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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行皇帝棺槨旁的裴嘉憲,瞧起來比現實中的老了很多,鬢間甚至還有隱隱華髮,甚至於,手都有些顫抖。輕輕兒唔了一聲,倒是他慣常的樣子。“肅王妃?可是那個羅氏?”他自己就是肅王,可提起肅王妃來,裴嘉憲似乎還必須得回憶一下,才能知道那個女子是誰。杜涉點頭:“是,恰就是羅氏女,也是您的王妃。”“朕不是一直關著她,她是怎麼跑出去的?”聽起來,裴嘉憲還頗有幾分生氣。杜涉哪管得了人家的王府家事,當然搖頭,不語。裴嘉憲攥著椅背,道:“裴靖自己不救,緣何要朕來救?真是笑話,裴靖不是愛她欲痴欲狂,當初為了她而夜探肅王府,才叫朕擒到。而她呢,這麼些年,心心念念於裴靖,還……”還給他生了個孽種這話,裴嘉憲未能說出來,頓了頓,他又道:說不定她就是自己甘願受縛,好叫裴靖能登上帝位的呢,朕為何要救她?”聽這話,他對於自己的王妃,似乎積怨頗深。閉了閉眼睛,他道:“把裴靖和蕭蠻找出來,勾結外夷,罪不可赦,傳令下去,但凡於宮中捉到此二人,殺無赦。”杜涉心有慼慼的點頭,退了出去。而裴嘉憲呢,在大行皇帝的棺槨前閉眼許久,忽而就睜開了眼睛,居然冷笑了一聲:“孤的好王妃,愛了裴靖七八年不說,現在想讓孤連皇位都讓給裴靖,羅九寧,你可真是……真是……”他兩眼中滿掛著欲落的淚,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等再睜開眼睛,已是兩眼的堅定,準備著要出建章殿,前往太極殿,去接受朝臣們的跪拜了。而自己呢,羅九寧飄飄乎乎,就到了南宮。南宮之中,此時已經箭撥弩張了,她在和蕭蠻搏鬥,被扒了皮的廢后,融成了一攤血水。而她呢,她同樣,也是用王水燒開了繩子,接下來的事情,就跟當日在南宮發生的,是一樣的。她灑了蕭蠻兩眼的王水,弄瞎了他的眼睛,但接下來的發展,就不是羅九寧想的那樣了。她當時也想跑來著,可是她看到了裴靖,她以為早就死了的裴靖,居然出現在她面前。而就在這時,眼瞎了的蕭蠻亂揮亂舞著匕首,一刀捅入她腹中。緊接著,裴靖又殺死了蕭蠻,自己卻是揹負著奄奄一息的羅九寧,便準備要在裴嘉憲的人攻進來之前,渡水路逃走。羅九寧在死前最後問裴靖的一句話是:“李靖,你說,這世間究竟有誰知道,我那孩子的父親是誰呢?”原本,此時裴靖若是說句真話,羅九寧也就瞑目了。可是他最終沒有,他咬了咬牙,依舊是將真相瞞了下來,所以那本書裡的羅九寧,直到閉眼的那一刻,仍不知道自己兒子的生父,到底是誰。而在知道她死後,裴嘉憲是什麼樣子呢?羅九寧看到杜涉率人把血肉模糊的廢后帶到他面前,看到他揭開棺槨看了廢后的屍首一眼,還疑惑的問:“這真是羅氏?”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他揮了揮手,說:“厚葬了吧。”就這樣,書裡的羅九寧在死後,被追封為後,卻連丈夫的最後一面都不曾見過。而在羅九寧被安葬了之後,他似乎還是不肯放過她,竟然將她的牌位,就安放到了本朝之中,只有皇后才配居的南宮之中。活著的時候二人幾乎沒有說過話,到她死後,成了一尊牌位了,他倒是每日都會來看她。“朕又不是非你不可。”他說。“朕這後宮之中,女子多的是,又非是隻有你羅九寧不可。”次夜,他又說。於是,每每夜來,他都會來看她的牌位一眼,並向那尊牌位宣告自己很行。但他行嗎,他並不行,他有很多嬪妃,卻是,因為本能的厭惡和不舉,他是真的不行。看到這裡,羅九寧只想哈哈大笑。但是,再往後來,羅九寧看到一個人,頓時就生氣了。恰是杜若寧。一年之後,宮中又來了一位叫杜若寧的女子,這女子與如今的杜若寧當不是一個人,但是,那個杜若寧是個非常非常令人厭惡的女子。她名為進來替自己燒香,灑掃,卻是每日裡的,都要在她的靈前弄死一隻貓。貓這東西陰氣最重,戾氣也最重,而杜若寧弄死了貓之後,還會將貓血塗在她的牌位後面,這樣,貓便記著羅九寧的仇,於是,有這些貓靈纏繞著,便死後的羅九寧,也亡魂難安。再後來,羅九寧就看見,裴嘉憲與杜若寧在自己的靈位之下纏綿,她也不知為何,心中又酸又怒又驚,要不是奈何不得,真恨不能舉起牌位來,將那對狗男女給砸個稀巴爛。而那杜若寧呢,也不是省油的燈,在母憑子貴成為皇后之後,非但害死了太皇太后,還夥同西宮太后一起,栽贓東宮太后與人通姦,竟就活活兒的,把個東宮太后陳麗芙給害死了。而她雖不過一具牌位,竟也未能倖免於難。那杜若寧也不知為何,恨她這尊牌位至深,也是看準了裴嘉憲於後宮甚少過問,有一日,竟是將她的牌位裝進一個滿是貓屍的匣子裡,自然是想要貓靈作祟,叫她便在死後,也永世不得超生了。而裴嘉憲呢,那個一直以來誤以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