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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想勤勤懇懇的勞動,平平淡淡的過日子。野豬肉烤好了,祥嫂切了一塊送進去給小公主。靳炎緋端著盤子走了出來,掃了一眼,還是挨著楚尋坐了。楚尋看她一眼,沒說話,繼續吃包在荷葉裡的肉。十幾個人圍著烤野豬團團坐了一圈,歡歡喜喜吃肉,一時間將所有煩惱拋諸腦後。靳炎緋偷偷瞄了楚尋一眼,默了默,小聲道:“姐姐,對不起,連累你了。”楚尋搖搖頭,表示無所謂。靳炎緋想了想又說:“我阿孃不是壞人,我猜她之前那樣說肯定是想救我。對不起,姐姐,她作為一位母親確實自私了些,不過這不怪她,你要生氣就氣我吧。”楚尋這才轉過頭靜靜看了她一會,嗤得一笑。“待會我會跟他們說的,你不是我嫂嫂,我會求他們放了你離開。姐姐無辜被我們靳家連累,真是對不住了,等這次脫險了,我們靳家會補償你的。”她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態度誠懇。“阿緋,”楚尋一嘆,“你還和小時候一樣好騙呢。”別人說什麼,她信什麼。小時候的靳炎緋可是很喜歡薛靈珠呢,天天靈珠姐姐長,靈珠姐姐短。薛靈珠會哄小孩子,靳炎緋被她哄得言聽計從,以至於她對楚尋就沒那麼友善了。當年,薛靈珠挑釁在先,激得楚尋與她發生爭吵、拉扯。當時薛靈珠罵她什麼來著?哦,罵她是“有娘生沒娘教的野種!”這話要不是楚尋親耳聽到根本想象不到是出自嫻靜溫婉的薛大小姐之口。更匡論事後,楚尋將這話學了出去,為自己辯解,那些人只當她為了辯駁,自己編了這些髒話,無不對她失望透頂。沒有人相信她,所有人都指責她是她將薛靈珠和靳炎緋推下了山,可明明是她看到薛靈珠身子一歪,還抱著靳炎緋一起,她伸手去拉她們,甚至還被她們帶倒,一同滾下了山坡。後來也不知是報應還是咋的,楚尋只是身上被荊棘劃了幾道血口子,薛靈珠卻因為不走運從陡坡上摔下去,摔斷了腿,而變成了瘸子。靳炎緋則受到驚嚇,高燒不退,所幸並未受傷。靳燕霆和徐大公子遠遠的看到這邊情形,只當是楚尋失手害了人,因為楚尋暴躁起來,嗓門真的很大,也壓不住脾氣。倆人趕緊將人救下後,火速請了太醫。皇上和皇后聽說,大驚失色,幾乎將太醫院所有當值的不當值的太醫都請進了皇宮。而與此同時,鬱家身子骨一直不大好的小侯爺忽然犯病,而經常給他看病的太醫令殷鯤被拘在皇宮看顧金城公主和皇后的侄女。鬱小侯爺因為得不到及時救治,不治身亡。後來楚尋被萬夫所指,什麼罪責都朝她頭上砸了下來,就連鬱小侯爺病故也都被推到了她身上。楚尋理解靳燕霆疼愛幼妹,對她心生嫌隙,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是那樣恨自己,只因輔親王替她說了好話,輕罰了她。他就要長跪在御書房外不起,最後竟逼皇上將她嫁給了死人,遠赴南疆,給死人守了整整十年的陵。她倒是很想親口問一問他,對於一個一心愛慕著他的女孩,就算不喜,又何至於逼至絕境?但心裡另一股情緒在阻撓著她,迴避,不願,害怕。她心知,這是屬於真正的楚尋的情緒。唉,本就不關她事,她何至於多此一舉。十八一直留意著她們這邊,她是習武之人,耳力自然比旁人要好上許多,凝神靜氣,將倆人的對話悉數都聽了進去,一時難辨真假。吃著東西,老七莫名生了鄉愁,說:“這麼好的豬肉,要是能給我娘捎上一碗就好了。”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道,“我兒子從出生到現在都沒嘗過一口肉,我走的時候他還病著,也不知好了還是……”話沒說完,嗓子就哽住了。其他人也跟著說起家中情形,原本歡快的氣氛,眨眼間又凝滿哀愁。也不知是誰忽然唱起了歌,是家鄉的民歌。慘淡的情緒,濃濃的鄉愁。幾乎所有人都陷在這股忽然而至的悲傷情緒中,也沒人注意到周遭早就發生了變化。等十八回神,嚯的起身,一隻羽箭自她頭頂飛過,錚的一聲,深深扎進對面的樹幹裡,一人厲呵道:“蹲下,不許動!”眾人如被雷擊,面色慘白。但老十八本就在靳炎緋身側,所以她很容易的抱住靳炎緋,將她掐在懷中,目光直接對上那騎著通體漆黑的高頭大馬緩緩自林中出現的錦衣男子。楚尋默默圍住頭臉,隨時準備離開。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到兩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但很快的又收了回去。“放了我的兄弟們,不干他們的事!”十八垂死掙扎道。靳燕霆一手握弓,一手執箭,聲音冷硬如寒光凌凌的兵刃,“死到臨頭還敢和本王談條件?”他一揮手,一名身上掛著鐐銬的男子被推上前來,兩名侍衛,一左一右,在他脖頸處搭了兩柄匕首。十八面色大變,尖聲喊,“哥哥!”作者有話要說:未免先入為主,解釋下,其實靳燕霆和楚尋之間是有誤會的。靳燕霆那會兒雖然已經十幾歲,但正是中二病爆發的年紀,又被有心人利用,才造成了楚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