠噠的難受的要死,迫不及待的想洗個熱水澡。店家面有難色道:“二位公子,現下小店只有一間房了。”矮個固執道:“我要兩間房!”店家愣了下,說:“實在對不住,荒野小店平時也沒啥生意,客房不多。不過公子放心,小店客房雖小,床還是夠大的,床板也結實。”矮個的愣了下,忽而暴躁,“齷齪!流氓!”張牙舞爪的就要打他,被高個的一把抱住,連聲道歉:“不好意思,我師弟他脾氣不好。麻煩掌櫃帶個路,這間房我們要了。”店家被唬了一跳。引得喝酒的官兵還有一些旅人都看了過來。高個的低聲耳語一句,那矮個終於消停了,一把推開他,氣咻咻的站到一邊。高個的自懷裡掏出一枚銀錠遞給店家,後者便眉開眼笑的引著二人朝大堂後的一排矮房走去。掀開厚重的猩紅毛氈,一陣冷風灌入。矮屋圍成一圈,居然有十來間客房,中間露天,一口水井,栽了一棵果子樹,如今也被吹的東倒西歪,樹葉落了一地。店家開了靠東的一間房,又指著西邊說:“二位客官,你們也瞧見了,今夜小店住了不少官爺。小店的幾間客房基本都被他們包下了。二位公子夜裡要是沒什麼事,就不要起來亂晃了,免得衝撞了官差,平白惹了麻煩。”二人道了聲好,推門進屋。掌櫃又說了聲這就去給二位爺準備飯菜熱水就走了。大堂又吆喝了起來,他老婆一個人在廚房忙,招呼不過來。且說二人一進屋,紛紛脫了蓑衣斗笠,露出真容,正是十八和金烏二人。金烏說:“今夜你睡床,我睡地。”十八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睡什麼睡?咱們一路跟到此地,今夜狂風暴雨,再不動手更待何時?”屋內潮溼得透著股黴味,十八甚至懷疑那床榻上有跳蚤。金烏還有些猶豫,說:“那些官差雖然看著普通,實則有大內高手隱藏其中,我跟隨徐乘風出入皇宮,曾見過他們。”“押個弱女子還要大內侍衛喬裝改扮,我呸!”金烏反問:“楚尋是弱女子?”十八被堵的啞口無言。金烏道:“楚尋的事我也聽說了,只是有一點我很不解,她這一身的功夫到底是怎麼來的?難道她在鬱封的地底陵墓真的有什麼奇遇?”一轉頭,見十八一臉吃人表情的看著自己。“你,你又怎麼了?我,我又說錯了什麼嗎?”十八指著他,恨不得咬牙切齒,“一句話暴露本性了吧?你呀就跟我那沒良心的爹一模一樣!楚尋都那樣慘了,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是關心她怎麼在陵墓活下來的嗎?你居然只在乎她有哪些奇遇?冷血!太冷血了!”金烏被罵的無言以對。十八翻了個白眼,說:“我出去看看,你別跟來!”只是才出門,又轉了回來,表情不大自然。金烏不解,“怎麼了?”豈料,沒過一會,房門被捶響了,有人站在外頭問,“女公子?女公子,是你嗎?”金烏聽是男子的聲音,頗為吃驚,“被人識得女扮男裝啦?”外頭一直在敲門,十八隻得硬著頭皮開門,門外人一身官差打扮,進得屋來,迎光一看,道:“御鬼女公子,果然是你!”十八簡直不能聽這個外號,表情都扭曲了,拱了拱手,淡道:“好巧,好巧。”金烏也被這個外號雷得不輕,瞄了十八一眼沒敢多看。那人又朝金烏拱了拱手,道:“原來金護衛也在。”金烏對他沒什麼印象,略冷淡的點了點頭。那人倒是個敞亮人,直接道:“女公子與金護衛跟了我們一路,是為了鬱候細君吧?”十八原本想打哈哈。那人直接道:“不瞞女公子,這次押送鬱候細君去安城的衛隊長是我哥,親哥!要是中間出了差錯,不說我們這一行人都要受到重責,我哥的命肯定保不住。生死麵前,二位若是執意劫人,真刀實槍的打起來,恐怕二位也不會討到好。都是自家兄弟,我們也是皇命難為,望二位行個方便。”十八先前抓過盜匪,和麵前這十七八歲計程車兵打過交道,一起喝過酒,也算是熟人了。聞言,心內也很鬱悶,道:“可鬱候細君於我有恩,我不能見死不救。”士兵糾結再三,商量道:“那二位能不能等我們到了安城再動手?畢竟那已經是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