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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憤怒,除了折磨裴嘉憲,似乎也再沒有更好的方法,能給她去去火兒呢。且說西華宮中。麗太后是個最怕寂寞的人,先皇活著的時候,便是生病的時候,她總有個寄託,會給他揉腳,給他唱小曲兒,給他沏茶,或者臨案磨硯,總之,她每每都能逗的先皇哈哈大笑。先皇死後,她似乎也沒有傷心過。遺詔裡立兩個太后的先皇,她想通了,自己沒什麼可為他傷心的。但是,寂寞啊,她一輩子都在等待著先皇的寵愛,忙著跟嬪妃們爭寵,從來沒有寂寞過。如今成太后了,那些老嬪妃們都挪到了宮城最後面的上陽宮,一個比一個寂寞,也沒什麼寵可爭了。她的兒子登上皇位,按理她才是最後的贏家,可她就是不開心,就是寂寞,難過,傷心,想哭。。。。。。。。。。。。。。。 不知悔改且說宮外,柱國府。盧紀國歪坐在太師椅上,兩隻腿搭在杌子上,正若有所思的坐著。可憐雖說位封柱國,盧紀國卻也是個孤家寡人。為了江山大業,蕭蠻幾乎將他府中的人全暗殺光了,但是也正是因為這種血海深仇,才使得盧紀國非得殺到西京,殺的遼人屁滾尿流不可。而現在呢,戰罷歸朝,他本是個武夫,不懂得理朝政,前陣子,因為哀傷死了的髮妻與幼子,很是悲傷過一段時間,整日裡抱著酒罈子嚎哭發酒瘋。今天突然不發酒瘋,回府之後也不嚎哭了,管家老何很是意外。不過,坐著坐著,盧紀國忽然就站了起來:“不行,我還得再見她一面。”越想起麗太后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盧紀國的心就越是慌。他是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容顏姣好,性子活潑,還跟個少女似的美人兒,會是將近年屆五旬的太后。想她當時哭的梨花帶雨似的,盧紀國就恨不能捧出顆心來,只要能哄得她破涕為笑。老何不明究裡:“柱國大人您究竟是想見誰呀?”“一個女子,只見過一面,便叫我抓心撓肝,不知如何是好。”盧將軍直性子,也是直言。“這有甚難的?女子雖說信出閨閣,國柱大人您武藝高牆,任是咱們長安那戶人家的高牆您越不進去?女子嘛,真逼到跟前兒,她保準又驚又怕,但也不會大嚷大叫,畢竟您就是國體,到那時,有什麼話不能慢慢兒的說,何須在家如此苦惱?”盧紀國擺手:“她住的地方,尋常人是去不得的。”但是腦子一轉念,他又覺得,他去不得,可以把她給哄出來啊,是不是?畢竟,大皇子看起來很喜歡馬呀,這一回他準備充分點兒,那後苑裡,他還可以再請她出來一回不是?轉眼又是幾日。又是一年中秋,南宮大殿外那幾株香樟給砍掉了,顧澤海照料著添了幾株羅九寧喜歡的梧桐樹進來,如今還不甚高,秋風吹著樹葉,簌簌而響。羅九寧盤膝坐在臨窗的大炕上,正在喝湯。上一回懷壯壯的時候,她因為整日的哭,那孩子生下來就瘦弱得很。如今不比那時候,這兩個自然要好好保養,爭取生下來的時候,孩子能大點兒。“咱們五皇子妃先是找了王綰王姑娘,欲要促使著,叫其入宮,還說,自己肯定能篤定她入宮之後受皇上專寵。不過,王綰之母郭夫人拒絕了這件事兒。郭夫人言,自己受麗太后一回辱就夠了,斷不會送女入宮,讓女兒再受麗太后的辱。”王伴月道。羅九寧輕輕唔了一聲,笑問道:“然後呢?”王伴月道:“洛陽刺史陳仝府的女兒陳芷,倒是住到五皇子府去了,我猜著,她大約是想入宮的。”羅九寧倒是愣住了。洛陽刺史陳仝是燁親王那一脈的,不過,燁親王本人在蕭蠻大鬧皇城之後,也是切骨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如今是俯首稱了臣的。要說心裡頭,誰人心裡不藏奸?這世間,親人尚不可信,難道外人就沒有異心了?所以,羅九寧一直對燁親王妃很寬厚,裴嘉憲對於燁親王,上朝是君臣,下朝是兄弟,也儘量作到不偏不倚。而陳刺史的夫人徐氏,當初可是拼著命的,幫羅九寧救過陶八娘性命的。就說,要沒有徐氏把陶八娘藏起來,再給她銀子,她一直呆在洛陽,就永遠都洗涮不清自己身上的冤屈,也許今日她就不是坐在這兒,而是一尊牌位,被冷放在南宮之中了。徐夫人的女兒陳芷,比羅九寧還小三歲,小時候羅九寧還替她醫過牙痛了,如今也到了,要送入宮選妃的階段了。“你就沒多問那嬤嬤一句,那杜若寧究竟是有甚法了了,就信誓耽耽的,說能讓陳芷承到皇帝的寵愛?”裴嘉憲是在別的女子身上不行,但在杜若寧身上是行的。而這究竟是為何,又是因為什麼原因,羅九寧並不知道。她覺得,杜若寧既明面上什麼也不作,卻在私底下悄悄兒的替自己招攬人才,大抵就是知道,這道底是個什麼原因的關係吧。王伴月搖頭,道:“我只聽那嬤嬤說,五皇子妃如今除了麻賁之外,於香料也極有鑽研,每天都在調配香氛。”羅九寧嘶了口氣,心說這就怪了,難道說,裴嘉憲那病,跟香料有關?