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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最忌的,就是裴嘉憲有野心,所以於他盯的格外緊。為了能叫長安的皇帝知道自己沒有一丁點兒的野心,裴嘉憲索性也就放任自己,帶著小壯壯兒,一會兒逗鳥一會兒挖沙子,誓要跟兒子一起,重溫一回兒時的歡樂。這日到了傍晚,恰好兒,隔壁長公主遣了人過來,請裴嘉憲帶著壯壯兒,一併到她府上去吃茶,順便再陪她聊聊天,散散心。裴嘉憲命人到內院喚羅九寧時,羅九寧藉口自己不舒服,便不肯於之同去。待到裴嘉憲走後,於廚房要了幾樣菜,拿食盒一裝,叫奶孃掩護著,就去看裴靖了。樂遊原上秋風一片溫涼,穿著奶媽的衣服出了後門,羅九寧提著只食盒,趁著巡查的侍衛們巡過的空檔,轉眼就隱入了黑暗之中。越過湍急的河流,沿著一重重的槐林奔了約有半里路,便是裴靖如今躲藏的那處子孫廟。“聞著就是一股子的桂花味兒,你帶來的食盒裡,必定有甜糕。”裴靖本來是躺在一堆枯草裡的,見羅九寧進來,立刻就準備要從地上躍起來。可惜腿受了傷,躍到一半,又咬著牙坐了回去。“桂花甜酒釀的年糕,還是熱的,你不是最愛吃這個?”羅九寧說著,就屈膝跪到了柴堆裡,先捧出一疊桂花甜酒釀來,再端出幾樣魚糕來。另還有倆樣小菜,一壺酒。擺到了地上,羅九寧自己也是席地而坐,自斟了一杯,又給裴靖亦斟了一杯,笑道:“既要離別,只怕此生此世都不得再見,咱們相對著再吃一盅,如何?” 一刀穿腹艱難的幫裴靖把腿別了過來,羅九寧亦是席地一盤,就坐到了他對面。“我永遠記得你哄我吃酒的那天,辣的我哭了好久。”羅九寧笑眯眯的,給裴靖一隻魚絨點心,示意他吃。“我怎麼記得那一天是你自己說要吃酒,而且還非得要自己貼錢買的?”裴靖挑了挑眉頭,一口吃了一隻杜若寧作的小鴨子,將一盞酒一飲而盡了,便靜靜的坐著。這少年瘦成一尊骷髏了,瘦到彷彿沒有人形了,在月光下,面板閃著冷冷的幽光。唇角噙著絲苦澀的笑,揹著一輪明月,望著羅九寧。“等你真到了洛陽,我會寫信給承功,叫他好好照料你的。”羅九寧敵不過他的目光而垂下了眸子,低聲說。她天生是個憐弱的性子,曾經有過婚約的男子,也是想一杯濁酒了前生,叫他從此了卻前緣,啟和前往洛陽,可誰知在裴靖看來,這卻是羅九寧依舊仍還對他有意的意思。一口將酒吃盡了,頓了半晌,裴靖卻是來了一句:“阿寧,你那時果真喜歡我嗎?”他是問自已當初在洛陽的那段日子,羅九寧是不是喜歡他。羅九寧跪坐著,是對著窗望明月的,窗稜上斑駁的月光照進來,她的臉恰好在一片冷白色的明月之中。“好不好的,你要說這個,我可走了啊。”羅九寧悶悶的,自己再呷了一口酒,又勸裴靖道:“趕緊吃,吃罷了之後,我再替你換一回傷藥,然後你就上路,好不好?”“徜若我說讓你丟下那孩子,於我一道走呢?”裴靖忽而聲音一啞,卻是反問道。“你瘋了?”“我沒瘋。那不過個孩子而已,雖是四叔的,可是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的時候,四叔待你可不算好,如今既那孩子有父了,你也分明知道他就是四叔的孩子,為何就不能扔下他,與我一起走。”“裴靖你怎麼就不懂,那是我的孩子,我可以不要你四叔,甚至不要父母,連承功也可以不要,但絕不能丟下他。”羅九寧覺得裴靖這人簡直是不可理喻,一把砸了酒盅兒,道:“你若願意好好說話,咱們吃上兩盅,我送你上路,你要還是這般的說話,咱們就此別過,你欲往何處去,我絕不問你,我也該回我家去了。”“你覺得現在你還能走得了?”裴靖忽而一聲冷笑,也是一把就丟了酒盞:“你以為我會讓你再回長安?”羅九寧不明白裴靖的意思,因為她不知道裴靖殺了她的父親,而燁王對著東宮發難,用的恰是這件事兒。雖說皇上對外秘而不宣,但諸位皇子,包括麗妃,皇后等人,皆是知道這事兒的。只要羅九寧回到長安,就會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叫裴靖給殺的,到那時,她豈不得恨死他?“裴靖,你坐好了,小心你的傷口。”眼看裴靖掙扎著要站起來,羅九寧喝道。“來人啦,人呢,人呢,都死哪去啦?”裴靖忽而喝道:“將她給我綁了,然後帶走。”他艱難的往羅九寧跟前挪著,想要來抓她的手,見她跳起來便跑,遂來扯她的裙子:“那不過就是個孩子而已,他懂得什麼,他又能記得什麼?你為了那麼個孩子居然能丟下我,你可知道我是為了你,才落得今天的下場。”羅九寧這時候才明白了,裴靖可不是一人前來,他還帶著人呢。也是她傻,怎麼就忘了這世間還有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個道理了。往後退了兩步,羅九寧說:“裴靖,你要再這樣,可休怪我喊人,我們肅王府的侍衛們,離此頂多不過幾百步,你怎麼可能帶走我。”“只要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