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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靳燕霆少年心情,正到了對異性感到強烈好奇,又扭曲排斥的年紀。恰他疼愛的小妹因為阿尋的緣故受了驚嚇,高燒不止,宮內宮外,只要是認識阿尋的就沒一個說她好的。靳燕霆懷著一顆憤懣急躁的心,乍聽此言,無異於火上澆油,原本是要去壽康宮,掉了個頭就去了御書房面聖。靳燕霆直挺挺跪在皇上面前,梗著脖子說:“皇叔,您這樣輕描淡寫的將此事揭過去了,有失公允,侄兒不服!”皇上也很為難啊,下了龍椅就要扶他,說:“你起來說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你爹保下的阿尋,我也沒辦法。”靳燕霆聽了這話,回想皇后和丞相的話,心裡已將他們的話信了個十成十,大聲道:“法不容情,皇叔,您是皇帝,更不能徇私枉法。”皇上哭笑不得,“我沒想徇私枉法啊,可是你爹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叔,我爹是什麼樣的人,您不比我清楚?他心裡頭除了打仗、兵器,就沒有更重要的事了。他這趟回北地,也不知猴年馬月才回來。您信不信,待他回來,連同楚尋這個人他都能忘到九霄雲外去?”這話是實話,而事實證明,也確實是這樣。皇上頓了頓,無奈道:“那你說該怎麼罰?”“將她逐出京城去,眼不見為淨。”靳燕霆幾乎想都沒想,衝口而出。皇上問完就後悔了,他最是敬重他的兄長,還從未有過答應了又反悔的事,因此擺擺手道:“這事再容我想想,畢竟皇叔答應了你爹,你要體諒皇叔的難處。”靳燕霆二話不說,撩起衣襬出了御書房的大門,直接跪在了大門外頭。事後靳燕霆再回想,也搞不清自己當時是怎麼了,衝動的不可理喻!用徐乘風的話說,牛脾氣犯了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他這一跪,傳遍了整個皇宮。皇后趁此機會進言,將靳燕霆與楚尋的恩恩怨怨在皇上跟前添油加醋的一說,原本小兒女家小打小鬧,也被皇后扭曲成不知廉恥的死纏爛打,靳燕霆是不勝其煩。皇上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他疼愛靳燕霆勝過親子,聽說侄子身邊糾纏著這樣一個壞女孩,心裡頭憂慮深重。趕緊詢問,“那依皇后看,該當如何?”皇后眉頭一挑,說:“燕霆不是自己都說了嘛,將她逐出京城,眼不見為淨。眼下不是正好有個逐出京城的由頭。鬱小侯爺病故,年滿十五,尚未娶親,這突然故去,可憐的緊呢。妾身聽說,這沒有伴的孤魂容易作亂,皇上仁德,不若給他配一門陰婚,既全了死人的陰德,又解決了生人的煩惱,豈不是兩全其美的法子。”皇上大驚,“將活人嫁死人?皇后,這也太……”“炎炎因為她到現在都還沒清醒過來,我那個可憐的侄女就更慘了,那條腿怕是要廢了,而那個始作俑者卻好生生的一點事都沒。皇上,輔親王的一對兒女都被那丫頭所害,親王是什麼樣的人您心裡還沒數?他是被人捅了他一刀下次見面都還能和人把酒言歡的人。他是不計較了,但您不能不為大哥一家做主啊!再說了,燕霆都求到您跟前了,您不是最疼您這個侄子的嗎?”皇上一直在冥神苦思,因而也就沒有在意皇后說出最後一句“您不是最疼愛您這個侄子”時所飽含的惡意。靳燕霆並未跪太久,一道聖旨自御書房而下——楚尋被褫奪郡主封號,下嫁鬱封,擇日扶靈柩南下,非經傳召,永不準入京!再後來,所有人都知道,是靳燕霆逼得皇上將楚尋嫁給了死人。這件事一度傳得沸沸揚揚,直到靳燕霆自請去老王爺的駐地戍防,耳根才終於清靜。言歸正傳,且說皇后見薛靈珠這般不識好歹,終是下了狠心,準備來一招借刀殺人,因此當福王說完後,她也不急著說話,反一收眼中冷意,鼓勵般的看向楚尋,示意她說話。“呃……”楚尋自認不是阿尋,無法感同身受。她自醒來就從未想過要給誰報仇,亦未想過要平冤昭雪什麼的,反正自她成了阿尋後,她從未吃過任何人的虧,心內無悲無喜,對這些人無愛亦無恨。她只想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日子,早日修成正果,得道成仙,其他的她一概不在乎,真心的,不在乎!所以,靳燕霆突然搞這一出,她還真是,真是……不怎麼領情!“咳,”皇上咳了聲,難堪道:“當年事,朕也有很大責任,是朕沒有調查清楚,冤枉了你,害得你平白受了這麼多年的苦。這樣吧,朕下一道旨,將你從鬱家的族譜中移出,恢復你的自由身,再恢復你靜好郡主的封號,賜郡主府,你看如何?”“皇叔!”“皇上!”皇后與靳燕霆異口同聲道。眾人各懷心思,誰都不清楚誰心裡怎麼想的,皇上自然也不知道皇后的想法,只想著儘量補償,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皇后暗道了聲,“著急了。”生怕孃家弟婦看出異樣,閉口不言,靜等靳燕霆發難。卻不想徐乘風雙手一拱,率先在靳燕霆再次開口之前,高聲道:“陛下英明!”靳燕霆眼一瞪,根本不理徐乘風這一茬,直言不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