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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誓不辜負羅九寧。小時候那麼理智,一心以家國天下為重的孩子,裴嘉憲究竟不知道,他是腦子裡的那根弦壞了,就一回回的,非得攪出這麼大的亂子來。羅九寧咬著唇,先解了他圓領上的銀扣鎖,手再自他腰間摟過去,緩緩抽開他的衣帶,這男人的胸膛劇烈的顫著,呼吸忽痴,啞聲道:“爬上來,自己動。”羅九寧憋了兩眼的淚,替他解了衣裳,就緩緩騎坐到了他身上。要說小孩兒也是怪,你瞧他小小個人兒,四仰八叉的一躺,六尺寬的大床,立時就佔去了一半。而裴嘉憲側躺著,發似馬尾,修眉冷冷,兩隻如墨的眸子微垂著,薄唇輕抿,便是於燈下,翻著她常翻的那本《婦科千金方》。“為何不動了?”裴嘉憲見羅九寧咬唇坐在自己身上,卻是端然的坐著,跟個犯了錯又拒不肯認錯的孩子似的,一臉恨恨的望著自己,心裡又覺得好笑,又覺得該要冷冷她,遂狠了狠心,道:“動。”她果然聳了聳屁股。雖說身子纖細,但她那屁股卻是又綿又膩,如此動上一動,真真兒的舒服。裴嘉憲兩腿一直,顫著手便要去拿銀撥子壓那立在床頭的燭臺。他手還未伸過去,只見羅九寧忽而一把,卻是直接拂翻了燭臺,緊接著伸手一把掐,卻是掐在他的胸膛上。於男人來說,那兩點茱萸受了攻擊,雖不于于像女子一般疼到徹心徹肺,但到底也是鑽心似的疼,更何況羅九寧這一掐,用的是吃奶的勁兒。裴嘉憲給疼的直接揚起脖子就是一聲叫,他這一吼,緊到躺在裡側的小壯壯,孩子緊接著就是哇的一聲大哭。架吵到一半的倆夫妻,於是連忙一起鬨起孩子來。終於拍乖了孩子,羅九寧還準備往裡側去,裴嘉憲卻是掐上了她的腰,低聲道:“是孤不對,不該提你的舊傷口,但是羅九寧,你可知道,便孤要出手,也絕不可能像蕭蠻一樣,一刀穿腹,但又能夠避開所有要害,把裴靖弄成個廢人。你或者不懂,他的殘暴就在於,他除了自己,看別人都是畜牲一樣。”羅九寧身子一僵:“傷裴靖的,竟是蕭蠻?”裴嘉憲輕輕兒唔了一聲,摟著她軟軟的身子,輕輕律動著:“太子被廢,本就是朝綱動盪的時候,蕭蠻重傷廢太孫,卻又扔在孤的門外,他是想激著孤的弟兄們自相殘殺。”羅九寧憶及自己聽到的,那叫她毛骨悚然的一陣笑聲,居然就是蕭蠻發出來的?她想起那本書裡,說自己最終被蕭蠻抓獲,九死一生才能逃脫的事兒,給嚇的兩腿發軟,緊緊摟著壯壯兒,就給裴嘉憲說了聲對不起。“那蕭蠻要是再來,咱們怎麼辦?”羅九寧此時已經嚇的在瑟瑟發抖了。裴嘉憲很滿意於羅九寧摟著壯壯,而自己摟著她,一家三口擠在一張床上的樣子,輕聲笑了笑,他道:“蕭蠻無故不會現身,長安迄今為止,還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若非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是不會主動曝露自己的面貌的。”“爬過來,自己動。”轉口,裴嘉憲再問一句。黑暗中,羅九寧緩緩轉過身來,也不知道她心裡此時對於裴靖有多少思念或者愧疚,總之,她此時的希望,全在他身上,啞著聲音,緩緩環上裴嘉憲,她道:“盡力救活了他,從此不要傷他,好不好?”“好。”“你不懂,我從有壯壯的那一日,心中就滿滿的只有他,沒有別人。”沒有裴嘉憲,也沒有裴靖,她的心中只有孩子。裴嘉憲喉舌輕結著,半天,道:“我懂。”她軟軟的,攀著他豎硬的胸膛,輕輕的嘆了口氣,正想爬上來,裴嘉憲忽而就湊了過來,鼻灑著熱息,於她眉間吻了吻,低聲道:“睡吧,孤知道你今夜沒那個心情。”羅九寧輕輕兒嗯了一聲,摟過兒子,過了半晌卻又轉過身來,將兒子放到了倆人中間,啞著聲兒就對裴嘉憲說了聲謝謝。她和化名作李靖的裴靖,在小時候走過的那段時光,倒不是說羅九寧還記得。只是,裴靖為太孫的時候,她可以不聞不問,將他忘的光光兒的。當他山窮水盡,跑到原上來看她,她就誓必得為裴靖謀出一條生路來。她是為了這個才去的,怎知最後竟是害裴靖落了個重傷?原本,她真以為裴嘉憲誓殺裴靖無疑的,但是經過子孫廟裡那一番血屠,忽而於這時局又明白了幾分。他或者於皇位誓在必得,但是絕不會親手去斬殺任何一個皇族,因為殺了他們,就意味著他的手沾上了親族的血腥,而皇帝又豈會在最後把江山留給他?所以,那些謠言,是不是蕭蠻散播出來的?或者,她這丈夫,也並非是書中形容的那般冷酷無情,是個只知皇位,會一個個盡屠兄弟的人呢?你瞧他此刻,手撫上兒子軟軟的小屁股,於兒子的背上大手搓了兩把,熱烘烘的,男子粗糙的手撫上去,正在長身子,混身困頓的小傢伙頓時就舒服的伸開了懶腰,兩手一個大叉,佔了半張床的,躺了個四平八穩。傻痴痴的看了半晌,裴嘉憲依舊在翻那本《婦科千金方》,暖暖的燭光下,膚色微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