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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乘風與靳燕霆匯合,將自己查探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目前來看,雍和宮那邊情況最嚴重,凡是當夜在那值守的宮人或巡邏的侍衛無一人生還,就連偶爾流竄到那邊的一隻野貓也沒放過。雍和宮是陛下的居所,難道是有人裝神弄鬼,想謀害陛下?只是,有一點讓人奇怪,除了雍和宮都死絕了,凡遇到過那個邪物的,男的死得多,女得死的少。”這就有些矛盾了,因為後宮之中,明顯陰盛陽衰。那邪物一路走來,遇到的宮女嬤嬤肯定要比太監侍衛要多。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難道那邪物殺人還挑挑揀揀?徐乘風順著這條線往下想,趕緊命人去查生還者的共同點。也是運氣,皇上平日裡都宿在雍和宮,這倆日因為靳燕霆的事煩心,也不知抽得哪門子瘋,夜裡跑徐閣老家找他下棋去了。徐閣老是少數幾個知道陛下有心將皇位傳給靳燕霆的大臣,君臣之間無話不談。且說先前,陛下突然將明卓郡主賜婚給徐乘風,在靳燕霆徐、乘風看來就是殺雞儆猴,柿子撿軟的捏。然,這世間事哪有那麼簡單的,任誰家有那麼大個兒子尚未婚配,誰家父母不著急上火?更何況還是風光無量的徐家。自從徐大公子從北地回來後,徐家的大門都快被說媒的踏平了,徐乘風也是滑頭,都沒得罪,卻也沒答應誰家。徐大夫人向來對大兒子放心,他打小就是個有主意的,父母根本當不了他的家,直到徐大夫人從他的貼身小廝那打聽到大公子頻繁出入對門鬱府。後來在他的書房中更是翻到一張鬱大小姐的畫像,配了一首“為伊消得人憔悴”的酸詩。徐大夫人這才意識到大大的不妙。這徐大夫人和鬱封名義上的娘原是手帕交,老鬱候好色懦弱,氣死妻子,扶正小妾的事,徐大夫人清清楚楚。因而鬱府沒落後,她也曾咬著後槽牙罵一句“該!”至於鬱府的那一對小兒女,徐夫人只要想到老姐妹早些年受的罪,以及她早逝的兒子,也就生不出什麼同情心了。徐家除了徐大公子外表清風朗月,內裡功利心重。其他人都是真正的以詩書禮儀世家自居,沒有趨炎附勢的心思,更不會幹踩低捧高的事。徐夫人不喜歡鬱黛,僅僅就是因為她的娘。作為老一輩恩怨的知情者,徐夫人當年被噁心的不行。有了這樣的情由在裡頭,徐夫人怎麼忍得了鬱黛進徐家門!一直到天黑,宮裡才徹底清掃乾淨,掌燈時分,雷聲轟隆,下起了大雨。風聲嗚咽,猶如鬼哭。靳燕霆下了死令封鎖一切訊息,以免引起恐慌。當夜,全城戒嚴,京畿營所有官兵取消輪休,一律在崗,嚴陣以待。皇后一黨,一面仰仗著靳燕霆主持大局,一面又暗恨皇上給他的滔天權利,磨得後槽牙咯吱咯吱響。她剛說兩句,皇上笑眯眯的回一句,“要不讓衍兒去幫燕霆的忙?”皇后就噎得說不出話了。皇后護犢子,恨不得一手撐天,一手鋪地,為兒子清出一條腳不沾地頭淋不到雨的光明大道。養出來的兒子天真爛漫,不知人間疾苦,雖然頂著個太子的名號,卻一天到晚只想當肆意快活的閒散王爺。“青蓮嬤嬤的屍體找到了!”靳燕霆先是一驚,又感到麻木,昨夜宮裡死了太多的人,今晨沒看到青蓮嬤嬤,他就隱約的有了些不好的猜測。雖然當時已經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可在聽到後,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擔心祖母聽到了會受不住,畢竟在他有記憶以來,青蓮就一直伴隨祖母左右,主僕情誼深厚。侍衛欲言又止道:“只是,青蓮嬤嬤死狀詭異,而她屍身所在之地更是畫滿了詭異的符文,屬下們……”冷宮大雨磅礴,更添淒涼。這樣的雨夜,走在這種地方,即便是七尺漢子,也會不由自主的後脊發涼。今晨靳燕霆已經來過一次,並未發現任何異樣。青蓮的屍體是在一處隱蔽的地窖被發現的。原是一個小宮女一腳踏空,跌落進去,厲聲尖叫引來了人。若是以往,小宮女怕是死在裡頭也沒人會曉得。冷宮原本就鮮有人踏足,若再有人鬼哭鬼叫,就算是有人偶然聽到,也會當成鬧鬼,自己先嚇個半死,哪會想到前去查明情況。然而,昨夜才發生了那樣的事,宮裡加派了三倍人手不止。更何況,傳聞那邪物就是從冷宮出來的,禁衛軍早就將冷宮團團圍住,一有風吹草動,頃刻便能拉弓搭箭,進行一場殊死搏鬥。靳燕霆渾身溼淋淋的,眉眼在寒夜裡迸射寒光。他拾級而下,馬燈來回晃動,映得牆壁斑駁,詭異而陰森。青蓮是被人整個的擰斷了脖子,臉朝後背,脖頸處只剩一層皮連著。不僅如此,她的四肢都呈現出一種扭曲的姿態,骨節處斷裂,可想而知,她死前曾遭受了怎樣殘忍的折磨。饒是主掌刑罰的典刑官亦唏噓一聲,“太可怕了!”靳燕霆眉間擰成川字,不忍多看,轉而看向地窖內的符文。某一個瞬間,他想起了什麼,這些符文,他似乎在哪裡見過。等他想抓住,記憶似指間的水,怎麼都留不住。他惱怒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